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衍得了许锦言的答应,神情有些满意道:“这就对了,你娘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就爱画画,我还记着当时将军府白纸是最稀缺的,全被你娘用来画画,一天要画几十张呢。”白意容狠狠撞了一下周衍,你说的这都是什么有的没的,在锦言面前提她娘,这不欠揍么!
周衍遭白意容这一撞才自知失言,讪讪的住了嘴,他也是昏了头,来了姐姐的故居就满脑子都是姐姐。
许锦言的神色却并未有改变,她对周衍笑道:“我娘喜欢画画?”
许锦言并没有因为周衍提起周涵而生气,相反,她很想听听关于周涵的事情。前世与母亲无缘,只得相处四年,今生再度归来,却已是十四岁的年龄,还是没能再见母亲。
或许还是缘分太浅,但是她还是想听一听关于母亲的点点滴滴,以此来猜一猜母亲是一个怎样的人。
周衍见许锦言神色如常,放下了心,为了缓解刚才的尴尬,周衍便多说了两句,“是啊,你娘最喜欢画画了。明明是武将家的女儿却像是文官家的小姐一样,天天只在房间里画画,但是你娘武功也不弱的。把你大舅常常打的落花流水。”
许锦言渐渐在脑海勾勒了一个女子的模样,眉眼英气,但是身上却萦绕着几分淡淡恬静,打架一流,但是笔下的画却曲婉灵动,真是个仙子般的人。
许锦言慢慢带了笑,眉眼也温软了下来。
“舅舅可还记得娘喜欢读什么书?画什么画?或者用什么兵器?”关于母亲的事,许锦言想知道的更具体一些,她对母亲的记忆实在太少,少到几乎只能回忆起一个桂花树下的忧愁身影,其他的,似乎就再也没有了。
周衍也听明白了许锦言的意思,外甥女年幼丧母,想来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回忆一下母亲。周衍软了心,行吧外甥女,今儿让你舅好好的想一想,一定把能回忆起来的都告诉你。
白意容也没在阻止,她也明白了一些,怜惜的看了一眼许锦言道:“我们进屋说吧,屋外这样一直站着,可就把你舅舅那把老骨头给累坏了。”
许锦言立刻笑道:“是外甥女疏忽了,舅舅舅母快进来,里面早就沏好茶了。”
周衍却不赞同道:“容妹,我哪里老了?”
“还不承认老,你看你那一脸皱纹。”白意容推着周衍往里走,自家夫君有时候是真的心里没数,她明明是怕累着外甥女才拿他做挡箭牌,结果他还真以为她是怕累着他。
一进屋子,周衍便迫不及待的坐了下来长篇大论道:“我那个时候只有九岁,字还没认全,你娘喜欢读什么书的确是记不清了,不过你娘喜欢的画我倒是有印象,好像是陈意之的画,因为当时校尉陈家的儿子和我一同上学堂,就叫陈意之,当时听说姐姐喜欢陈意之的画,气的我好几天没吃下饭。以为姐姐喜欢陈家的儿子不喜欢我,后来才搞明白,此陈意之并非是我那不堪入目的同学。”
“陈意之……”许锦言重复了一下这个人名。
“对,就是陈意之。我越想记忆越清晰,你是不知道陈家那儿子,天天挂着两条鼻涕,小小年纪就想着怎么占女孩便宜,真是能恶心死人。我当时以为姐姐喜欢他的画,真是气的我好几天没吃过饭。”
许锦言此番倒是笑了,“陈意之?我老师也很喜欢陈意之,不过很奇怪,他喜欢陈意之的仿画,却不那么喜欢陈意之的真迹。”
陈意之真是个有趣的书画家,好像北明朝一多半的人都喜欢他的画。许锦言想了想,过两天得去淘两件他的画作看看。
“王阁老么?说起来,你是怎么诓骗王阁老收你为徒的,这事儿我到现在也没想明白。”周衍问道。
白意容立刻横眉冷对,“你怎么说话呢,外甥女还用得着诓骗,外甥女这么优秀,自然是一堆人上赶着要收为学生了。”
周衍得了爱妻的白眼,很是委屈道:“不是,我不是说锦言不好,但是王阁老那个人,你是不知道,他可挑剔了。当年姐姐和大哥都受过王阁老的刁难呢。我就是惊讶这么一个挑剔的人,他是怎么瞎…。他居然能收锦言为徒。”
许锦言却看了过去,皱眉道:“娘……受过老师的刁难。”
周衍随意点头道:“是啊,这事儿我没啥印象。是那日听说你被王阁老收为徒弟后,将军府的老管家和我聊天的时候说的。当年我爹,也就是你外祖,好像有意让王阁老收你大舅为学生,王阁老…。当然那个时候还是挺年轻的。本就年轻气盛,来府一看,发现你大舅连论语都背不全,你大舅那个人,根本就不是学文的材料,我估计现在都背不全。”
“听说当时真的把王阁老气着了,直接就要推门走人。这个时候你娘来了,直接把论语一字不差的背了下来,算是给将军府找回了些颜面。但是这王阁老啊,他故意为难人,他挑着难点让你娘解释,不过你娘,那可是我姐姐。那可厉害了,王阁老问一句,她答一句。问到最后,王阁老才有了些笑模样。”
周衍想象着当年和王阁老对答如流的周涵,满脸都是骄傲。
许锦言垂眸沉思了一下,觉得这件事有些奇怪,据她了解,以老师的性格,应该不会故意为难人,尤其是生人。老师只会为难学生,比如上辈子这辈子都做了他学生的许锦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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