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采珠把汤药端来,裘梦一个个指过去给她看,采珠都只是摇着头,说:“没有。”
那么难喝的药没点东西送服怎么喝得下,裘梦退而求其次写了个“果子”,采珠还是说:“没有。”
裘梦不甘心,她写到:有何能解苦?
采珠想了想,说:“我们这平时都不会有零嘴,偶尔过节可能有一些果子,不过现在侯府缩减开支,也很久没有了。小姐要是想解苦的话,可以喝杯茶。”
那不是一样苦吗?裘梦认命了,端过汤药,憋着一口气喝完。
采珠倒了杯茶过来,裘梦勉强接过喝下,把那浓重的药味冲掉。
喝完药,裘梦躺到床上午睡,一直睡到快天黑才起身。
采珠端来今日的晚饭,裘梦坐到桌前用饭。
侯府的菜色简单,多为素菜,不过味道还算不错,裘梦吃得干干净净。
吃完饭天都黑了,裘梦又到院子走走想消化消化,不过走了几步她就累了。
裘梦回到房里,临睡前她躺在床上默默的想:这就是吃了睡睡了吃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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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裘梦还没睡够,就被采珠叫醒了。
采珠急急忙忙的说大夫人请了位宫廷画师,要来给她画像。
画像?敢情这是看她不肯出门见人,换了个方式让梁家人见见她?不行,她可不能就这么任人处置。
裘梦从陆逢秋的梳妆盒里掏出一盒胭脂,用手挖了一大块,都抹到自己脸上。
看着镜子里红得跟猴子屁股似的脸蛋,裘梦甚是满意,她用嘴型问采珠“好看吗?”。
采珠欲言又止,她吞吞吐吐的说:“小姐,这样不好吧……”
裘梦点点头,嘴里念着:好。
裘梦左等右等,顶着这大红脸蛋等得昏昏欲睡,一直等到下午,那画师终于到了。
画师带了一个随从来到裘梦的小院。
随从在院里替画师摆放画具,等一切都准备好,画师让采珠请陆小姐来院子坐着,好让他能看着她作画。
裘梦顶着大红脸蛋无所畏惧的走出房里,就在她还惊讶于又是他时,画师开始在那哈哈大笑。
这人笑得猖狂,裘梦被他笑得脸都绿了,坐到凳子上恶狠狠的瞪着他,就差没上去掐着他脖子叫他别笑了。
柳画师拿起画笔在那忍笑着作画,陆小姐正凶神恶煞的瞪着柳画师,两人似乎有什么渊源。采珠和画师的随从在那面面相觑,也不知这是怎么回事。
采珠突然想起自己忘了给画师上茶,连忙倒茶去了。
唐清茂让随从去取些水来清洗画笔,等两人都走了,唐清茂坐到裘梦旁边问:“真的哑了?”
裘梦没理他,脸上一副写着我不认识你的模样。
唐清茂忍着笑,满是歉意的说:“舟舟,我错了,我不该笑你。”
裘梦脑子一片混乱,他叫她什么?他知道她是谁?
“可是你现在这模样,实在是太好笑了……”唐清茂实在没忍住,又继续大笑起来。
无礼!这人也太无礼了,居然如此放肆的取笑她,裘梦抓住他拼命摇晃,让他闭嘴。
唐清茂勉强止住笑容,他颤抖着说:“我不笑了……”
裘梦冷哼一声,虽然发不出声音,但她还是做足了气势,显得很生气的样子。
唐清茂一把把她抱住,说:“寻了你好久。”
这次他是一名画师,名为柳稷禾。
他来这已经已经半月,试着寻遍身边的人都没有裘家姑娘的影子。昨日柳稷禾的一位画师朋友临时接了替陆侯府小姐画像的活,他嫌弃酬劳太低,转为让唐清茂来。
唐清茂原是不想来的,直到中午不知怎的隐隐有种会见到她的预感,这才收拾东西赶来,所以现在才到。
裘梦用力推开他,拿起他的画笔在纸上写到:不认识你。
唐清茂才不信,在她耳边说:“裘姑娘可以叫我柳稷禾,也可以叫我唐清茂。”
裘梦心里骂了他千百遍,他怎么不说他叫江临砚、孟严、王进。
裘梦又在纸上写:我叫陆逢秋。
“可我喜欢你叫唐夫人。”唐清茂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什么唐夫人?这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赖。裘梦被他气得跳脚,字也不写了,把画笔往桌上一扔,快速躲回房内。
唐清茂还没回过神来,人就溜走了。
裘梦把门用力一关,唐清茂被拒之门外。
唐清茂在门外好声好气的哄着道:“陆姑娘,我再也不乱说话了。”
裘梦从门缝塞了张纸条出来,上面写着:流氓。
唐清茂哭笑不得,他继续哄着:“我错了,我一定做个正人君子。”
裘梦又塞了张纸条出来,上面写着:君子请回。
唐清茂语气忧伤的说:“我还没替你画像呢。”
裘梦又在纸上龙飞凤舞写到:不许画,然后把纸条从门缝伸出去。
这时采珠正好倒了茶过来,看见柳画师站在小姐房前,她走过去问怎么了。
唐清茂把手上的纸条收好,恢复正常的语气说:“既然陆姑娘心情不好,不肯让我作画,那我就先回去了。”
采珠也知道自家小姐肯定不会让画师画得顺利,她说:“我家小姐她脾气不大好,我会劝劝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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