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扔下手中的剑,啪嗒声落,翻身上马,“让,还是不让?”
站在驰道中间的一众绣衣使者下意识让开。大郎扬起马鞭,啪一声,打在二郎马上。吓呆了的二郎一个激灵,慌忙抓紧缰绳:“大兄?!”
“走,三郎。”大郎声音落下,再次扬起马鞭,身下的马迈开双腿,两匹马扬长而去。
一众绣衣使者不约而同地望着越来越远的三匹马,随即猛然清晰,看在倒在地上的人,惊恐的瞪大眼,异口同声惊叫:“江大人!”
三郎听到声音,条件反射回头,看到方才还站着的一众人跪在地上,“都说不让你冲动,你直接把人给杀了——”
“真死了?”使劲拽住缰绳,行的不是很快的二郎听到了,忙问,“你怎么——”
大郎打断他的话:“想说我又杀人?刘二郎,除了江充我杀了谁?”
“我——”二郎语塞,“你杀谁也不能杀江充。”
大郎:“为何不能?他违抗圣谕,对我们不敬,其罪当诛。”
“当诛也不该你诛。”二郎怕他听不清,很大声说道。
大郎:“不该我动手,我也动手了。你这么生气,把我杀了?”
二郎噎住了,扭头找另一边的人,“三郎,你看他,他不讲理。”
“大兄,你真不该一剑把江充杀了,而且还用江充的剑。”三郎叹气道,“祖父那边好解释,我们有口谕,江充拦住不让我们走,我们心急如焚,你脑袋一热把人杀了。父亲那边呢?”
大郎脸色变了,“……忘了。”
二郎:“你怎么就没忘——”
“闭嘴!”大郎瞪一眼二郎,就问,“三郎,你来和父亲说。”
三郎瞥他一眼,道:“就说江充辱骂你,眼中还没父亲这个太子。反正今日没人跟着咱们,绣衣使者那边,他们敢把事全推到你身上,看过母亲就去找祖父,我们一起哭。”
“哭?”大郎睁大眼,显然没想到三郎的主意就是这个。
三郎:“母亲说过,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现在知道担心了?”二郎白一眼大郎。
大郎皱眉道:“你闭嘴!”扬起马鞭就朝二郎马身上甩。
二郎吓得大叫:“你敢!?”
啪!
二郎的马跑起来。大郎耳根子清净了,“我知道你的意思,徐徐图之。常融的事你说慢慢来,结果搞出‘父亲调/戏宫女’。江充可是敢用‘巫蛊之术’害人的东西。我今日不杀他,他知道是祖父让咱们走驰道,知道把咱们得罪狠了,不用巫术陷害咱们,也会撺掇他人三天两头给咱们使绊子。”顿了顿,道,“不如杀了了事。”
三郎:“你就不怕御史参你?”
“祖父让咱们走驰道的时候声音可不小。”大郎道,“整个甘泉宫的人都知道,母亲生了,祖父高兴,让咱们骑马。你我骑的马还是祖父的,哪个不长眼的御史敢替江充出头?”
三郎叹气道:“父亲那里我帮你说。不过,你也做好被父亲揍的准备。”
“知道了。”大郎扬起马鞭。
申时两刻,兄弟三人抵达长秋殿,下马直奔卧室。兄弟三人到了卧室便看到太子坐在床边。二郎走上前:“父亲,阿弟呢?”
“在这里。”太子站起来,回头看到三个儿子小脸通红,额头上还有密密麻麻的汗水,嘴唇还有些干,“晌午吃饭了没?”
三郎勾头往里看,“母亲睡着了?”
“没有。身上疼得很。”太子话音一落,史瑶睁开眼,扯出一丝笑,“我没事。”
大郎扯开二郎,推一下三郎,“给母亲把脉。”
“我还没看清四郎呢。”二郎忙问,“母亲,是阿弟不是阿妹吧?”
史瑶:“是四郎。听稳婆说,四郎比你和三郎加一块都重。”
“这么重?”三郎惊讶,“母亲生四郎时很费劲吧?”
史瑶:“你们走后,我起来走一刻觉得肚子不舒服,躺到榻上稳婆就说要生了,疼一个时辰他就出来了,不算费劲。”
“那是挺快的。”三郎拿出史瑶的胳膊,“母亲先别说话。”
二郎盯着三郎的手,一见他的手移开,就问:“母亲有没有事?”
“没事,好好歇着就行了。”三郎道。
大郎看着躺在史瑶身侧,脸通红的小孩,眉头微蹙:“四郎怎么这么丑?”
“你刚出生时瘦瘦的,比四郎还难看。”太子道。
大郎噎了一下,一想到他干的事,“父亲,孩儿饿了。”
“孤去吩咐厨子做饭。”太子嘴上这样说,却没有立刻出去,“你们仨跟我出来,别打扰你们母亲歇息。”
二郎看着脸色苍白的史瑶,满眼心疼,“母亲生了四郎,以后别再生了。”
“好,听二郎的。”史瑶不太想说话,“我没事,你们快去吃点东西吧。”
三郎拽一下二郎,“吃了饭再来看母亲。”冲二郎使个眼色,我有事和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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