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子收了鹤,转头看住许涵光。
兰不远动了动口型——“武红牧”。
许涵光叹息一声,额上出现三行抬头纹。
他躬躬身,引了童子向着天璇峰走去。
武红牧正在闭关。
许涵光也不指望武红牧能有什么惊艳的表现,只要她像往常一样冷冷淡淡,完全不理这童子,把说话的事情都交给兰不远,应该就没问题了……吧?
到了武红牧洞府前,兰不远道:“许师姐修的是冰清玉洁道,闭关之时,通常身无寸缕。我先进去知会她一声。”
许涵光叹息着悄悄竖了竖拇指。
赵成运不动声色立在一旁,帝王的眼眸晦暗难明。
兰不远找许涵光讨来钥匙,拉开一道细缝钻了进去。
看清屋中的情景,兰不远大大的吃了一惊!
屋中确实有个身无寸缕的人,却不是武红牧!
武红牧坐在床头,听到动静回过头来,毫无波澜的视线定在兰不远脸上。
兰不远“嘘”一声,凑到近处,低低将事情简单地说了几句。
武红牧眼角直抽。
兰不远说完,也抽了下眼角,指着床上的人:“这……”
一个白头发的青年。看着年纪不过二十,身材……挺好。
武红牧微微皱眉,拉过一件自己的红衣罩住那人关键部位。
“我师傅。比也。受伤了。”武红牧解释道。
“哦……”兰不远留意到这白发青年胸前一片黑色,“那正好,他便是我大师兄了。”
武红牧显然没有十分理解兰不远给她设定的身份,巨大的美眸中微微透着不解。
兰不远也没指望她能配合。
那童子已然等不及了,不待兰不远相请,便推门走了进来。
兰不远急急冲着童子直眨眼。
童子显然无法接收到她所要表达的信息,拨开了兰不远,望向床榻上的一男一女。
见到光彩夺目的武红牧,这童子呼吸微微一滞。
好大一个美人!
难怪薛临观他……
兰不远急忙干咳道:“仙使,仙使,这位便是许云柔师姐和沈映泉师兄。他们夫妇二人……”
“你,”童子指着武红牧,“和薛临观,什么关系?”
兰不远硬起头皮,连推带拽把童子拉到一旁,悄声道:“别当着人家丈夫的面儿问!你媳妇要是红杏出墙,能告诉你不?”
童子被带歪了一瞬:“我媳妇早就死了。”
他深深吸了口气,道:“把许云柔带出来!”
说罢,抬脚走出了屋。
兰不远凑到武红牧跟前,道:“你只一问三不知就好。”
武红牧斜她一眼,似笑非笑的样子。
到了外头,童子已经绷不起劲儿来了,眼神软趴趴地:“说,半年前是不是见过薛临观,他去了哪里?你怎么不跟着他走?”
“不知道。”
这话倒是没否认见过薛临观。
童子心道‘果然’,又问:“他既已将你的名字报回了宗派,你为何不来报到?”
“不知道。”
童子脸色微变。
兰不远急忙笑道:“还能为什么?仙使也看见了,师姐和师兄伉俪情深,自然是为了师兄舍弃那荣华富贵。”
童子噎了下,总觉得用“荣华富贵”形容天道宗有些……别扭,却也没地儿反驳她。
“那你可知道,薛临观离开之后,去了哪里?”
“不知道。”武红牧再度冷冷地说道。
童子瞧着她这样,心里哀哀一叹,叹自家重孙儿不争气,赢不到这样一个美人儿的心。
兰不远心道,‘简直对答完美’。
眼见着,这场祸事就要消弥于无形了。
童子叹息道:“如此,我也不在此地耽搁了。”
“恭送仙使。”许涵光喜道。
兰不远暗暗称奇,心想这些陈年老怪,果真是修真修傻了。随便指一个人说是许云柔,他也就傻傻相信了。
其实也不全是这童子傻。自家孙子,他是有几分了解的。薛临观好色、眼高于顶,见着这样一个大美人,不上前撩拨一番,反倒不像是他了。
到了天璇峰外,童子祭出光鹤,就要乘风而去。
便在此时,天枢峰方向,跑来一道娇柔的身影。
虽然身姿婀娜,体态妖娆,速度却是不慢,一阵风似的卷过来。
许云柔!
兰不远和许涵光对视一眼,高声道:“恭送仙使!”
走啊……
快走啊……
等什么呢……
童子“嗯”一声,催动足下光鹤。
离地一丈,他忽地停了下来。
地上三人艰难地扯出笑容。
“大庆国皇帝,你上来,本座载你一程。”
便是沉稳了一路的赵成运,脸色也微有焦灼。
他轻撩衣摆,一掠而上,道:“有劳仙使,正有些急务需要尽快回宫处理。”
“嗯。”
兰不远和许涵光挑着眉,呼了半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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