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辛秀竹曾经暗中跟滕玉屏通的信,辛螺一时有些疑惑:“大姐一向都是颇有计划的人,突然这么走了,难道说,是滕玉屏回来了?”
珍州峒。
才任了半年珍州峒主的滕大公子滕玉璧站在一片残垣前,却是横刀在前,困兽犹斗。
对面围住他的一众兵士突然让开了一条道,一人带着几人漫步行出,目露怜悯地看向滕玉璧:“大哥,你这又是何必呢,不仅自己身陷绝境,还把嫂子和几位侄儿都拖了进来——”
滕玉璧猩红着眼紧紧盯着滕玉屏,像是第一天才认识他这位亲亲的三弟。
父亲滕龙因马上风过世,他和二弟互相指责是对方的阴谋,最终还是他棋高一着,击败了二弟,得到了大部分寨长们的支持当了珍州峒主。
谁知道这位置才将将坐了半年,一直消失不见踪影的三弟滕玉屏突然出现,带着一队军队几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攻占了珍州峒的大部分寨子。
那支军队凶狠如恶狼,滕玉璧不敌,只能偷偷撤退到妻子娘家的寨子,并派了人去外峒寻求支援。
滕玉屏带的那支军队有古怪,根本就不是夏依人,对夏依来说,这无异于外族入侵!
可是滕玉璧没能等到外峒的支援,却先遭遇了滕玉屏的围剿……见滕玉屏此刻还一派假惺惺,滕玉璧狠狠啐了一口血水出来:
“呸!滕三,从小你就是个阴胚子,别以为我不知道有好多事都是你暗中陷害我和老二的!你想踩着我和老二上位,也不好好掂掂自己的斤两,珍州峒主的位子,也是你这种跟父妾私通的荒淫无道之人能够坐的?!你少在那里做梦了!”
一听到滕玉璧提起此事,滕玉屏就勃然变色:“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件事根本就是你和老二故意联手栽赃我的!我坐不了珍州峒主的位子?你以为你还能坐?!”转头冲身后喝了一声,“来人,把他们扔上来!”
身后的几名兵士大声应喏,将五六具血迹斑斑的尸首扔到了滕玉璧面前。
尸首有女子,有少年,还有两名幼童,俱是肢体残缺,死状凄惨,甚至其中一名少女的尸身还是赤身裸体,身上青紫,腿间血迹宛然,明显在生前还遭受过侵犯。
滕玉璧一眼扫过,顿时目眦欲裂,嘶声暴吼起来:“滕三,他们是你的嫂子,是你的侄女和侄儿!你还是不是人!”
滕玉屏却是神情漠然:“可惜啊,他们的丈夫和父亲,却是想要我命的仇人,所以……我也留不得情了。‘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的道理,难道还要我来教导大哥么?”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滕玉屏竟是连跟自己血脉一系、尚在稚齿的侄儿侄女都不放过,还听任兵士侮辱……甚至连具全尸都不曾留下——
滕玉璧厉喝了一声,大刀一抡向滕玉屏猛冲过来:“我跟你拼了!”
滕玉屏轻蔑一笑,冷眼看着身边的数名兵士举起长枪,几柄枪尖瞬间贯穿滕玉璧的身体,将合力将他往后一掼。
枪尖抽出,大刀落地,滕玉璧被掼得撞在身后那堵残垣上,缓缓跌坐在地,双目汩汩流出两行血泪:“滕……玉屏……你不……得好……”
“死”字尚未说出,曾经风光的新任珍州峒主已然气绝……
第288章 先攻溪州
“我不得好死?”滕玉屏走上前,盯着滕玉璧那张死不瞑目的脸,轻声笑了起来,手中长剑一挥,将他的头颅直接削了下来。
头颅滚落,鲜血漫地,滕玉屏一脚将那颗还圆睁着眼的头颅狠狠踩在脚下,声音阴狠冰冷却低得只能自己听到:“谁说杀父弑兄就会不得好死?我会让你看看,我不仅会坐上这珍州峒主的位子,还会坐上——那个王位!”
一脚将那颗头颅踢向那群兵士,滕玉屏转身就走:“来人,把我这位好大哥的头拎回去,挂到天星镇的门口,也好让他好好看看,我这个当弟弟的,以后会享受怎样的荣耀!”
四喜连忙紧跟上前:“三公子,那这寨子——”
这寨子的寨长,是滕玉璧的岳丈,所以他们攻进来时,整个寨子才会殊死反抗,让他们这边也死伤了不少人。
滕玉屏带的这支军队,本来就有大部分是跟安躔国借来的,死一点就少一点,而用武力强行新征进来的兵士,可没有安躔国那些死士能打……
滕玉屏脸上闪过一层戾气:“屠寨!让他们知道,敢反抗者,死!”
几千人的大寨,顷刻间哭号遍野,火光冲天,滕玉屏漫步下山走出寨子,像是浑然没有看到身后那一片烧杀奸淫的人间惨剧。
寨门处,盛先生抬眼看着满寨的哭号和火光,捻须不语,直到滕玉屏走近面前,才开口问了一句:“可是都处理干净了?”
“盛先生放心,已经斩草除根。”滕玉屏含笑答了一句。
盛先生点了点头:“这些安躔国的士兵——”
“这寨子不识时务,害我们损了不少兵士,让他们发泄发泄也好。”滕玉屏回头看了一眼已经燃起熊熊大火的寨子,轻描淡写地解释了一句。
他从珍州峒逃走以后,历尽艰辛翻越了毒龙岭,来到了安躔国,将手中学来的育秧插秧之法献给了安躔国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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