她知道程锦今晚有杀青宴，所以也想打个电话来表示一下祝贺。刚刚话里的“我的”不过是顺口，重点在“男主角”三个字上。
可显然，某个人的重点和她不一样。
“结束了?”顾朝阳听着周边安静的声音，果断找了一个新话题。
“还没。”程锦靠在走廊上，微微屈着腿，“你在做什么?”
周遭宁静，电话里的那个声音动人，他很享受现在的一切。
“没事做啊。”顾朝阳一手握着手机，一手拨弄着茶几上的小摆件。一对青花白瓷的娃娃，面对面，撅着屁股亲嘴。
这是上次她从顾宅带回来的，据说是她妈妈那个年代，家居必备摆件。
看着瓷娃娃亲密的动作，顾朝阳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她和程锦之间的那些亲昵，心里一软，嘴巴上也变得格外甜，“就是……有点想你了。”
轻轻软软的一句话，通过电波传到程锦耳边，就像她的人此时此刻就站在他身边一样。程锦的声音也不自觉的变得轻缓：“恩，我知道了。”
???
知道了?
就这样?
顾朝阳觉得，自己好不容易说了句肉麻的话，可程锦的反应……也太平淡了吧。电话那通似乎有人在喊程锦的名字。顾朝阳顿了顿，“你先去忙吧，把大家丢下不合适。”
“好。”程锦唇角牵笑，点点头，“晚点再找你。”
——
凌晨，夜色浓重。
顾朝阳迷迷糊糊的听到了嗡嗡的手机声，她刚从床头摸过手机，电话就被挂断了。顾朝阳眯着眼睛看了一眼，一点半，未接来电：程锦。
可她实在是困。
摸摸索索把手机放回床头，顾朝阳翻了个身，被子还没有盖好，就听到了门外咣咣的砸门声。
他妈的!这是谁!大半夜的砸门!
顾朝阳忍不住爆粗口，就听到隔着一道门板，程锦重重的声音传来，“顾朝阳!开门!再不开门，我就要开枪了!”
“……”
顾朝阳一个激灵，连拖鞋都没来得及穿，就从卧室奔到了门口。
门锁被打开，高大的男人直接跌在了她身上。若不是身后有姜宇扯着，两人就直接倒在地上了。
姜宇递给顾朝阳一个抱歉的眼神，“顾律师，不好意思啊，我劝不住锦哥……他哪也不去，偏要来您这里。”姜宇哭丧着个脸，“锦哥说，他答应你了，晚点再找你……”
“……”
顾朝阳这会儿整个人已经十分精神了，她和姜宇架着程锦进了屋。一米八几的大男人走路一晃一晃的，连他俩都险些被带倒。
顾朝阳把程锦丢在沙发上，看着男人醉醺醺的样子，皱了皱眉。又转头向姜宇道谢，“把他交给我吧，你也早点回去休息，今晚谢谢你了。”
姜宇有点踌躇，不知道就这样把程锦留在顾律师家里是否合适。正犹豫着，沙发上的男人抬起头，“我没事，你回去吧，待在这儿碍事。”
碍事?
碍什么事?
顾朝阳红着张脸，故作镇定，“喝多了就别瞎说话。”
“好。”程锦噙着笑，一秒变乖宝宝，“都听你的。”
姜宇：“……”
他不止碍事，还碍眼。
姜宇走后，顾朝阳把门反锁好，一回头，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正在解扣子。修长的手指捏着胸前的衬衫扣子，轻轻一带，一枚扣子就松开了，露出一片白皙的胸膛。
顾朝阳只觉得血气上涌。
她几步走过来，一屁股坐在程锦身侧，按着他的手，“你在干嘛?”
很是疾言厉色。
程锦木木的抬起头，因为酒精的作用，棕色的眸子里水光盈盈，委屈巴巴的看着顾朝阳，“我在脱衣服。”
说得十分理直气壮。
顾朝阳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她定了定心神，好脾气道：“屋子里开了空调，你这样脱衣服会感冒。”
恩，要淡定。
程锦手上的动作停下来，“那怎么脱，才不会感冒?”
!!!
重点不是会不会感冒，是不能脱!
“不能脱，不准脱!”去他娘的淡定，喝醉酒的人，还和他讲什么道理，下命令就对了!
“哦。”程锦乖巧的点点头，坐在沙发里，一动不动。
灯光从他的头顶照下来，让原本深邃的五官更显立体。长长的睫毛，挺直的鼻梁，线条干净利落的下颚线，喉结、锁骨……
顾朝阳咽了咽口水，真的不能再看下去了……
她起身去倒水。
恒温壶里的水温刚好，顾朝阳倒了满满一杯，先自己喝了两大口。觉得还不够，打开冰箱门，取出一瓶矿泉水，往杯子里倒。
一杯冰水下肚，通身凉爽。
凉爽的顾律师再抬头，就看到程锦坐在沙发上朝她这边看来，“朝阳，我热……”
软着的声音，像是只小奶狗。顾朝阳刚刚被压下去的火，噌的一下，又被点着了。
她还来不及反应，程锦就走了过来。步子之大，迈步之稳，让顾朝阳一度怀疑，刚才那个东倒西歪的程锦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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