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锦言当然察觉了赫连郁的变化,从前赫连郁待她还算是礼数周到,这怎么某人一来,赫连郁连个笑脸都懒得给她。
许锦言回头去瞪某人,你看,都是因为你,连带着人家都讨厌我了。
萧衡昭向她耸了耸肩,一副无辜的样子。他走过来将许锦言又护在了身后,对赫连郁道:“二皇子,您大可放心。无论我夫人答应了您什么,我都会帮她一起完成,绝不会坏您的事情。”
赫连郁被萧衡昭刻意展现的和许锦言之间的亲密而气的背转过去,他冷声道:“太子殿下和夫人的感情真好,不过若是这样,那怎么能是夫人,而不是大乾太子妃娘娘呢?”
赫连郁的表情很是阴郁,你萧衡昭若是真的那么在乎许锦言,怎么不把太子妃的位子给她,只让她做了北明一个大理寺卿的夫人。
萧衡昭轻笑了一下,“这不劳二皇子费心,等大乾娶太子妃的时候,定然会给二皇子一张请帖。”
赫连郁攥了攥衣角,平静了一下表情之后转了过来,“宁安郡主,先进城吧。你的朋友还在别院等着你,也一夜没睡了。”
沈思思和赵晚枫其实也吵着要来城外等许锦言,但被赫连郁制止住了,赫连郁本想着是自己一个人来迎回佳人,却没曾想迎回来的不止是佳人,还有一个美如天神的佳人夫君。
赫连郁翻身上马,将马头拨转,掉头进了绥城。
许锦言也被萧衡昭再次抱上了马,她瞧了瞧赫连郁貌似生了气的背影,没太想明白,低声向萧衡昭问道:“你是不是得罪过人家?”
萧衡昭摇头,“当然没有了。”
“那他怎么一看见你心情就不好了,原来人家对我可是礼遇有加,现在怎么横眉冷对的,肯定是你得罪过人家。”许锦言疑心道。
萧衡昭只是笑,凤眸抬起,看了眼已经远远走了的赫连郁。
夫人,有的时候觉得你还真是迟钝,人家看你的眼神都变了样,你都看不出来。得亏是提前把你骗到了手,不然这一回可真就危险了。
你这么迟钝要怎么办呢,当然是乖乖的躲在我的怀里,由我来保护你。
他有些得意的弯了弯凤眸。
——北明,五皇子府内,赵斐正在急速看着一封书信,没一会儿就看完了,他神色复杂的将信送至蜡烛处点燃,火焰立刻就将那封信燃烧成了灰烬。
赵斐一直有派人跟踪许锦言,他并不相信许锦言真的只是去益州的护国将军府,若是许锦言不生事,那她就不是许锦言了。
赵斐派去的人一直将许锦言跟到了函谷关岔路口,这岔路口分了两条路,一条路往青州,一条路往益州,就在这条岔路口上,他的人把许锦言跟丢了。
没几天,护国将军府莫名其妙的接到了已经消失了的许锦言,但只是一辆马车,许锦言自始至终都没有露过面。
手下立刻给赵斐来了信,赵斐一瞬间就意识到许锦言肯定是去了青州,而不是益州。
青州毗邻突厥,从来都是多事之地。许锦言这么个爱惹事的刺头儿去青州能有什么好事。
赵斐给手下下了命令,让这些人全在青州待命,只要这段时间青州发生了一点乱子,巨细无遗,全给他把消息传回来。
刚来的这封信上就写了青州城最近的一些小动乱。
倒也没什么特别的,不过是前段时间发了洪灾,洪水本来是要冲到青州城的,但是暴涨的若河莫名改了河道,青州城要遭受的洪灾全被冲到了突厥。
赵斐皱了眉,站起身来在窗前慢慢的徘徊。
若说这件事算是天灾人祸也不是没有道理,若河改了河道也可以说是天降恩赐。但他怎么就觉得这件事和许锦言脱不了干系呢?
赵斐正沉思之际,忽有人轻轻叩门,赵斐不悦自己的思绪被打断,不耐烦的问道:“谁?”
柳扶娇柔着声音道:“殿下,是妾身。妾身给您炖了汤药。”
赵斐犹豫了一下道:“你进来吧。”
对于柳扶,赵斐还是有一些感情的,只是送汤药的话,赵斐也并不会拒绝。
柳扶扭动着细柳般的腰慢慢的走了进来,她将手中的汤盏放下,娇声道:“殿下,妾身给您炖了银耳莲子羹。您趁着热,快喝些吧。”赵斐现在没什么心思喝汤,他摇摇头道:“你放下吧,我有空了再喝。”
“是么?”柳扶忽然问了这么一句话。语气含着淡淡笑意,可那笑意听起来却让人止不住的发寒发冷。
赵斐愣了一下,柳扶一向乖顺又柔弱,面对他的话从来不会出言反驳,无论他说什么,都是顺从而乖巧。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一样一句阴阳怪气的话。
赵斐这才抬头看了一眼柳扶,柳扶穿了身翠绿色的叠领衣裙,那翠绿的颜色,艳的有些令人发慌,柳扶正阴测测的盯着他,唇角的笑意古怪而阴森。
赵斐心里有些不适,“你怎么了?”
柳扶不说话,只是笑,可那笑意却越来越古怪,古怪到她的整个脸都变得抽搐了起来。
饶是赵斐这么一个七尺男儿此时也胆寒了起来,他向后退了两步,从桌上胡乱摸着一把匕首,匕首没摸到,但是手上却沾上了一些湿漉漉的东西,那些湿漉漉的东西一碰上赵斐的手就顺着他的手指爬了起来,那种蠕动的感觉让赵斐打了个冷颤,他低头向下一看,眼睛瞬间瞪大了一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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