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斐的怒火被许锦言漠然的脸色激到了最顶,他愤而快走几步直逼许锦言的面前,“你自己把这孽子打了。不要逼我动手!”
许锦言一愣,起先没反应过来赵斐在说什么,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赵斐,“殿下,北明朝的哪一条律法规定太子殿下可以威逼郡主打胎?您说的这笑话,那翻遍全天下的律法也找不到比您这金口一开更有趣的出来。”
赵斐急怒道:“许锦言,我没有再跟你玩笑,你该知道我的意思。我不要这个孩子降临在这个世界上,你是我的,不许生别人的孩子!”
许锦言被赵斐这句“你是我的”成功的恶心到了,她强忍着翻涌的呕吐欲望。
“怎么,太子殿下还要和我再续夫妻前缘不成?”许锦言的眼角一挑,些许的露出讥讽。
赵斐今夜被许锦言怀孕的这个消息震惊的无以复加,他心里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这个孩子上辈子是不存在的,如果今生放任这个孩子生下来,那前世一些注定了的事情或许就再也没有办法反转过来。
比如她曾是他妻子的这件事。
北明民风开放,寡妇可以再嫁,就算是嫁给皇族也不过被民间诟病两句,前朝便曾经有寡妇再嫁入宫,生育皇子,最后成为了一代贤后的事件。
就因为有了这样一个先例,赵斐心里的算盘早就拨好了,他已经想好了等过上几年,她新寡的事情平息一下,他就立刻让许锦言入东宫。
重新回到他的身边。
他已经愿意为了重新得到她而背上被民间诟病的这个后果,可她怎么就这么愚钝!居然会在这个时刻怀有身孕?如果她一旦生了这个孩子,依着她的性格,她就绝不会放弃这个孩子,若她想带着孩子入东宫,那就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了。
北明的民风再开放,也绝对不可能有寡妇带着先夫的孩子嫁入皇家的事情,这实在太过荒谬了。
“许锦言,自我恢复记忆以来,我可曾对你做过暗害之举。你应该明白我的性格,我没有杀你,甚至还替你报了仇。你难道就真的没明白我的心思?”赵斐看着许锦言,眼神又急又怒,他急切的说着一些话,似乎是想证明一些什么东西。
可那东西到底是什么,对于赵斐来说,那其实是很难开口的一件事情。
许锦言皱了眉,她隐隐察觉了赵斐的言外之意。
许锦言回京的路上其实是藏了一份惴惴的心思,她对于已经恢复前世记忆的赵斐会有一些不愿意面对的情绪在,她甚至觉得她一回京城,赵斐就会派人过来暗杀她。
这世上再没有人能比现在的赵斐更清楚,那份记忆的存在有多可怕,又能给这世界带来怎样的影响。
既然赵斐知道了她心中藏着的记忆,依他那般性子,怎么可能会放过她?加之前世他对她恨之入骨,今生再见,若是不厮杀一场,许锦言觉得都对不起前世的那份恨意。
可是她完全没有想到,她回京之后迎接她的居然是满城的桂花树和许家的灭门之刑。
许锦言便是再迟钝,她都是能感觉出来今生的赵斐恢复记忆之后也并不像前世那般厌恶她,他让许家灭门,却设法保下了她的哥哥。还有那些日日送来张府的物件儿,每一件儿都和前世的遗憾有着或多或少的关系。
许锦言能感觉到赵斐在弥补她,但是赵斐搞错了一件事,无论他用什么方法弥补她都不能补偿她前世所受的那些痛苦和心中淤积了两生两世的恨。
她最恨的人,其实自始至终都只是他一个人而已。许锦言用手护着小腹,不想让赵斐浑身的戾气影响到她腹中的孩子。
她对赵斐道:“殿下,您和我之间的帐没有那么容易清算。宁安也就不多揣测您的意思了,您也该明白,您和我之间必定有一场厮杀在等。谁生谁死,到时候各凭本事。”赵斐气的在来回踱着步,他怒气冲冲的对许锦言道:“许锦言!你为什么一定要恨我!前世你不是.....你不是最爱的人是我吗?我不信你对我一点儿感情都没有了!谁生谁死?我不想和你厮杀,我们为什么不能一起活着!”
赵斐越说越激动,直接拽着许锦言的袖子道:“你把这个孩子打了,现在就和我去东宫,我把太子妃的位子给你!以后你就是北明的皇后!”
许锦言难以置信的看着赵斐,她将自己的衣袖从赵斐的手里拽出来,“殿下,请您慎言!”
她觉得此刻赵斐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无比可笑,赵斐居然要让她做北明的皇后?她前世那么盼望的一个位子,那么盼望他能将那个位子交予她的手上,牵着她一起接受百官朝拜。
等到千百年之后,她的名字也依然会和他同时被提起,作为北明曾经的皇帝和皇后,永远都为世所流传。
可他最后给了她什么?遍体鳞伤的身体和众叛亲离的结局。她所有的信仰都被践踏的支离破碎,而所有踩着她血泪前进的人都荣耀加身。
最重要的是,赵斐曾亲手摧毁过她那么珍贵的女儿。“赵斐!前世的佩玉是怎么死的!你难道以为我一点儿都不知道?”
许锦言的语气很平静,似乎是在说着一件不会激起她感情波动的事情,但是只要有人细心观察便能轻易发现,许锦言在说这一句话的时候,琉璃眼眸光芒不在,连手都在剧烈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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