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倒是好奇什么事儿能让斡勒纳郁这么扭捏,不过面上却不是不动神色,抱过吃饱的亦心给他擦了擦嘴巴,便放到了一边的矮榻上去玩,给自己盛了一碗汤,这才道
“有什么想说的就说,你跟我若是还见外,那就没意思了。”
斡勒纳郁听了这话也知道是自己扭捏了,不过“锦,我是想问,我们西梁适不适合你说的这种挑选良才的方式,西梁的国土面貌正在暗你所说的整改,但是这,读书.....”
青年苦起了脸“我西梁的百姓人尽皆知,不说全是草莽也好不到哪去,莫说是读书,就连识字的都不多。”
锦绣深深的看了青年一眼,也没顾忌在一旁的自家亲人,张口便说“阿郁,你说的这些我都可以教给你,左右这些我不说,时间一长你们也会慢慢摸索出来,更别说是有你这么一个心思通透的君主。”
锦绣这话说的斡勒纳郁有些脸红,他自己有几斤几两他自己清楚,锦绣说的简单,但他知道,即便是自己摸索通透,这付出的代价和时间一定不会小数目。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
“锦,我西梁现在的希望是你给的,我也知道话说的再多永远也不会成真。等我哪天不在了,我的后人说不定会做出什么事儿。
但是我能保证,至少两百年,我西梁都会老老实实的窝在草原,即便是我死了,我也会用我西梁的命脉来拿捏我那些子孙的!
锦,这是我的诚意,但是,你说也好,不说也罢,这一辈子,你都是我斡勒纳郁这辈子最尊敬,最珍视的人....”
他说的恳切也虔诚,明明他们是同坐一桌进食,可他现在看着锦绣的表情,就好像是最虔诚的信徒供奉他心中的神一般。
东皇爹砸吧砸吧嘴,看着青年的表情,这心下也放心了不少,若是青年是个普通人还好,偏他是西梁王。
该庆幸的是,青年对自家宝贝女儿是喜欢的,只是这种喜欢中还是敬爱更多一些,现在,他放心了,不然还真是怕这西梁王为了自家女儿会掀起战争。
这边锦绣开口说话,东皇爹回神便发现自己想多了,摇头苦笑,便听锦绣道“阿郁,你说的我都清楚,而且我也说过,若有一天你西梁真的主动打上北域的主意,即便是我不在了,我也能做到我曾经说过的话,还记得吗?我能给你,就能收回来。”
斡勒纳郁放下手中瓷碗,认真点头“斡勒纳郁与您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清楚,我西梁昔日的冬天,每每都有人冻死,托您的福,情况已经大大改善。但我也深知,劳动虽然可以改变境遇,却无法改变未来,所以.....”青年郑重垂首,轻喃道“堂突了.....”
见他如此,锦绣反倒是笑了“不必如此,这事儿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见青年瞬间点亮了眸子,锦绣抬手点了点桌子,便见青年忙不迭落座,锦绣莞尔,却仍旧耐心说道
“说到底,不过是一个人一本书的事儿,你回去挑些可以下功夫培养的,我找人教他们就是,这教化不可能立即就能看到成果,这是一代影响一代的事儿,具体如何颁布施令,还得看阿郁你了!”
斡勒纳郁知道有些事儿不能强求,能到眼下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了,所以他起身,郑重的朝着锦绣一揖到底“锦于西梁,恩同再造,斡勒纳郁铭感五内,受我一拜....”
锦绣没拦着,自己利索的吃过了饭,重新拉过顾以笙和骆玉安排起了接下来的事情,东皇璟见了,前前后后的跟着,锦绣没说不准,再后来,骆玉和顾以笙看见东皇璟在他们面前晃,也渐渐的习惯了。
用过了晚饭,锦绣便交待要走的事儿,东皇爹和斡勒纳郁还没怎样,东皇璟就蹦了起来“姐,不是说好的,我跟着你,你怎么又丢下我一个人?”
锦绣笑了,点了点他的头,伸手从广袖中掏出一个东西递到了他的手里“面具?”少年惊叫,再抬头时,便见锦绣已经施施然拿了一个半边面具在脸上,挑起凤眸,勾唇邪笑道“记得,当我换上男装戴上面具,我就是四海茶楼和红衣山庄的主子....”
东皇璟手里抓着面具嘴巴张了张,却说不出话,锦绣安慰的抚了抚他的发顶,带着歉意的道“你先跟着骆玉和以笙哥,骆玉总管四海茶楼、红衣山庄,以笙哥总管有间三店,你愿意跟着谁,就跟着谁,别捣乱就行....
至于我,还得去看看无殇,咱们安宁的日子,不会远了,你们若是商量好了怎么分批离开,告诉骆玉就成,我....就先走了。”
锦绣看了一眼自己老爹,便见他那张依然俊美的脸上挂着柔和的笑意,锦绣懂了,最后拍了拍自家弟弟的肩膀,朝着表哥楚柯和斡勒纳郁抱了个拳,几个闪身就不见了踪影.....
☆、第九百一十三章 人在哪儿
天边染上了暮色,无殇独自用过晚膳,便又如往常一般回到了书房,这次他没有无始无终的忙,只是呆呆的坐在椅子上,就连烛火也不曾点燃。
锦二站在屋外的窗角,看着屋内静止不动的身影心中也是连连感叹,自家主子从宫里回来吩咐了一些事儿之后,便一直这样。
他大概能猜到是因为什么,但作为属下、作为亲卫,他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来解决这样的情况,青年冷峻的脸闪过一抹担忧,下意识的抬头望向天空,他在期待着,期待着那个像神一样的人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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