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这个无趣又不识趣的安躔公主一比,温婉柔媚的辛秀竹就诱人多了。想到刚才辛秀竹娇娇媚媚全心依着自己的模样,滕玉屏下腹又起了些浊火,一时忍不住思量起来。
盛先生找自己肯定是商定这一回到底是攻充州还是攻阿吐谷王城,等到出兵的时候,是不是把辛秀竹也带在身边呢?既可以消消火儿,这女人也聪明得趣,时不时还能给自己出点主意,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偏院的厢房内,辛秀竹抱着伤臂,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一口气喝干了,目光中全是一片狠戾,哪里还有刚才的半点柔媚春波?
那个安躔公主就在这珍州峒主府住着,无论如何,她不能再留在峒主府,得让滕玉屏把她带在身边,这是第一步!
第二步嘛……辛秀竹目光沉沉地透过窗户,看向峒主府议事厅的方向,冷冷勾了勾嘴角,这第二步,她现在有的是耐心,只管等着,滕玉屏以后的势越大,她能借的力就越多,且走且看吧……
议事厅内,几支牛油蜡烛明晃晃地燃着,将整个大厅照着一片光明。
盛先生正指着铺在桌子上舆图,跟滕玉屏细细解说着:“这第一步奇袭我们虽然没有达到目的,倒也不算太过失败。
鱼湖寨向来有溪州粮仓之誉,司昌南又刚让人收缴了早稻的粮税,峒主大人你运回来的那几十车粮食和财物,也算解了我们燃眉之急。
这第二步,属下认为,我们该趁着消息没有传开,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挥兵直袭阿吐谷王城!王城若得,有城防可据,反身再把充州拿下。
由此珍州、王城、充州三点联成一片,互为犄角守望,其他几峒我们可以再徐徐图之。”
滕玉屏低头看着桌上的舆图,频频点头,目光落在珍州后方,却是忍不住一顿,轻轻在那处点了点:“盛先生,那我们就这样放着溪州在珍州后面不管了?”
“如果第一步计划能够成功,溪州此刻也成了珍州的大后方,只是司昌南临时反水,这也是天不遂人愿,没有办法的事。”
盛先生轻飘飘往那处一瞥,不以为意地摇了摇头,“现在我们只能集中兵力攻一处,溪州那边,放着就放着吧。
等我们把王城和充州这边都攻下了,如果那时没有紧急战事,回过头再打溪州也不迟。
说不定那时候溪州连第二季晚稻都已经收割回来了,等我们打过去,正好粮食不愁,反正猪养在那里圈着,等养肥了再宰杀也正好。”
滕玉屏被盛先生这话逗得笑了笑,想起那天司家人的拼死和双鱼镇上那些百姓的血性,心头又滑过一丝忧虑:“盛先生,你说溪州峒辛螺那里不会趁我们出兵之际,在背后拱我们屁股吧?”
盛先生嗤了一声,捋了捋颌下的胡须:“大人放心,溪州就是有那么大的胆子,也没有足够的财力、物力来支持她打这一仗!哪怕吃了这个亏,辛螺也只能老老实实地趴着伏着!”
滕玉屏这才展颜呵呵笑了起来。
溪州峒补亚镇的一间民房里。
辛螺也正伏在油灯下看着舆图,听着旁边陈延陵和彭成亮商量定了军务,这才没劲儿地叹了一声:“那这次,这个仇我们还报不了了?”
丁大柱带着岩鹰卫刚刚从珍州回来,打探到了一些情况,珍州峒正在紧急征兵,不过似乎风向没对着溪州。
彭成亮看了陈延陵一眼,摸了摸鼻子不作声。要是依他以前的性子,别人都欺负到溪州峒头上来了,那还等什么,管他会不会再来,操刀子上,干了再说!
可是现在他统领着新建制的溪州军,怎么能不为手下这一千条血性儿郎的人命着想?
陈延陵摸了摸辛螺的头:“这仇不是报不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们现在最要紧的,是抓紧时间做好准备,打仗,就要打得有底气,不能打无准备之仗!所以,急不得这一时。”
见彭成亮连连点头,辛螺也老实点了头:“我知道了,听你们的。”
说到打仗,她是真的不懂。
先前担心滕玉屏会不会带着人再回头来打溪州,听了岩鹰卫的回报和陈延陵的一番分析后,知道这个可能性很小后,辛螺又立即考虑起那他们要不要即刻就打回去的事。
没想到最后陈延陵和彭成亮几个人讨论的结果,竟然是憋着,加紧发展溪州的武备,等待时机再干仗!
这就好比被人狠打了一拳头后,当时不能找场子回来,还得吊个沙包苦练才行,这份憋屈劲儿且不说,这要忍过了之后打得赢,这才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这要是忍过了之后还打不赢,之前那么些准备,可不就白贴给了人家,成了养肥的猪,擎等着人家来杀的了……
等散了议,陈延陵送辛螺回房间休息,特意问了她:“先前商议的那一番局势布置,你看明白了没有?为什么现在要隐忍,你懂了吧?”
辛螺是溪州的峒主,如今又正是动荡之时,都说时势造英雄,如果辛螺能够培养出一些军事观,在今后的发展中对她个人肯定是大有好处的。
第301章 传信
辛螺哪里不知道陈延陵这般孜孜不倦是为了教导她呢?见他明明已经一脸疲色,却是殷殷看着自己,心中一软,却是一本正经地答了:“看明白了。也懂了,都说百忍成龟,陈先生能忍,我也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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