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远就知道,皇后在宫里安插的人手要远远多于太后。他,并不意外。只是因为这些人多数是小太监小宫女,对于自己并没有什么威胁力,所以他未曾细查。
“不出一炷香的时辰,整个皇宫都会被包围。玄远,哀家再给你一个求情的机会!”太后此刻哪里还管什么颜面不颜面,当着两国使臣的面朗声问道。
“母后真是有趣。朕既然胆敢与您相争,您凭什么觉得,鲁斌还是安全的呢?”玄远的眼神里带着□□裸的挑衅之意。
“你,你怎会?”太后显然有些慌神了。是的,玄远眼中的底气让她觉得害怕。一个平时只知道摆弄奇技淫巧的皇帝,怎么会有这样的胸襟,这样的报复呢?
“母后是觉得儿子不该有此志向是么?”玄远一笑。“父皇临死之前,我伏在他膝上。父皇说,鲁斌与太后有私,恐怕不会让我做皇帝。他派人暗中保护我,只求我一声平安。”
“父皇说了,这大虞的江山他没有护住,是他无能。要怪,只能怪他太过信任你。他并不知道,从那时起,我就决定,大虞的江山是能是在我的手里。”
“可我当时太小,你与鲁斌独掌大权。我眼看着你们一个个杀死对父皇忠心耿耿之意,也任凭着你们逼迫我做一个毫无实权的皇帝。每每上朝,人人只看他鲁斌的眼色行事,朕就像个看热闹的傻子。就连奏折上,人人也只看鲁斌的朱批,把朕的御笔看成小二涂鸦。”
“越王勾践,卧薪尝胆。别人能做到的事,朕自然也能。大虞的江山,从此不会拱手他人,更不会退让半分。”玄远的声音中气十足。这句话,他显然不仅仅是说给太后听,也是说给达狄国与沙洲国的人听。
果然,那李琨神色有些紧张。
“母后,一刻钟到了。”皇后带着颤音提醒道。鲁斌的兵士原本就是守着皇宫的,甚至皇宫里头也有多半是他的。可此刻,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太后点了点头。看来鲁斌已经不中用了。“大势已去阿。哀家早知今日,却没想到今日来的这么
快,哀家还只准备了一点,不足以应对今日的阵势阿!”
玄远听懂了太后的语气。她这话的意思分明是在说,她是有准备的!
纳兰舒容明显感觉到,玄远的手握紧了自己。他恐怕,没想到此节。
“母后。”皇后轻轻唤了一句。
太后却没有理她,而是转头对玄远说道:“玄远,看在你唤我一句母后的份上,哀家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玄远微微一笑。“输就是输,赢就是赢。朕,无所畏惧。”
“好!不愧是先皇的儿子,倒真是有几分他当年的风采。那么,今日哀家就再给你上一课,让你看看什么叫机关算尽。丹贵妃!到你了!”太后朗声说道。
被点了名字的丹贵妃一脸镇定的从席间走了出来。她手里高举着一个晃铃。
“陛下,臣妾对不住你。”丹贵妃虽然如此说,但脸上却半分哀伤也无。
“哀家为了防着皇帝你这一手,特地在你身边备了个底细。皇帝你没想到吧,日日与皇后纷争不断的丹贵妃其实与皇后是一伙人,而丹贵妃父亲手里的兵将,也根本不会为你所用。唔,想必你已经用了吧。”
丹贵妃点点头,一脸正经说道:“晃铃一响,所有兵士全都听我号令。这是太后娘娘与父亲对我的信任,也是对你玄远的防备。”
此刻的丹贵妃已经不复当初对皇帝百依百顺的那个人。
就连皇后也毫无意外神色,只是呐呐开口道:“咱们的戏一向唱的很好。只可惜,有些人不长眼,为了讨好本宫,反而伤了萝儿。”
所谓萝儿,自然指的是青萝公主。而那不长眼的人,自然就是玫妃了。
玫妃没想到事情有这样的变动,吓得大惊失色,却不知该往何处靠。靠着玄远,玄远一向不喜欢她。靠着太后,人家太后和皇后还有丹贵妃都是一窝的。
玫妃这才明白,原来整个皇宫之中,就属自己最傻。就连那个看上去蠢笨的宋妍儿,都已经在刚才傍上了皇帝的大腿。
不行,自己必须得有所行动。只是,自己选择那伙阵营呢?想到这里,她犹豫了一瞬间,随后冲着皇后喊道:“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臣妾不知您与丹贵妃是一伙人啊,臣妾知错了,您给臣妾留一条生路吧。”
皇后娘娘狠狠瞪了她一眼,随后骂道:“闭嘴。现在没人有功夫要你这条狗命!”
玫妃被这么一骂,心里反倒安分不少。她跪在地上默默抽泣起来。
“丹贵妃,呵,你怕是个戏子吧。朕倒真以为你与你父亲都是朕的肱骨之臣呢。”玄远冷冷道。他,的确没想到事情有今日的变动。
趁着众人不注意之际,玄远瞧了一眼闻喜,又看了看身边的纳兰舒容。他示意闻喜必须要保护好她。
闻喜虽然有所不愿,但还是暗暗点了点头。
“陛下,求饶吧。此时此刻,你已经无路可走。”丹贵妃开口说道。
玄远微微一笑,看着身边的纳兰舒容说道:“你可后悔了?”
纳兰舒容摇摇头。“生同衾,死同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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