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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这里就是辛者库?大小姐就是在这服苦役?”品宁一边说,一边用手帕来回挥着,希望能驱赶走周围的臭气。
纳兰舒容点了点头。“没错,我要眼睁睁看着她是如何受罪的,也好一解心头之恨。”
她纳兰舒容可不是那种心肠柔软之人。对于纳兰凝香这种人来说,只有以牙还牙,才能让她知道悔不当初四个字的含义。
辛者库里头的人,多数都是被主子罚进来的,自然对主子们都饱含恨意。此刻纳兰凝香以采女的身份失势,自然给了她们出气的机会。所以,纳兰凝香的日子并不好过。
虽然还未到下雪的时候,但天气已经十分寒冷。纳兰凝香此刻正对着一盆冷水帮那些奴才们洗着衣服。那衣服多数都脏污不堪,甚至有几个还带着月事未净留下的痕迹。
纳兰凝香只不过用力搓了几下,便觉得凉意刺骨,忍不住把手收了回来,放到嘴边轻轻呵着。
旁边的嬷嬷立时就掏出一根小鞭子,狠狠甩在纳兰凝香身上。
“啊!”她尖叫一声,赶紧把手又放回盆里。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品宁陪着纳兰舒容在不远处看着,忍不住说道。
纳兰凝香一抬眸,只见自己在脑海中已经诛杀了千百遍的那人正站在自己前头,身穿鹅绒风毛夹袄,头戴烟粉绒花。
“贱人,贱人!都是你害得本小主!”纳兰凝香一激动,连带着手里的冷水盆全都往纳兰舒容身上泼去。
品宁赶紧用自己身上的浅灰色银鼠外袍一挡,那些冷水登时淋透了袍子。
“大胆!这可是陛下金口御封的臻尚食。”旁边的嬷嬷大惊失色,一边狠狠用鞭子抽了纳兰凝香几下,一边命人去了干净绸布来帮品宁擦拭。
“臻?她明明姓纳兰!”纳兰凝香喊道。
“放肆!臻字是陛下赏的封号,这可是上上荣宠!”说着,她一转头讨好说道:“臻尚食,您别动怒,这贱人脑子坏了,奴婢回头肯定好好收拾她。”
“不必了。”纳兰舒容摇摇头,“嬷嬷若是有干净衣裳,带品宁去换上一套吧。天气干冷,若是冻着就不好了。”
“是。品宁姑娘不嫌弃就好。”那嬷嬷赶紧领着品宁去了,院子里就只剩下二人。
“纵使我今日没落,你也奈何不了我。我纳兰凝香总有复起之日。”纳兰凝香忽然开口道。
“你倒是自信。”纳兰舒容语气平和道。“我今日是来找你还债的。”
纳兰凝香瞳孔不由得放大,“还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从三意哥那夺去了什么,我就从你这里要回什么。”纳兰舒容从怀中摸出一把匕首,轻声说道。
“你敢!这里是皇宫!纳兰舒容,你给本小主住手!你要干什么!”纳兰凝香连连后退道。
“我纳兰舒容不惧生死。”
“纳兰舒容你疯了!此事与我无干,我只不过是想出了点子而已,是娘派人去的!祖母,祖母她也知道这件事,她说如此也好,断了你与此人来往的念头!”纳兰凝香慌不择词道。
“她们的帐,往后再算。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纳兰舒容轻笑道。这笑声里头,明显带着一丝恐吓的意味。
救命!救命!小院里回荡着纳兰凝香的声音。可惜此时的辛者库正值午膳时分,并没有人听见这声音。
那日,纳兰舒容取了纳兰凝香的一根手指。
带着品宁换衣服的嬷嬷赶回来时,自然满目震惊。
“纳兰凝香嫉妒我得陛下青眼,企图用匕首刺上我。我为自保,只好上前与她争夺匕首。谁料我们撕扯之时,匕首刚好从她的小指处削过。”纳兰舒容淡淡说道。
地上,一段鲜红的手指十分引人注目。
至于纳兰凝香,此刻正抱着自己的手呼痛,时不时还夹上几句,“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小姐。”品宁讪讪的拉住纳兰舒容的袖子,显然有几分畏惧。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加倍诛之。”纳兰舒容扔下手里的匕首说道。
“嬷嬷,你可有什么疑问?”纳兰舒容转头问道。
那嬷嬷吓得连连摇头。她在宫里呆了这么久,也就慎刑司的人有这样的胆量。此刻眼见一个刚入宫不久的小丫头如此嚣张,只以为是皇帝的暗中授意,哪里还敢置喙。
“走,回御膳房。”纳兰舒容的声音如珠玉相撞般悦耳。
裙角带动冷风,扫过地上的纳兰舒容的脸颊。她浑身战栗,一眼都不敢望向纳兰舒容。这个女人,实在太可怕了。
二人从辛者库出来,品宁还依旧惴惴。“小姐,她虽然如今是奴婢之身,但毕竟曾经是陛下的妃嫔。您这么做,若是被陛下知道了,治您的罪可怎么办?”
“我?呵呵,我问心无愧。”纳兰舒容含笑道。
纳兰采女被削了手指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传遍了阖宫。皇后当即有些坐不住,唯恐是皇帝的旨意。她当即找了小顺子几趟,而后才得知,皇帝并不知晓此事。
皇后自觉纳兰舒容过分嚣张,又想起丹贵妃之前的话语,便有些按捺不住,带着一盒点心径直奔赴了乾清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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