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来就是我心愿之事,廖伯是担心我吃不了苦吗?”辛螺笑了笑,“你放心,要是这些苦我都吃不了,前些天我也不会在我爹的灵前说那些话了。这条路,我既然认定了,就一定会走下去的!”
彭成亮已经带着人马走在前面了,跟廖管家挥了挥手,辛螺转身就跨上了马背,轻轻一挟马腹,驱使着马儿的的往前小跑着赶过去。
陈延陵看了依然一脸忧心的廖管家一眼,冲他拱了拱手:“廖管家,如果有人过来找我,就麻烦你请他们稍待几天了。”
麻叔一行也不知道是被什么事给绊到了,一直没有过来,陈延陵怕自己跟着辛螺过去的这几天里,麻叔他们刚好找来,所以先给廖管家这边就留了话,临走也不忘提醒一句。
廖管家连连点头:“陈先生放心,我会好好接待他们的。”见陈延陵轻抖缰绳,连忙又追了一句,“陈先生……这几天麻烦陈先生多费些心了!”
陈延陵点了点头,一抖马缰向辛螺几人追了上去。
其实他并不是很明白辛螺这一趟坚持要过去的原因,辛螺如今只是代掌溪州,在干田寨的百姓眼里,想来也是并没有什么威望的,她过去的精神意义其实并不大。
与其花费这几天工夫去干田寨露个脸而已,还不如就在府里跟廖管家好好商量商量后面的章程,对今后的路做个规划还更好一些。
不过他之前也跟辛螺提了一句,辛螺却是一力坚持要过去,陈延陵自然也不会多话,横竖他在这里等到雪蟆长成的日子护好辛螺的安全就是了,其余的事,辛螺喜欢如何就如何吧……
第16章 一只碗
夏依多山,马匹俱是矮马,奔跑起来速度不怎么样,但是长途耐劳负重的能力却是颇佳。
从峒主府所在的灵溪寨往干田寨走,就是骑马赶路也要整整一天的时间,辛螺心急,跟彭成亮商量了,白天就在马背上啃点干粮,直到天黑了才下马露营。
陈延陵本来还担心辛螺一个小姑娘吃不了这苦,瞧着她下马后只是踉跄了几下,好歹还是站稳了,心里微微放了放。
虽然这身体会骑马,而且她事先还在马背上垫了一层褥子,只是这一天骑下来,辛螺也觉得两条腿快不是自己的了;不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撑也得撑着,她如今代掌溪州,说什么也不能给留下娇气的印象!
一步一挪找了块大石头坐了下来,辛螺晃了晃手里半空的水囊,“咕咚”又灌了一口水,这才觉得肚子有些饿了。
彭成亮一行人正在搬石头垒灶,才要开始生火造饭,丁二柱想到云雀交给他的包袱里还有炒米,连忙牵了马去取包袱:“七小姐,云雀说给您还带了一包炒米,您先吃——”
马儿跑了一天,等不及要去吃草了,见丁二柱牵缰绳的手已经松了,马头一偏就奔走了。丁二柱包袱还没拿稳,一个不提防就掉到了地上,包袱里立即传来了“哗啦”一声。
正帮着垒灶的丁大柱立即抬头往这边看来:“里面装什么了?怎么听着像是摔碎了?”
丁二柱也急忙打开包袱,脸色顿时有些难看起来,讪讪看向辛螺:“七、七小姐,属下也不知道云雀把您的碗给带、带来了……”
摊开在地上的包袱皮里,一只白瓷碗已经被摔得四分五裂,丁大柱“啊哟”一声,心疼地拿起瓷片仔细看了看:“都摔成这样了,也不知道补碗匠能不能补好,二柱你怎么也不知道当心着点!”
彭成亮带来的几个随从听到动静,也围了过来,也忍不住好一阵七嘴八舌地惋惜:“可惜了,这摔得太碎了,怕是补不好了,好好一只白瓷碗呢!”
辛螺一阵哑然,不就是一只普通的白瓷碗嘛,至于吗?
丁二柱已经哭丧着脸走到辛螺面前:“七小姐,这只碗的钱,就从属下的月俸里面扣吧,您看能不能分个几个月慢慢扣着……”
他现在正在攒钱想给未过门的媳妇儿买一只镯子,如果一下子扣完了,只怕这个月是别想买到那只镯子了,阿吐谷城的银楼掌柜可是说过了,最多就帮他留到这个月,这个月他要还不去买,银楼那边可就不管了……
辛螺摇了摇头,在丁二柱有些绝望的目光中“噗嗤”笑了出来:“说什么呢,摔了一只碗而已,不用你赔!别皱着那张脸了,把那包炒米打开,给大家都吃点吧。”
丁二柱怔了半刻,才听明白了辛螺话里的意思,连忙高兴地应了一声,从包袱皮上抖掉那几片碎瓷,取出那包炒米打开递给辛螺,见她抓了一把,又赶紧捧着去找彭成亮了。
这小子,什么时候才能稳重些!丁大柱暗自摇了摇头,一脸羞愧地向辛螺道了歉:“对不起,七小姐,我弟弟他——”
辛螺已经翻了翻记忆,发现除了她们七姊妹的一套餐具,峒主府里还有一套待客时拿出来的餐具是白瓷的,其余的,似乎就连辛酉源平常用的碗碟都是粗瓷的。
难怪刚才丁二柱会那么哭丧了脸……不过这种白瓷器看起来应该并不是什么名贵货啊?辛螺不由有些哑然,瞧着丁大柱那模样儿,快三十岁的粗壮汉子,为着弟弟打碎了她一个碗就这么低声下气地跟她道歉,心里倒有些不好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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