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锦言也未多言,顺手把宋婉婉递给了王氏。王氏歉意的冲许锦言笑了笑,随后接过婉婉,连忙跑到了英国公夫人身侧。
许锦言眼看着王氏跑过去之后,英国公夫人就皱着眉低声的斥责着王氏,王氏的眼睛委屈的一阵发红,但还是不停的点着头,听着英国公夫人的话。
许锦言叹了口气,英国公家的儿媳真不好做。她慢慢的走回位置上,白意容都已经站了起来,但还还没等她唤一句舅母,却只听得太监尖细的嗓音响起“太后到!”
许锦言和白意容对视一眼,连忙跪下行礼,周围的人也都纷纷自座位起了身。待太后坐定之后,众人才纷纷起了身。
许锦言刚想随着众人一起落座,只听得高位上的太后忽然道:“宁安来了么?”
许锦言刚弯了一半的腿一僵。她讪讪的直起了腿,对太后那边道:“回太后,宁安在这里!”
太后循声一望,见许锦言坐的很远,她一皱眉道:“你这孩子坐那么远干什么,过来这里陪哀家坐。”
太后话一出口,许锦言便又喜获了一连串的冷眼,尤其是不远处的许茗玉,几乎在一瞬间就,脸色便气的铁青。
许锦言并不敢迟疑,立刻上前,走到了太后身边,太后爱怜的拍了拍许锦言的手,笑道:“坐那么远干什么,哀家一时都没找到你。”
“劳太后挂心了。”许锦言垂眸笑道。
一旁的云姑姑看到这一幕,神情有些许复杂。前些日子她派人去查了查当年护国将军护送元菁公主和亲的时候是否曾带上许锦言的母亲,可查探来的消息却显示那个时候许锦言的娘亲已经嫁给了许朗。
已经嫁做人妇的女人怎么可能和护国大将军一起远去突厥,云姑姑得知这个消息之后立马告诉了太后,但太后只是笑了笑,根本就不在意。
云姑姑非常疑惑,如果当时许锦言的母亲没有和护国大将军一起去突厥,那她的母亲根本不可能和元菁公主学那支由太后所做的曲子。
那许锦言又是怎么学会的这曲子?
若是许锦言另有图谋,岂不是这个受尽太后宠爱的女子实在太过居心叵测。
太后听完云敏的说法并不以为意,只是淡笑了一句,“哀家早知她不是因为元菁会弹的那曲子,不过这并不是一个问题,她通过元菁为纽带让哀家知道了她,这就足够了,至于那曲子是谁教她弹的并不重要。虽然哀家也很好奇她是如何会弹的那曲子,但是现在还不是问这个的时候。”
云姑姑知道太后自有计较,便也再不多言,只是云姑姑心里还是存了些疑惑,现在看到太后依然如此厚待许锦言,云姑姑心里的疑惑更甚。
太后随手取过桌上的橘子塞给许锦言道:“这橘子是淮南的贡品,你多吃些。”
太后那慈爱的眼神一度让许锦言产生了错觉,仿佛太后真的是一位慈祥至极的祖母。但是她知道这一切并非如此,太后在前世的所作所为还历历在目,她根本无法忘记。
所谓的慈爱也不过是表面的假象。
她接过那橘子,装出笑意将橘子拨开,放入两唇之间轻轻一咬,橘子的汁水迸溅出来,酸的惊人。
她忍住因为酸涩而想要抽搐的脸部,笑着对太后道:“太后,这橘子真的很甜呢。”
庆裕帝没一会儿就偕同郑皇后而来,敏贵妃和其他的妃子早已入座,康王坐在下方一直在有意无意的瞟着许锦言,而这眼神被一双漂亮至极的凤眸捕捉,瞬间,那凤眸就带了极度的不悦。
随着庆裕帝一番例行的祝祷,端康二十八年彻底的结束了,这一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有些注定要死的人依然完好无损的出现在了这场除夕夜宴之上,有些本该尽享荣华的人此刻却只能不甘心的坐在一旁,用阴狠无比的眼神不断的瞟向太后身侧。
所有人的命运都已经改写,改写后的命运朝着没有人知道尽头是何处的方向,如狂流般狂奔而去。命运依然会汇集交错在一起,但是绝非已经注定好了的结局。端康二十八年不平静,端康二十九年将是一个更为波澜起伏的一年。
皇帝祝祷完之后便到了一年一度嫡长公主在除夕夜宴上领衔而舞,以舞蹈来祝贺新年的开始。
以前此舞都是由端云领衔,虽然端云不是嫡长公主,但是她蒙受皇帝喜爱,又极具跳舞的天分,所以庆裕帝一直都让端云在除夕夜宴上领衔此舞,但是因为前些日子端云出了那些事情,端云一直在及云宫里闭门反省,今日的除夕夜宴的领衔而舞的公主变成了嫡长公主端祥。
端祥的舞艺的确不如端云,而且端祥有些怯懦,所以跳起舞来不如端云看着富有张力和生机,很容易就被身后的高门贵女们比了下去。
端祥后面跳舞的高门贵女都是自各个高门里选出的出众女子,因为跳舞的人数需要控制,所以每一家都只能选出一位小姐来参与到除夕夜宴的这场舞蹈来。
如何选择也全看各家想让哪一位小姐参与,自然,这种舞蹈是在朝野里出风头的大好时机,谁都会选择府里看起来最有出息的那一个女儿来参与舞蹈,以期攀龙附凤。这便是许茗玉之前头疼除夕夜宴的原因之一,若是从许府里选一个人跳舞,那势必是选她,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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