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意容也没太惊讶,安逸的坐在椅子上喝茶,等着老板将那些首饰一一拿到她面前。
白意容的眼光很挑剔,一般的首饰她都看不上。不过白意容自小养尊处优,生长在益州最富庶的人家,所以这样挑剔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此时,白意容像是才相中了一支金钗,她自盒子里将金钗拿了出来,给许锦言展示。
“看了这么多首饰,也就这一只钗子有点样子。”白意容道。
许锦言轻笑了一下,舅母的眼光实在是太高了。
珠宝阁的老板可不是省油的灯,这些钗子都是老板拿出来的精品,就想让勾着白意容解开钱袋子,但谁料白意容的眼光被白家惯的太高,这些精品也难以入得了白意容的眼睛。
不过让穷苦过的许锦言看,这些首饰里的每一件都很好看,毕竟是京城,好东西不会太少。老板挑出来的这些首饰,其中不乏有品貌极品的珠宝首饰,不过还是没有几件能被白意容瞧上。
挑了大概一个多时辰,白意容才满意的从中挑选了几样。随意吩咐老板包好,那几样都是珠宝阁里最顶尖的几样首饰,这老板暗道白意容行家,然而蹦跳着到后面去被白意容打包。
既然是最顶尖的首饰,价格自然也绝不会少。
今儿这珠宝阁的老板迎来了大主顾,高兴的走起路来都乱晃。
在这里采买首饰结束的白意容还不够尽兴,本还想拉着许锦言去下一家珠宝阁。但是刚向八宝阁的方向踏出了一步,白意容就被许锦言拽住了。
许锦言看着前方的一个书画摊子,慢慢的笑了一笑。
白意容顺着许锦言的视线也看向了书画摊子,那摊子普普通通,挂了几幅画和字,说不上多好的技艺,但是在街边摆一个书画摊子算是绰绰有余。唯一的特别的可能就是那书画摊子的主人是一个女子,大约三四十岁的样子,模样没有多出众,但好在衣服穿的干净,算是有几分书卷气。
不过北明女子出门抛头露面算不得什么大事,这书画摊子旁边就是一家卖汤圆的小摊子,店主也是一个女人。行走在世上,大家各凭本事吃饭,这卖汤圆的会做汤圆自然就以此为生。那书画摊子的女子会画画,以此谋生也不算失当。白意容道:“锦言,字画我们去丹青斋买,那丹青斋据说有前朝名人的真迹,什么唐信,刘愈,陈意之都有,镇斋之宝好像是一副严代太宗皇帝的御笔。”
白意容以为许锦言想买字画,便准备转头向丹青斋去。
但她第二次被许锦言拦了下来。
“舅母,锦言看见了一位相熟的小姐,相同她说两句话。今日买了这些东西,想必舅母也乏了。不如舅母先回府休息,明日我们在一起转转。”许锦言对白意容道。
白意容却皱了眉,“小姐?哪一位小姐?”
白意容四下一张望,四处的确有不少姑娘,但是她对许锦言的说法是存疑的,许锦言刚才明明是看着那个书画摊子眼神发光,这个时候却冒出了一位相熟的小姐。
许锦言笑了笑,指着左边一位穿着水蓝色长裙,正在细细挑选胭脂水粉的姑娘说,“就是她。”
白意容寻声一望,看清之后便微微叹气,“不用我陪着你一起去么”
“舅母无须担忧,锦言去去就回。舅母跟着锦言一同去,未免太过辛苦。”
白意容明白许锦言说的话是搪塞她用的,方才外甥女指的那女子,衣着平凡,还在最便宜普通的街边小摊挑选胭脂,肯定不是官家小姐,也肯定不是许锦言能认识的人。
既然不认识此人,外甥女却那她来做借口,那定是因为许锦言要做的事情,不便让白意容插手,这才寻了个说法想让白意容回避。
白意容是个知情识趣的人,既然如此,她也不会多打扰许锦言,。
但是她有些怕许锦言出事。
“真的不需要我同你一起去?”白意容还是有几分不死心。
许锦言道:“忍冬跟着我呢,忍冬这些日子的武功又精进了不少!打一般的人都不成问题。”
白意容想了想,便独自上了马车。忍冬的武功确实不错,保护外甥女应该没有问题。而且许锦言一个高门小姐能做什么危险的事,估计就是看见那书画摊子好玩,想凑个热闹罢了。
白意容也没做他想就上了马车,反正今日采买的东西已经买完了,就让许锦言一个人去玩玩吧。等过几日嫁了人,就算是一个人上街游玩,心境与此时相比也就大不一样了吧。
白意容走后,许锦言便慢慢的走向那个书画摊子。
那书画摊子极小,统共也就挂了四五副字画。但西羊市的书画斋多了去了,能买的起书画赏玩的人才看不上这种街边小摊,真正打算买画的都是直奔丹青斋,没有几个人会停下脚步欣赏这种街边的书画小摊。
无人问津,但是那书画小摊的主人却不慌张,也不急切。慢慢的在铺陈好的白纸上精心绘画,似乎画的是一副梅花。在这样的吵杂的市井街头沉下心绘画,也算是一道难得的风景。
许锦言在那女子面前坐了下来。
女子察觉到了面前有人,画着花瓣的手便是一顿,她慢慢抬起头来,看清许锦言之后,瞳孔微不可察的缩了一下。但很快,她就平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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