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今天中午他来我们单位附近办事儿,就顺便一起吃个饭。”
陆湛阳的笑容不变,起码看起来是没变。关于周川,他曾经问过赵斐,赵斐只是说,小慧与周川是朋友,除此之外并无他话。可或许男人也有第六感,即使没有女人的那么好使,但偶尔也会灵光一下,尤其是对于自己喜欢的人。陆湛阳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陆湛阳此时努力地维持着脸上的笑容,他不想让苏小慧觉得自己小气多疑,或者无理取闹。她如此坦荡,他应该更加磊落。可也不知道中午食堂的凉拌苦菊是不是真用十几年的老醋拌出来的,竟然现在一直酸到了心里,酸得他五脏六腑像泡进了醋里,连脑子里都是一股子醋味儿。
于是后面无论是陪苏小慧吃健身餐,还是和她一起练跆拳道,陆湛阳就若有若无地露出了那么一丝丝的心不在焉……
“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睡吧。”苏小慧进了家门,一边脱下外套,一边对着身后的陆湛阳说,“你到家后我们再电话……”
苏小慧的声音戛然而止,余下的话被陆湛阳狠狠地一口吞下。她的身体被陆湛阳迅速地扭过来,然后抱着压到了墙上。在被抱起来吻上的那一刻,苏小慧还在想,这哪里是一头犟驴?分明就是一头蛮牛!
陆蛮牛紧紧地把苏小慧箍在怀里,一手搂着她的背,一手撑着她的后脑勺,她隔着他的手臂被拍在了墙上。嗯,还蛮贴心的,估计陆湛阳也是怕用力过猛把她给磕成个脑震荡什么的。此时,陆湛阳已经长驱直入,疯狂地攻城略地。舌被他吸住,满鼻子里都是他的味道,苏小慧的气息也不禁紊乱起来,脸烫得简直不像话。
陆湛阳恨不得把苏小慧揉进身体里!他只觉得渴,而苏小慧似乎便是眼解渴的甘泉。可是离她越近,吻得越深,却渴得越厉害,陆湛阳像一个快要渴死的人,着了魔一样,更加狂热起来。
感觉到了陆湛阳的变化,苏小慧有些不安了。她此时后悔起来,何苦去逗这头犟驴?苏小慧挣扎起来,奈何陆湛阳的手臂像铁钳一样紧紧地抓着她,让她动弹不得,无法躲开陆湛阳那铺天盖地密不透风的吻。苏小慧使劲在他腰上拧了一把!
陆湛阳终于清醒过来,他停下了攻占,抱住苏小慧,用下巴抵着她的肩膀,“小慧,别怕,别怕……”陆湛阳喘着粗气,“我不会伤害你的,不会勉强你……你让我抱抱好吗?就抱抱……”苏小慧慢慢把僵硬的身体放松下来,却一动不敢动。
“小慧,”陆湛阳的嗓音像是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绯色,“我们将来会很幸福的。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是一个好丈夫的。我们会生个漂亮的宝宝,眼睛像你,鼻子像我。小慧……”
陆湛阳停顿了好一会儿,然后踌躇着继续说,“你……可不可以只喜欢我一个人?可不可以不再喜欢别人?如果……如果你有一个很喜欢很喜欢却不能在一起的人……也,也没关系。你可不可以现在去试着慢慢忘记他,然后慢慢地只喜欢我一个人?”
这段话,陆湛阳说得极其艰难,苏小慧却听得有几分惊讶。她没料到在她和陆湛阳的感情中,陆湛阳竟把自己摆得如此之低,犹如置身于尘埃,仰望着,乞求着。这种感觉让苏小慧很不好受。他之前的27年到底经历了怎样的人生,才会如此渴求被爱被温暖?她从陆湛阳怀抱中挣脱出来,扳过他的脸仔细地看了看。陆湛阳的眼神干净而坚定,温暖得如六月的阳光。苏小慧放下心来,转而给了他一个大大的微笑。
“你今天一整晚情绪都这么奇怪,是因为周川吗?”苏小慧一提到周川,便明显感觉到陆湛阳浑身上下充满了戒备。
“湛阳,我和周川不是你想像的那样。我和他认识十年了。我以前……是曾经暗恋过他。可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我之于周川来说只是一个相交十年的老朋友而已。至于我现在倒底喜欢谁……”
苏小慧主动搂住陆湛阳的脖子,“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我现在只喜欢陆湛阳一个人!没有什么其他人!也不存在忘了谁再喜欢你的问题,因为我从决定和你在一起的那一刻,就一直只喜欢你一个人。”
陆湛阳只觉得他的脑子里一瞬间便开启了一场盛大的烟火晩会。大朵朵光彩绚丽的烟花一起绽放,让他目不暇接。欢喜无法言表,唯有行动才能表达出他的激动与喜悦,于是陆湛阳再一次捉住了苏小慧那双柔软的唇,深深地吻了下去……
最后几乎是被恼羞成怒的苏小慧推出家门的陆湛阳,看着眼前的门“嘭”地一声被关上了。他一脸酡红,像醉了酒似的,脊背靠在走廊的墙壁上,大口地喘着粗气,望着苏小慧的房门兀自傻笑起来。
“快点回家!路上注意安全!”苏小慧的声音从门后传来,带着几分气极,又透着几分娇羞。陆湛阳简直能想像到门后的苏小慧一边跺着脚,一边娇嗔怒叱的模样,他的笑容不禁愈发明亮了,转身一跃而起从楼梯扶手上一路滑下,欢脱雀跃地蹦跳着走下楼去。
开车回家的路上,陆湛陆仍沉浸其中无法自拔,傻笑一直挂在脸上。小慧后来还调侃他今天一晩上的各种失魂落魄的行为。他当时忍不住抱怨,既然知道自己是在吃醋,为什么不早点说明白。谁知道小慧那么调皮,竟然学着他的语气说:我喜欢看你为我吃醋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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