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肝不好,代谢差。”
苏白梨一愣:“肝也不好啊……”刚刚她好像听见说是肾不好,原来肝也不好,真可怜。
于是,她看骆骁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怜悯。
垂着脑袋的骆少爷,嘴角不为人知地抽搐了两下。
三人经过甜品店时,苏白梨不由多看了两眼。
“别看了,没有了。”止浔继续往前走。
“嗯?什么没了?”
“酥心包,最后几个被我买了。”
苏白梨疑惑地问:“不爱吃甜食,你为什么要买它?”
止浔想了想,一语双关:“偶尔……想知道甜是什么感觉。”
苏白梨没听出弦外之音,乐呵呵地给他介绍其实如果不太吃甜食,可以买提拉米苏,甜中带苦,不会腻。
止浔其实对甜食没半点兴趣,可是听着她在耳边兴冲冲地安利,居然生出了“明天买来试试”的念头。
骆骁的咖啡店离大胡烧烤本来就不远,店员见状连忙就把老板从止浔身上接走了。
苏白梨双手把相机递过去:“好啦~那我回去了。”
止浔整了整被压皱的衣襟和袖口,没接单反,“我也喝酒了。”
“嗯?”
“拿不稳相机,摔坏修一下不少钱。”
苏白梨低头,看看昂贵的相机,又抬眼看看毫无醉色的男人,慢吞吞地问:“那要怎么办?”
“替我拿着,”止浔简单地说,“陪我等车。”
……几分钟后,站在楠都最热闹的前街,看着面前来来往往“载客中”的计程车,苏白梨偷偷瞟了眼身边比自己高出整整一头的男人,犹豫着要不要建议他去坐地铁。
“在看什么?”
苏白梨连忙收回视线,他也没看她啊,怎么就知道她在偷瞟……“你有点像一个人。”她老实承认。
止浔没说话,这感觉对他来说太正常不过。他看谁……都像同一个。
苏白梨以为他不信自己的话,又解释:“我真的好像在哪儿见过你,当时就觉得这人长得好像大卫石膏像。”
“……”止浔想起她那句“大卫不是那样的人”,脸顿时黑了。
夸他长了张能出道的脸的人比比皆是,说他长得像石膏的,这还头一遭。
苏白梨察觉到他的不悦,赶忙说:“不是说全部,我是说这个线条——”她一边说着,一边踮起脚,食指指着他的鼻峰。
她的指尖和止浔的鼻梁只有一丝距离,止浔几乎能闻到护手霜的淡淡果香。
原本清浅的眸色深了些许,可她却浑然不觉,收回手背在身后,笑眯眯地说:“不信,下次我带给你看,我画过的 。”
第四章
止浔打车到家时,已是万家灯火 ,可他家院子里一片漆黑。
指纹开门,感应开灯,瞬间一室明亮。
钟点工将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条,且从来不跟他碰面,回到家就不必面对任何人——这种生活止浔一直觉得挺妥当的。
直到今夜为止。
但此刻他总觉得这房子里少了点什么,比如,一双爱笑的眼睛。
脑海里的小怪兽五官都如同罩着雾,但唯独小鹿一样的眼睛仍旧清晰。
止浔忽然害怕下一秒,他会完全忘记她的模样,连忙在原地打开单反的显示器。
第一张相片就是那只小怪兽凑近的面孔,白皙干净的小脸上一双澄澈大眼充满好奇,一如他记忆。
止浔重新打量苏白梨的五官,就算他几乎记不住人脸,也不得不承认女娲在造这小怪兽时一定心情愉悦——不笑也带着弧度的唇,眼头圆而眼尾尖的眸子,眉尾微微下落,使得她自然而然的带着三分我见犹怜。
忽然觉得室内有些热,止浔扯开了前襟的扣子,一边褪去衬衣一边往浴室走。
淋浴的凉水洒在结实的肩头,顺着肩脊遒劲的肌肉一路向下,才终于平息了他心中的不安。
转过脸迎着花洒,止浔抹了把被水打湿的脸,脑海里响起那个软萌的声音:她说暑假没宿舍,也没钱租房,所以在烧烤店打工包吃住……
房都租不起,应该挺穷。
可是,止浔分明记得她那条连衣裙是c家新款,定价接近四位数。
有钱买奢侈品裙子,没钱租房吗?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止浔把湿漉漉的额发向后一捋,裹着浴巾快步走出浴室,弯腰拾起茶几上的单反,手指一滑,弹出了的选项框。
选项框下方,少女笑靥如花。
修长的手指落在yes的上方,顿了一下,止浔最终换了电源,把单反留在桌面上,擦着头发,走了。
*
再见“大卫”先生时,苏白梨仍旧套着怪兽服在街头招揽生意,忽然被人挡住去路,下意识地递出了一份单页,“欢迎品尝,超赞的烧烤喔。”
语气虽然活泼,却带着丝若有似无的乏力。
对方没接单页,她抬头,从怪兽头套的嘴巴里看向来人,声音顿时精神了不少:“你怎么来啦?”
“来取车。”止浔觉得她说话的声音有点不对劲,随手按了下钥匙,路边一辆深灰色奥迪闪了闪大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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