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头紧皱,瞪着梁二,“你是说,不娶我女儿?”
梁二点头,道:“这事早在彝娘子救人之时,我便已说明。”
“你,”彝族长气得面色泛青。
他说没说的,他不知道,反正女儿回来拿药草时,可是没说。
“来人,”他大喝一声。
其后,立刻有人上前。
郑三几乎同时贴上梁二,浑身戒备,杀意随之横溢。
彝族长顿时一凛。
被怒火冲上的脑子,顺势清醒。
梁二领着几万大军,若他真的对其做了什么,那些人一人脚,也能把他这些人踩成肉泥。
他表情快速变幻再变幻。
就在郑三以为他要按捺不住时,彝族长长吐了口气。
他抹了把脸,道:“摆上香案,我要跟梁将军歃血结拜。”
来人领命退下。
没多会儿,香案就已摆上。
三人各自报了年纪。
彝族长最大,郑三第二,梁二最小。
差了响头,拜了皇天后土。
三人礼成。
站起身来,彝族长长笑,命人摆上酒肉。
郑三凑趣的喝了声好,言:“今天一定要不醉不归。”
“正是,”梁二大笑,“今天一定要喝个痛快。”
顺利解决了棘手事情,梁二心情极好,酒量也跟着大增。
在把彝族长彻底喝趴下之后,他拖着半醉的郑三回了大营。
一进营地大门,他便抛下郑三,人直挺挺的倒了。
“将军,”负责把守的兵士唬了一跳,急忙扑过去。
结果发现,两人都睡死过去。
第二天清晨,日头才将将升起,梁二揉着脑袋,痛苦的醒来。
入目的是一座座大帐和纷纷绕路的兵士。
梁二从地上起来,转眼,所有兵士皆惊惧望来。
梁二抖了抖身上的尘土,转头回了大帐。
兵士一直盯着他进去,才敢低声道:“原来将军发酒疯那么吓人。”
“可不是,马二的胳膊都错位了。”
两人说着,就听大帐里梁二探头出来叫人。
两人不约而同的激灵下,站姿更加笔直了。
很快,有兵士跑到近前。
梁二皱眉,“马二呢?”
“马都尉在军医那,”兵士忙回。
“他怎么了?吃坏肚子了?”
梁二拧眉。
兵士古怪的扭曲了下脸,含糊糊的啊了声。
“那行吧,就你,进来磨墨。”
兵士应声,跟着梁二入帐。
没多会儿,他捏着封信,直奔鸽房。
解决了大事,梁二立马解甲躺平。
昨晚真的是喝得太多,怎么回来的,他都记不得了。
脑袋还在阵阵作痛,闭上眼只觉天旋地转。
他从床上起来,俯趴在床沿,难受得想吐又吐不出来。
躺回去,又是一阵地转天旋。
再次爬起来干呕。
如此反复,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觉得好些了,才颤颤躺回去。
将将歇了口气,兵士便来禀告。
谢长史来了,同行的还有梁郎君等人。
“谁?”
梁二眉头,困难的爬起来,只觉耳骨一阵嗡嗡。
兵士再次重复。
这回梁二听清楚了。
他以最快速套上鞋,伸手去拿甲。
梁康已撩开大帐,请崔大和谢大入内。
大帐无遮无拦,眼见人已进门。
梁二只得草草系上松散的单衣,扯了外裳,边走边系。
梁康上下瞟了眼亲爹,抽了抽鼻子,顿时嫌弃不已。
阿娘说阿耶出征在外,很是辛苦。
现在看来,也没有多辛苦嘛。
崔大笑吟吟行礼,道:“贸然前来,打扰都尉了。”
“不打扰,不打扰,”梁二呵呵的笑,有些讨好的看谢大。
谢大侧了眼,看也不看他,只笑意温和的与梁康道:“我那边还有事,就不陪你们了,若行程有余,便入城寻我。”
崔大含笑点头。
“我送姨夫,”梁康赶忙跟上谢大。
谢大朝梁二拱了拱手,转头出去。
梁康颠颠送去大营之外,方才回转。
梁二已让人上来甜浆,与崔大聊得热络。
他坐到给他留出来的位置,静听崔大和梁二聊遍布在岭南这山峦水域的族长头人。
崔大学识渊博,早前也曾游学这边,对这里的风土人情略有些了解。
岭南一地,城郡守兵是刘家的,但那也只是城郡,出了城门就是各个族长头人的天下。
听得崔大说,这些族群信仰不同,行事风格也不同时,他连连点头。
所以他对待的方式才各异。
梁康听在耳中,也就记在心里。
不知不觉,叙了两盏茶的话。
梁二这才想起来几人远道而来。
他赶紧请几人歇息。
崔大笑着随兵士退去边上临时收拾出来的大帐。
梁康被梁二留下,询问柳福儿的近况。
听到梁二问,梁康哼了声,没好气的道:“多谢阿耶惦记,阿娘好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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