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一闲下来,就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有些头疼。
发现甄湄回避他的派拉瓦道:“一切的堕落来自恐惧, 你应直面恐惧,回避并不会解决问题,看着我。”
甄湄咳了两声:“你把衣服穿上先。”
派拉瓦:“人生来便是身无寸缕,衣物只是束缚自我的枷锁,我生来自由。”
好有道理,竟然无法反驳怎么办?甄湄只好道:“难道你不会觉得羞耻吗?”
“为什么我要觉得羞耻?心怀坦诚者,所见便是纯净无垢。你的心不净,便会为色相所迷。”
最后还是甄湄忍无可忍,直接把他扔到地上的衣服给他套上。甄湄并不明白为什么派拉瓦会突然出现,按说只有在极端愤怒或者虚弱的时候, 另一方才能出来。她自认为自己没有任何地方惹怒严墨或者派拉瓦, 看他模样,也不像虚弱的样子。
好说歹说才把派拉瓦给送回他的房间,满心疲惫。
“怎么醒的这么早?”凌羽生将女孩抱得紧了一些, 清晨将醒未醒时,他的嗓音也有些沙哑。
说来也奇怪,凌羽生本来并不习惯和别人同床共枕,但和甄湄在一起时,却忍不住将她拥进怀里。两人贴得那么近,话语闲谈间,不似才恋爱的情侣,倒像一起生活了许久的夫妻。
凌羽生轻轻吻了吻她那毛茸茸的雪白耳朵,“多睡一会儿?”
甄湄身体一颤,不知为何自己有点过于敏|感了。自从异骨被溶于身体后,她总觉得自己的耳朵尾巴禁不得碰,一碰心就跳得很快,像揣了只小兔子在里面,触碰的地方如同电流经过。
“今天你不是要出去吗?”甄湄往外挪了挪,试图挪出凌羽生的气息范围。“快点起来吧,别让人等急了。”
凌羽生垂眸看着她乌黑的发旋,本来想将她拉回来,然而他只是深深吐了一口气,抑制住内心疯狂的念头。不,还太早了,会吓着她的。
她还小,什么都不懂,慢慢来。
甄湄挪到床下,她就穿着黑色小背心和短裤,为了让尾巴舒服一点,她还专门给它剪了一个可以穿过的小洞,雪白的尾巴无意识地扫来扫去,衬得挺翘的臀形越发美好。她一下床,就把一旁的衣裳拿起来要穿上。
“嘭——”
门被大力撞开,门锁直接被撞烂了,按在门上的手渐渐收了回。
门口立着的男人,黑顺的长发披散在没有穿衣裳的上身,他仅仅穿了一条裤子,腰带没有系,松松垮垮地垂着,露出漂亮的人鱼线。
甄湄手顿了顿,连忙把衣服穿上,床上侧躺着的凌羽生也缓缓直起身。两人的视线相交,仿佛噼里啪啦闪着火星。
“你来做什么?”甄湄扶额,有些头疼。
“我要睡这里。”派拉瓦大步走进来,直接躺在了甄湄的床上。
“你不是有地方睡觉吗?”
派拉瓦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甄湄后,并没有回答甄湄的话,而是对凌羽生道:“龌龊。”
听到这两字,凌羽生脸色未变,深深地看了一眼派拉瓦,对甄湄道:“你先出去。”
甄湄一时懵逼了,为什么是她出去?放他们两个人在这里难道不会打架吗?
她云里雾里地走了出去,把坏了的门勉强拉住了,门上一个深深的掌印十分明显。
门里面,凌羽生不紧不慢地换上了衣服,派拉瓦冷漠地扫了一眼凌羽生的裤子。
凌羽生将制服最后一点褶皱捋平,“这几晚我睡得格外沉,连一个梦都未曾做过。我不知道你利用这些时间做什么,想必你并没有得逞,不然也不用急冲冲地过来了。”
派拉瓦并不搭话,凌羽生自顾自道:“我认为我们应该先解决了天上那位。”
提到楼陀罗,派拉瓦终于开口了,“如果不是因为我之前被他打伤过,现在你不可能还活着站在我面前。”
“所以你现在只能与我合作。”凌羽生并不在意他的威胁,他虽然没有派拉瓦的诡异能力,却拥有远超越于他的经验和智慧。
派拉瓦静静地看着他,没有答应或者拒绝。
“有时候我都有些奇怪。”凌羽生目光透过窗户,看见窗外闲极无聊的女孩,“我总能从你的眼睛里,看到另一个自己。一样地苟且在阴暗之中,一样地无法拒绝光明的诱惑。”
“楼陀罗只有一个弱点。”派拉瓦或许是最了解他们的人,就连伊舍那也不如他。因为他继承了所有的记忆以及精神力,这就是为何楼陀罗要从他口中逼问出陵墓的原因。“他的狂妄与无能的忿怒。”
不知道那两个人在商量什么,甄湄发现自己根本一点都偷听不到,想也是派拉瓦做了手脚。她有些郁闷,现在剧情就跟脱缰的野马一样根本不受控制了。凌羽生还没有得到转世□□,就接连遭遇了畏怖尊和忿怒尊,以及即将遭遇的慧达尊。
是自己太过着急了,才导致这样的情况发生,甄湄反思了一下。也不知道那两个人在房间里讨论了什么了,甄湄推开门时,两人分外和谐。
和谐得让她心里有些忐忑,比起派拉瓦,甄湄更担心凌羽生。派拉瓦虽然嗜杀,性情变换不定,但为人却坦诚清楚,甚至于有一点点单纯。而凌羽生际遇复杂,曾经又是经常游走于权力的中心的一城之主,他心中想些什么,她也不是很好揣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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