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跑来小丫头,通禀,“姑娘,老太太有请。”
“好,我这就去。”
还没到正房门口,就听到赵氏的大嗓门。
“娘,咱们家宝可是头名解元呢!”
闻言,元媛也不禁笑了,想不到陈家宝那小子,果然是个读书的材料。
进到屋里,果然看见赵氏眉飞色舞的,“大嫂回来了。”
“哎呀,是元姑来了,嫂子可想你了。”
赵氏喜滋滋的拉走元媛,“元姑,你侄孙家宝参加考试,中了头名解元呢!加上他上回也是第一名,回头再考个状元,那就是三元及第啊!”
元媛暗笑,三元及第哪那么容易!
“大嫂怎么就你一个,其他人没有回来吗?”
陈老太招招手,元媛坐到老太太身边。
“我和家宝先回来的,那孩子惦记着下一场考试,回房看书了!”
赵氏颇为遗憾,又道:“好歹是头名解元,这孩子却死活要回来,我都没空摆宴庆祝呢!”
趴着春凳上的陈有仁瞪了她一眼,心里酸溜溜的,若不是自己受伤,带孙子回去考试的就是他。
家宝中解元,风光就是他这个当爷爷的,哪里有这个婆娘的事。
“你给我消停些,陛下开恩科,家宝还要参加秋围,哪有功夫陪你显摆,若是耽误了孩子中状元,我要你好看!”
赵氏连连摆手,“我心里有数!”
陈老太其实也高兴,“家宝自己争气,你们只要不惹事,拖他后腿就够了!”
赵氏连忙笑道,“娘说的是!”
看看陈有仁又胖了一圈的脸,赵氏哼道,“我们妇道人家,天天在后宅里能惹什么事,我只盼着相公少出门,可别像上次一样,惹出大乱子,差一点耽误家宝的前程!”
陈老太并没有忘记旧事,眼睛一瞪,哼道:“老大,我这里还记着你有顿打呢!再敢惹祸,老娘要你好看!”
陈有仁脸上的肥肉一抖,哭丧着脸道,“娘!儿子都成这样子了,房门都出不了,上哪给您惹事啊!”
陈老太一想也对,点头道:“出不了门正好,省得老娘操心!”
陈有仁还想搏老娘同情,却被打击了,狠狠的瞪着赵氏,心说,这死婆娘,越来越不把我当回事了!
赵氏还真看不上他了,夫妻几十年了,丈夫是什么人?她还不清楚,不过是个贪花好色的草包。
以前还指望他能读书中举,夫贵妻荣。后来才明白他肚子里就那点货色,拼死拼活中了秀才已经到顶了。
若是收心好好过日子倒罢了,只是这老东西,嫌弃自己人老珠黄,天天惦记着外面的小妖精。
天长地久的,赵氏的心也冷了,把希望都寄托在孙子身上。
再加上这一回陈有仁犯事,差一点成了杀人犯。
他死不打紧,拖累了一家,连带着孙子家宝,也会因为有一个杀人犯的爷爷,而还没有机会参加科举,那才是要了赵氏的老命。
所以赵氏一直记着给陈有仁上眼药。
眼珠一转说道,“娘!相公虽然现在伤了,可总有养好那一天。如今他还管着家里的笔墨铺子呢。手里有闲钱,那些狐朋狗友,迟早又要把他勾出去。”
“俗话说得好,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若是相公再被那些狐朋狗友给坑了,那岂不是给咱元姑找麻烦嘛!”
陈老太点头,“你这话说的不假。不但是元姑,现在又多了一个家宝,这孩子要参加科举,不能有个拖后腿的爷爷。”
“娘,您老要干什么?”
陈有仁被老娘,媳妇两个盯着,突然觉得浑身寒毛直竖。
恨不得逃走,可惜他现在伤了,屁股还挪动不得,只能拼命眨着眼睛卖惨。
“娘!您儿子这一段时间,可老老实实在屋里,哪都没去呢。”
陈老太撇嘴道,“那是因为你现在走不动。”
“娘,难道你要把我打残了?以后再也走不了。”
陈老太摇摇头,“胡说八道,我怎么会这么狠心,把你给打残了呢?我说老大呀,你掌管的笔墨铺子生意不错呀?”
陈有仁勉强堆起笑容,“还,还凑合吧,儿子不是每个月都给娘交银子吗?您心里还没数!”
陈老太点点头,“我自然心里有数。你的铺子虽然位置有些偏,不过利润还不是很不错。我估摸着你手里应该还有二百两银子的私房吧。”
陈有仁眼珠差点瞪出来了。老娘居然知道自己有多少私房银子。
暗恨的瞪着媳妇一眼,不会是这婆娘卖了自己吧!
不过她怎么知道自己手里有多少钱呢?
赵氏回以冷笑。
大家都不是傻子,尤其是老太太,对银钱方面更是十分的在意,她说有二百两,那应该差不离。
“娘!我没有这么多钱,我手里也就五,五六十两吧。”
陈老太冷笑一声,“想蒙你娘,你还嫩了点。”
“赵氏,你这就去老大书房翻翻,这东西习惯把私房钱藏到书房里,给我仔细找找!”
“那什么书架,墙缝都不能拉,一定要把银子都拿出来。”
赵氏爽快的应声,一阵风似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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