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墨刑,便是用针在人脸上刺出图案来,而后再用墨水染过。如此这般下来,人脸上便会留下墨色图案。这道刑罚倒是不痛,只不过却有毁容之效。对于后宫中的女人来说,就更是如此。
这是玫嫔想了半天才想出来的招数。墨刑不疼,说出去不会有人骂她狠毒。可墨刑却能毁容,一个毁了容的女子哪里还会有人喜欢。更别提像皇帝这种眼高于顶的人了。
眼看着小丫鬟把刑罚所用之物拿了上来,玫嫔得意洋洋道:“迟月,刚才本宫让你关上宫门,你关了没有?”
迟月点头回了句关了。
玫嫔继续说道:“很好。本宫倒要看看,这回谁还能来救你。今儿是二十九,陛下正忙着与群臣宴饮呢!”
“玫嫔娘娘当真要对我施墨刑?”纳兰舒容施施然开口道。
“废话。今儿当着那么多的面,你拿着那么多的蜀锦招摇过市,本宫却连摸都没摸着边。你以为,本宫还能放过你!更何况,你今儿拿这些冷盘来哄弄本宫,分明是没把本宫放在眼里!”玫嫔原也没这么气,可自己说着说着这火气也就大了起来。
此刻,她掐腰站在殿内,满脸嚣张跋扈的气焰,指着纳兰舒容的鼻子骂了半晌才算消气。
“行了,行刑!”玫嫔摆手道。
“等等。”纳兰舒容忽然开口拦道。
“怎么?现在才知道认错,才想起来求饶?晚了!本宫可不是那种好说话的人呢!”玫嫔不耐烦道。
“玫嫔娘娘,奴婢不拦着您对奴婢行刑。奴婢只想告诉您一件事。”纳兰舒容坦然道。
“说。”玫嫔懒懒道。
“玫嫔娘娘,今儿上午奴婢去给陛下送汤饮之时。陛下一时心情愉悦,封奴婢为御膳房总管。”纳兰舒容一字一字说道。
“呵,御膳房总管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奴婢之身。”小丫头迟月不屑说道。
可是,上首的玫嫔脸色却变了。
“你说什么!你说你现在是御膳房总管!”
“没错。照理,内务府会在晚膳时分传旨,可惜玫嫔娘娘您吩咐人关上了宫门,所以错过这旨意也是正常的。”纳兰舒容含笑道。
迟月有些不理解,凑到玫嫔耳边轻声问道:“娘娘,即便她是御膳房总管又如何。”
玫嫔狠狠瞪了她一眼道:“你知道什么。大虞等级森严,御膳房总管虽然也是奴才,但却只需亲自负责太后娘娘、陛下和皇后娘娘的膳食。今儿我命她过来送膳,便是破了这规矩,是大大的僭越!”
“没错。”纳兰舒容含笑道:“所以今日奴婢给您送来的都是冷盘。这些冷盘即使放在一起,也
不算是一顿正经膳食。当然了,若是您还想因为冷盘一事罚我,奴婢也会受着。只不过,这也就说明您真有僭越之心,想取皇后而代之。若是您不罚嘛,咱们倒还有个说辞,去跟皇后娘娘解释。”
“你!纳兰舒容,你竟如此会算计,倒是本宫看走了眼!”玫嫔气鼓鼓说道。
“奴婢不敢。大虞规矩如此,奴婢只是不想因为此事受牵连罢了。再有,陛下今日与前朝宴饮,恐怕少不得奴婢在旁照应。娘娘若是还有事,咱们改日再谈。”
说完话,纳兰舒容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内室。
玫嫔哼的一声坐在榻上,只气得头脑发胀。“怪不得皇后娘娘说这个丫头不好对付,真是个贱人。”
旁边的小丫头惴惴不安说道:“主子,方才宫门打开,有个小太监要来传旨呢,八成是臻尚食获封总管一事。虽然您不想见,可那是陛下派来的人手,您好歹听一听啊。”
“听听听,听什么听!就说本宫睡了!没工夫管那些闲事!”玫嫔发着脾气道。“滚滚滚,你也给本宫滚出去。”
小丫头见势不好,赶紧躬身走了出去。
玫嫔转身躺回榻上,心里不由得算计起来。
新年时分,处处都是大红的欢喜。纳兰舒容没有亲人记挂,心里倒也少了几分伤感。
三意是有个祖母在外头的。不过幸亏他家中富庶,族中子女又多,因此他祖母倒也滋润。故而,三意这心里也是无牵无挂。
三十那晚,三意等了纳兰舒容半宿,与品宁等人摸了一会牌。直到戊时过后,纳兰舒容才总算被皇帝那边放了回来。
“舒容,品宁准备好了馅和面,咱们就等你回来包饺子呢。”三意的脸上带着喜色道。
纳兰舒容往榻上一瞧,只见品宁和莲清正坐在那里烤火。榻上还散落着一副牌,显然是几人刚玩过的样子。
只是,莲清到底跟几个人不太熟,因此还有些拘泥。特别是见到纳兰舒容回来,她的脸上就更加不安。
“莲清也来了?皇后放了你的假?”纳兰舒容主动说道。
莲清点点头,品宁替她解释道:“皇后娘娘出宫的时候见她冻得实在可怜,便准她回来休息一晚。反正陛下这两日忙着,也不会管这等小事。”
“甚好。今儿的饺子是什么馅的?”纳兰舒容问道。
品宁笑道:“三意哥说是吃腻了猪肉,非说让我做些牛肉的。我知道小姐喜欢虾仁,便又另做了一份虾仁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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