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是双手勒绳,一脚蹬在萱草的后颈以便使力,才迅速把萱草勒死的;萱草奋力挣扎中,可能是抓到了凶手的鞋沿和脚脖子的位置,才会因为鞋沿的韧度把指甲拗翻,指甲缝中的血迹是她自己的血。
而萱草的头发也是因为被足蹬,所以才发首蓬乱不堪。你当时还应该注意他们的脚脖子处是否有被抓伤的痕迹,不过现在想来也是为时已晚……”
今天总算写完了这封信,易长安搁了笔,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腕,正要在信笺末尾用印,书房外突然传来魏亭急匆匆的声音:“大人,刚刚收到大公子动用了秘信通道传来的十万火急火翎信!”
才收到陵儿写的那封信也没多久啊,怎么又传来了一封十万火急火翎信?!易长安一怔,肚子里的宝宝却恰好用力蹬了她一脚,易长安不由低低“啊”了一声。
“长安,你没事吧?”刚刚从莫弃那里行针回来的陈岳听到易长安那一声,心里一慌,顾不得自己一身药味儿,急忙奔进去扶住了易长安。
易长安连忙摆了摆手:“没什么,是宝宝刚才踹了我一脚,快看看陵儿信里写了什么?”
儿女都是父母的债,这一个两个的都不让人省心!还有这个魏亭,膝下儿女成群,眼看再过几年就是要抱孙的人了,这性子还是这么急躁!
陈岳狠狠瞪了魏亭一眼,从他手中抽过那封火翎信,急急撕了封口展开,只一眼扫过,就先抬头安慰了易长安一句:“长安你放心,陵儿没事,他是有件大事不敢擅专,要跟皇上禀报。”
第88章 大燕之大幸
早知道书房里是易大人而不是大人的话,他刚才也不会那么急着在外面就叫喊出来了……魏亭讪讪摸了摸鼻子,悄悄蹩了出去。
听到陈岳的安慰,易长安轻吁了一口气,一手轻轻抚着已经凸出的小腹,一边往丈夫身边靠近,扫过那封急信:“他不是办的私事,怎么又扯到不敢擅专的公事上去了?咦……这小子,倒是有些运气啊!”
“溪州峒可以建港口和盐场……哪是陵儿有运气,分明是那位辛七小姐有运气。”陈岳将信轻轻一折,“难怪陵儿不敢擅专,长安你先好好歇着,我现在就进宫去。”
大燕禁宫。
澄心殿中灯光明亮,鬓发微霜的燕恒正皱着眉头细读着手中的折子,半晌都没有拿起朱笔批红。
侍立在一边的总管大太监庆吉悄悄抬头看了燕皇一眼,知道皇上这是遇到了烦心事,正琢磨着是不是让人先上些茶点过来,缓一缓皇上的心思,忽然瞥见门帘被轻轻撩开一丝儿,自己那徒弟杨平的脸在外面晃了晃。
庆吉连忙蹑脚走了出去,听到杨平附在自己耳边飞快地说了几句,愣了愣才回过神来,低声吩咐杨平:“你在这儿等着,我去讨皇上示下。”
庆吉刚蹩进澄心殿的门,视线还盯在奏折上的燕恒就淡淡开了口:“出什么事了?”
庆吉连忙躬身答了话:“回皇上,卫国公在宫门外求见。”
宫门已经下匙,陈岳这个时候求见……难道是又出了什么急事?
燕恒连忙放下了手中那本奏请增加军费的折子:“快宣!”
庆吉连忙应了是,躬身退了出去。过了一盏茶的工夫,就带着陈岳进了澄心殿。
陈岳正要单膝跪下行礼,燕恒早一把扶住了:“都说了你身上还带着旧伤,不用费这些折腾了。这时候你急匆匆地进宫,是不是锦衣卫发现了什么重大之事?”
陈岳虽然封了国公,但是并没有挂着虚衔荣养起来,燕恒信任他,让他兼着锦衣卫指挥同知的职。
十多年前,陈岳曾经有一次惫夜宫门求见,就是因为锦衣卫发现了乐王燕恺曾在当年宫门之变中的一些背后行事,匆匆赶来禀报。
也幸好锦衣卫发现得及时,一直隐藏极深、甚至已经得到燕恒一定信任的乐王燕恺企图在燕恒主持春耕祭礼时让人暗中行刺的事也跟着被发觉出来,这才阻了当年的一场大乱。
所以这一回陈岳又惫夜来见,燕恒下意识地就以为锦衣卫又发现了什么重大事件。
“君臣之间礼不可废。”陈岳坚持单膝行了跪礼,这才顺着燕恒那一扶起了身,“并不是锦衣卫的事,而是臣那犬子在外面遇到了一件大事,因不敢擅专,特地发了急信回来向皇上禀报。”
“哦,是子越?”燕恒一直很喜欢陈岳和易长安这个长子,视之如自家子侄,只是当年陈延陵虽然一举夺得了武状元,却辞不受职,誓要为父亲陈岳寻找世间灵药,根治他的旧伤。
碍于孝道,燕恒不得不允了陈延陵的所求,不过一直关注着这孩子,陈延陵每到一处寻到什么稀奇东西,也不忘记送一份进宫给燕恒。
听到是陈延陵有事,竟让陈岳连夜进宫,燕恒的脸色立时肃了肃:“子越不是去了夏依土司府吗?他那里出了什么事?”
难道是夏依土王过腻了安逸日子,有些什么异动?为什么兵部半点消息都没有传过来?
就在燕恒以帝王的心思转了几道弯的时候,陈岳将陈延陵写回来的两封书信一起呈了上去:“是那小子乱打乱撞,撞出了些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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