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十有**是他的真实想法,不过来之前他想的不是借钱,而是要钱,想着两人曾经是夫妻,方芳又想要个孩子,虽然现在离婚了,但是到底曾经是夫妻嘛,只要她肯给钱帮着养孩子,他让儿子叫她干妈绝对没问题的,就是现在这个媳妇也不会太在意的,等以后老了有人给摔盆,那不是赚了吗?男人觉得这主意方芳应该会同意才对。
听到这话方芳表姐又想抄起什么东西揍人了,但是只一瞬又觉得很无力,她是知道这男人骨子里的弱懦与老旧的,不管说再多不是他心里想的那个道理他就听不进去,打骂都是没用。当初嫁给一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二来是觉得他当时老实温和,不会动手打人的,可谁知道老实是对着外人的,对枕边人反倒是窝里横,又愚孝又重子嗣,一开始结婚还好,后来久久没怀上吃药,受了兄弟嘲笑也会动手打人。
偏偏打完人之后你若是生气又会道歉求饶,那个时候她觉得是他心里苦,在家不受宠还没个一儿半女,偶尔才打人也算不得什么,是她没有给他生孩子不争气,能容忍便容忍,可谁又知道就是他这样外表看着老实的人,在外人口里最不会有花花肠子的男人却敢在外面偷偷养了女人呢?还不教人知晓,等肚子大了才带人上门,途中没露半点口风,生生让她成了个笑话。
而如今他又是这副样子,方芳表姐是真的不想再应付他了,早些年她自己性格也有问题,但凡强硬一点,能有如今这样子,这男人或许还不会像当时那样羞辱她,也不会真跟丧家之犬一样灰溜溜地滚出门。
一年多了离开了这泥沼,见识多了接触的人多了,心境也开阔许多,脑子也清醒许多,再见到这男人听到这些话,好气的同时又好笑,他当真还把她当作是从前的方芳那么好欺负好哄骗,会为了他委曲求全,也不想想如今两人是什么关系,还妄想给钱他养他跟别人的女人,说她不会生拿着钱没用,真当别人跟他一样脑子有问题不成?
方芳表姐不想搭理他,“我有钱没钱都不干你的事,自己有本事生就有本事养,养不起那也是你跟那女人的事,找我没用。舒瑶,咱回去,不用搭理他。”
说着要往回走。
男人见状想要拦,然而一个男娃子却突然蹿了出来用力拍掉他伸出去的手,眼睛瞪他,不高的身量却有了军人的凶狠,仿佛他再动就能扑上去揍人一样,跟一般人家的小孩都不一样。
还没知道怕呢,突地有另一个带着奶音的爽脆声音,“表泥(姨),给,打洗他!”
没见着人?顺着声音低头一看,竟然是个奶娃娃,穿着漂亮的小棉袄举着一把不知打哪而来的菜刀,眼睛亮晶晶地对着方芳表姐道,“打洗,不怕,爹厉害!”
!!!
哪里来的彪悍小娃娃,举着菜刀说打死人?还说不用怕有她爹?
男人登时想到了方芳嫂子说的她给军官做保姆的事,这小女娃的爹一定是那个军官?这小小年纪就天不怕地不怕,难不成真的是很大的官?男人怂了,没敢再纠缠,竟是话都不多说转身就跑了,好像真怕方芳表姐会接了那菜刀把自己剁了,还不用担事一样!
经历过乱世的,谁不知道当兵的厉害?赶紧跑。
“别动!”听到后面几道同时响起来的呵斥声,男人当即是跑得更快了,半点不敢停留。
却没发现其实人家根本不是跟他说话,而是被萍萍吓到了,怕她乱动拿菜刀伤了自己,赶紧地把菜刀接过来,哪里还有心思分给这男人。
“呼~”江舒瑶拿过菜刀舒了口气,瞧了眼邻里邻居看过来的视线,暂且没在这说话,先进屋把门关上,把菜刀拿回厨房放好。
进去的时候却发现厨房那灶台处放着两张凳子,一高一矮,上面都有脚印,这小丫头是趁着他们注意力都在外面的时候自己偷偷跑到厨房里来菜刀的?胆儿怎么这么肥呢!还知道踩不上去拿两张凳子垫着,她咋就那么能呢?
“郝思悦,你给我站好!”江舒瑶是真的被这古灵精怪的小丫头气到了,小名都不喊了,绷着脸就是一阵质问,“我有没有说过什么菜刀对现在的你来说是危险不能碰的?”
江舒瑶极少对她生气,不,可以说是没有过,因为每次都是郝援朝来教训她,也跟江舒瑶现在这样,绷着脸喊郝思悦,于是萍萍条件反射就收起笑容了,被郝援朝训练出来,当即站直身子收起笑脸,“爹、哦不,瑶、娘我错袅!”别的不管先认错,都秃噜顺口了,可以见得平时闹腾得多厉害。
小可爱的表面下还住着小捣蛋!
“错哪儿了?”
“拿菜刀。刀危险。”
“知道危险为什么还拿?”
“给表泥,打坏银!”
童言稚语让人一噎,随即又道,“谁教你拿菜刀打坏人的?“
“坐次(车),有人拿菜刀,打银。”就是上次带他们坐公交车出去的时候,街道上看到有彪悍的妇女拿菜刀追着人跑,把那人吓得半死,那个时候就记住了。
江舒瑶想起了这回事,没想到就那一次她就记住了。但眼下也不是惊讶这个的时候,继续问道,“那你觉得自己做得对吗?”
闻言萍萍却是没立即回答,自以为隐蔽偷偷地去瞧江舒瑶的脸,看她还绷着脸,按照以往被郝援朝教训的经验这个时候应该要认错才对,但是打坏人不是对的吗?好纠结哦,萍萍小脑袋瓜子有些打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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