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只大蛙一看就够威风,难怪要叫做雪蟆王!”陈延冈刚赞了一声,那只雪蟆王却突然又“呱”地叫了一声,“嗖”地从石匣子里跳到了另外一只石匣子里,张口就向里面的一只雪蟆咬去。
幸好莫弃眼明手快地一把将那只雪蟆王捉住了,“啪”的一声将装着普通雪蟆的那只石匣子关上,盯着那只雪蟆王目光微亮:“我听说雪蟆王是以普通雪蟆为食的,原来是真的!
这只家伙也不知道吃了几只雪蟆了,难怪精神这么足,才刚从冬蛰中被惊醒过来,马上就能那么灵活地跳出来要进食了。”
陈延陵心里一个“咯噔”,急忙看向莫弃:“莫叔,雪蟆王是普通雪蟆为食吗?”
莫弃点了点头:“大概十几二十年前吧,听说溪州也长成过一对雪蟆王,当时发现得比较晚,那对雪蟆王把雪蟆吃得只剩下两对了。
不过即使是吃掉了那么多雪蟆,因为这雪蟆王难得,据说当年溪州给土王上贡的时候,仅贡上了那一对雪蟆王就够了,土王那边还有不少赏赐发了下去……”
陈延陵一瞬间神思恍惚。
辛螺把这两只石匣子交给他以后,他打开了一只看了一眼里面的那对雪蟆后,很快就重新关紧了匣子,并没有想到这两只石匣子中,一只装了一对雪蟆,另一只却是装了雪蟆王给他。
他一开始以两对雪蟆为条件,答应给辛螺当保镖的时候,辛螺思忖了一阵才答应了他,估计就是在算到年底除了上贡给土王的雪蟆,还能剩下多少,可以帮着溪州换取所需的物资。
这半年来,溪州固然在辛螺的带领下慢慢发展,但是底子太薄弱,辛螺现在手里全部的家当算起来,估计也才抵得上国公府半年的进账。
要是在年底的时候把这一对雪蟆王上贡给土王,就能抵上其他的贡品粮税,还能换回不少赏赐……辛螺却把这一对雪蟆王送给了他!
想到临别那天,那张始终淡笑着,却只是对他这边一扫而过没有再多看一眼的脸,陈延陵心里有些什么胀胀满满,热烫得让人有些难受,又有些酸涩。
“哥,真没想到啊,你给人家溪州峒主当几个月保镖,这报酬还这么丰厚啊!”陈延冈听到莫弃说着雪蟆王的事,想到父亲的旧伤以后也能治好,心里也是一阵激动,“哥你可真行啊,你这几个月的身没白卖啊,人家还挺稀罕你呢,连雪蟆王都愿意送给你!”
陈延冈并不知道溪州峒主是男是女,说话时自然口无遮拦,陈延陵却像是被刺着了一样,脸色突地一变:“也是有官职在身的人了,张嘴就是信口胡沁,回头你把‘谨言慎行’写五十张给我!”
说完就跟莫弃和莫离微一躬身,“莫叔,小莫叔,我父亲和母亲这边这些时日就要劳烦你们二位多费些心了,我先回去安顿洗漱,回头再过来。”
莫弃和莫离知道陈延陵也是刚刚才长途赶回来的,一身风尘,确实需要好好整饬整饬干净了,连忙摆摆手让他先回去了。
剩下陈延冈挠着下巴立在原地,一脸的苦逼:“我说,这是我哥还是我爹啊!一回来又这样——”
明明是双胞胎,陈延陵不过是比他先降生几息而已,却跟他完全是两个性子。陈延陵的性子沉稳得跟他爹有得一比,陈延冈的性子却活泼多了。
自小儿,父亲就对陈延陵颇为放心,慢慢地甚至就让陈延陵兼起了代管他的职责,双胞胎本来就是成天在一起,有这么一个哥,等于随时都被监管着……
气人!可是他打又打不过他哥,不敢不写啊!
第163章 造势
陈延陵匆匆回到自己的无名院,一眼就看到了正已经被下人们小心搬送过来的那一堆行李。
因为陈延陵没有发话,所以行李都被规整地堆在了一起,一只木箱子因为箱盖上写了“小心轻放”的字样,特意被端端正正放在了最上面。
那是辛螺选出来的一对玉版照影梅瓶,送给他的饯别礼。
陈延陵小心的将木箱子抱在桌子上,指间略一用力,就将钉了钉子的箱盖直接打开。
箱子里确实装着辛螺说的一对玉版照影梅瓶,但是梅瓶上还搁着一封信笺,上面有些歪扭地写着五个字:陈先生亲启。
是辛螺的笔迹!陈延陵心里一跳,急忙打开了那封信,一目十行地看完后却怔怔愣了神。
信封里并不是信件,而是一封股份契书,言明陈延陵以现银五千两入股鸡血石的生意,占有两成股份,凭着这份契书,陈延陵可以直接在邱顺那里按股份提取现银分红。
五千两,是陈延陵当初说借给辛螺应急的。溪州太穷,辛螺要立足太难,陈延陵其实在借的时候就没想过要让辛螺还。没想到辛螺却把这件事记在了心里,早早就做了准备。
别人对她好五分,她就会对别人还以十分的好,这是辛螺想表达的对他的感激……陈延陵盯着那份股份契约书上盖的那枚鲜红的鹦鹉螺“辛”字印鉴,手指将那份契书几乎捏碎,嘴里却是温柔地近乎呓语:“傻!心这么实,要是遇上骗子了怎么办?”
一路归途急急,累到让自己无暇多思,可此时人回了燕京,却恍然发觉有一半心偏留在了溪州……
52书库推荐浏览: 金重楼 种田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