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儿看着他娘状若疯癫的模样,瘪着嘴要哭又不敢哭,眼眶里包着泪珠,一副可怜巴巴的。
“行啦,这事都明摆了,你还这样吓唬孩子做什么!”
陈老太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她一眼,“看把孩子吓的,王氏,把那孩子给拽过来,我看看。”
王氏虽然看不起这位表妹的行为,却很怜惜小孩子,上前柔声唤过孩子。
那叫宝儿的孩子,看这位婶子面容和善,又给他洗澡换衣服,拿给他好吃的,对她也不排斥,听话的从他娘怀里挣开,走到王氏身边。
“好孩子,来!过来给舅爷舅奶磕头!”
把孩子送到陈家二老面前,孩子听话的跪下磕头,陈老太端详着小孩,“老头子,你看这娃的长相还有几分像你呢!”
陈老汉怜惜的把孩子拉到面前,摸摸他稚嫩的小脸,半响才叹道:“这孩子倒是有几分像我妹。”
“俗话说的好,外甥像娘舅。要我说这孩子还是像咱们老陈家多一点。”
“娘,你这都隔辈了。我可没看出这娃哪里像咱们陈家人,说不定是像他那白眼狼的爹多一点。”赵氏撇撇嘴。
“就你话多,给我闭嘴!”陈老太呵斥,“不说话也没人把你当哑巴。”
赵氏被骂也不生气,眼珠转转,突然又问道:“我说表妹啊,你说来说去,倒是把你夫君那定情物拿给我们瞧瞧!”
“究竟是个什么宝贝,竟然还会派人抢回去,难道是什么金银财宝不成?”
田玉儿无奈的摇摇头。
“大嫂说笑了,若是什么金银珠宝,当初我们也不至于沿街乞讨!宝儿,把东西拿来交给舅姥姥看看。”
宝儿摸出那脏兮兮的荷包,准备交给陈老太,赵氏却抢上前一把夺了。
“娘,这东西埋汰,还是我给您打开吧!”说着把荷包上面的细绳抽开,东西倒在掌心。
众人探头一看,半寸宽,两寸长的牌子,黑不溜秋的看不出什么材料。
“这是什么玩意,黑漆麻乌的,上头还刻在鬼画胡,这就是你的定情信物?”
“我说表妹你是不是傻啊!把这玩意当宝贝?”赵氏嫌弃的把牌子丢在桌上。
陈老太就着她的手看一眼也没了兴趣,哼道:“她可不是傻!一个破牌子就把她给哄走!”
“这自古以来就是聘为妻,奔为妾!她好好的正头娘子不做,偏偏学人私奔,被男人甩了活该!”
田玉儿被骂的抬不起头,低声呜咽着,陈老太一点不同情。
喝道:“怎么我说错了,跟野男人跑了,气死亲娘,你还有脸哭!”
田玉儿伤心,懊悔,自怜,更多是无地自容,心情复杂,只想痛痛快快大哭一场,可当众又不能哭。
死死的捂住嘴巴,无声的抽噎,整个人都在颤抖,配合她那消瘦的模样,看的人心酸。
元媛暗叹一声:“娘,事已至此,相信表姐也懊悔了,您就不要再说了!”
“至于这个牌子,既然有人要抢,也可能有我们不知道的秘密!”
元媛拿起牌子,发现触手极轻,轻轻敲击发出沉闷的声音,约莫是什么特殊材质。
“爹,你看看是什么材质的?”递给陈老汉,他也认不出。
元媛仔细记下牌子上的纹路,才把它塞回荷包,“表姐,东西你收好了!”
田玉儿惆怅的看着那荷包,半天也没有抬手,“罢了,这东西我不要了!”
赵氏却拿起丢在她怀里:“什么破烂玩意,你不要了,我们也不稀罕!“
“表姐,这牌子你还是先收好吧,说不定以后会有用的!”
田玉儿无法,把荷包塞进怀里。
她毕竟是常年挨饿,又大病一场,一时激动一时伤心,就有些撑不住了,惨白着脸,歪在椅子上。
“行了!看你要死不活的样子,王氏赶紧把人弄回去!”陈老太发话。
“外甥女既然到家了,你就安心住下,过去的事情不要多想了!”陈老汉叹息着挥挥手。
人走了,屋里就剩下老两口和元媛,陈老太第一个说道:“元姑啊,你说那个没人要的破牌子,真是那些人要抢的东西?会不会是田玉儿给咱们耍心眼啊!”
“什么耍心眼?”元媛亲眼看见表姐的儿子拿出来的荷包。
“那荷包就是阿黄嘴里那个啊!”
陈老太说道:“我的儿,你也太实诚了,荷包是没错,可里头的东西我们谁也没见过,田玉儿掉包了咱们也不知道啊!”
“啊?表姐为什么要掉包?”
元媛眨着眼睛,一脸的困惑,陈老汉也诧异的等着老婆子解释。
陈老太一拍大腿说道:“你们想啊,田玉儿都说了,她那白眼狼的相公是富贵出身!”
“他给的定情信物一定很贵重,我可不相信她田玉儿会被一个破牌子骗走!”
陈老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不过,外甥女应该不会骗我们的!”
“哼!知人知面不知心!田玉儿做了十来年的乞丐,没有心眼谁信啊!”
陈老太很肯定的挥手道:“值钱的东西一定是被她藏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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