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柱……”伏在地上的冉银花哀哀哭着,挣扎着向丁大柱那边伸出手,“好痛……”
丁大柱冷冷盯着曾经的枕边人,轻轻摇了摇头:“天作孽,犹可恕,人作孽,不可活!”
冉银花呆了呆,放声痛哭起来,努力撑着自己坐起来面向杨树:“你打吧,你打死我吧!反正辛螺活不了了,我一条命换她的一条命,值了!”
杨树气极暴怒,身形却死死钉在了地上,他怕自己就算打死了冉银花,她也不肯吐口。
冉银花一条烂命算什么!哪怕打死了她之后,把她挫骨扬灰,杨树都做得出来,可是杨树却不能让冉银花一起拖着辛螺去死——
投鼠忌器!
见自己一番话让杨树定住了身形,冉银花大松了一口气,正拼命想着一会儿要怎么办才好,刚刚拉着丁二柱轻声交谈了几句的陆远拄着拐杖走近前来:
“你一条命?你想的美!冉家还有你娘,你弟弟,你弟妹,对了,你还有个刚出生不久的侄儿!
很快他们都会被带过来,就在你面前一个个活生生地打死!那时候我会让人把他们都剁成肉泥,一团团全部扔去喂狗——”
冉银花骇然睁大了眼,胃里一阵痉挛,控制不住地呕吐起来:“不!不要……”
陆远冷笑一声,转头看向杨树:“杨树,你去看看冉王氏和冉银锁几个被带过来了没有,催他们快一点!”
就是这个蠢笨的妇人害的辛螺中毒垂危,陆远不吝以最恶意的残忍来对付这样的人,哪怕因为这几条人命,让他死后会下地狱……
杨树眼神复杂地看了陆远一眼,应了一声,拔脚就要往外走。
冉银花连忙哭叫起来:“不要!求求你们,他们不知道这件事!求求你们放过他们!
我、我说,我全都说!七小姐应该是中了勾乐藤和蔓黄花的毒,我在黄雀肉里面掺入了蔓黄花,只要五日内接触到勾乐藤,就会生出毒性……
那天我跟着二柱,看到他把黄雀肉送到峒主府以后,估摸着他一定会把这头锅黄雀肉送给七小姐,就急忙去了莲花庵把这事告诉了五小姐……”
“五小姐?!”一直默不出声、站在一旁听着事情始末的廖管家惊讶开口,“怎么又会扯上五小姐?”
在廖管家看来,当初辛螺让五小姐辛叶珠跟着卢姨娘去莲花庵清修祈福,已经算得上是对五小姐很轻的惩罚了……
“我帮着莲花庵做杂事的时候,认识了五小姐,她一直对七小姐恨之入骨,知道七小姐吃了蔓黄花以后,就说剩下勾乐藤的事她来解决。”
冉银花涕泪横流,老老实实地交代着,“那天是二柱摆酒的日子,我怕离开久了会让人生疑,急急忙忙就下山了。
至于五小姐用了什么方法把勾乐藤给送进来,我就真的不知道了。我说的这些都是实话,求求你们……”
陆远狭长的眼眸眯了眯,突然开口打断了冉银花的话:“吃了蔓黄花以后,五日内再服下勾乐藤就会中毒,这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药又是从哪里来的?”
冉银花看着这容貌清俊的少年,却如看夜叉,特别是他狭长的眼眸微眯,只是一个小动作,去让冉银花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是,是我听莲花庵里的慧通师父说的……莲花庵的净宁师太会治疗一些妇科症状,药堂里就有蔓黄花这味药,我以前偷偷收藏了一些……”
杨树脚步飞快地当即往外走:“我现在就带人去莲花庵!把净宁师太请过来,再把五小姐带回来!”
丁二柱连忙跟了上去:“阿树,我跟你一起去!”
毕竟冉银花曾经是他嫂子,丁二柱虽然对她恨得要死,但是现在也不想呆在这里看着她那副惨样。
陆远抬眸看了眼两人的背影,想到杨树这两天的那种急切,心头微微一动,不过不等他多想,就看见院门口有几个下人被护卫押着走了过来。
原来早在冉银花说出勾乐藤应该是五小姐下的以后,廖管家就让人把几处守门的人全都叫了过来。
勾乐藤不会凭空飞进峒主府来,到底是什么人带进来的总会有个出处。
廖管家让人拘了这几个守门的下人过来,细细盘问这几天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事,或者是可疑的人出入。
刚问了两句,就有一名守侧门的下人有些惶恐地说了件事:“腊月二十八的时候,有个乡下妇人过来找红杏,说是红杏一个村的嫂子,看着要过年了,给她送些菜干过来。
小人没让她进来,就把红杏叫出来了,两人就说了一小会儿话,红杏接了那几把菜干就回去了。”
下人一边说着,一边心里直打鼓。
七小姐昏迷不醒,原来的护卫丁大柱却一脸铁青地把他媳妇拉拽了进来,瞧着这架势,府里刚才都在传是丁大柱媳妇给七小姐下了毒。
那菜干是入口的东西,可千万不要是……
云雀已经摇了摇头:“二十八以后这几天,七小姐都没有吃过菜干,团年宴上也没有菜干做的菜。”
那下人刚刚长松了一口气,就听到旁边守东角门的老丘声音颤抖地禀报道:“腊月二十九那天,小人收到了一名妇人送来的几把线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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