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大柱伸出一只手轻轻抚上杜三娘的脸,眼神极其认真:“三娘,你告诉我,你现在还在给大燕的锦衣卫当暗谍吗?”
虽然刚才他也听到灵叶和杜三娘说的那些话了,但是他想要杜三娘亲口告诉他!
杜三娘摇了摇头:“没有。从你把我从田家救出来以后就没有了。”
丁大柱一眼不眨,似乎连呼吸都屏住了:“那你后来还跟他们联系过吗?”
杜三娘被丁大柱救出来以后,就在溪州峒主府当了管事,跟着辛螺做事,就连对大燕锦衣卫那边,都是灵叶帮她报了动乱中失踪的假讯息回去,她怎么可能再跟锦衣卫那边联系呢?
杜三娘再次摇了摇头:“没有,灵叶告诉那边说……找不到我了;我只想着隐姓埋名,不想再过那种日子了——”
丁大柱轻松地笑了起来,用力将杜三娘按进了自己怀里:“那我们就过我们自己的日子好不好?三娘,我不会疑你的,我信你!你嫁给我好不好?”
杜三娘从丁大柱的怀里奋力想挣开:“可是我……我怕王上知道我的身份后会——”
丁大柱略微放开了一点,两手却紧紧握住了杜三娘的肩头:“王上不是那样的人,你现在已经不是大燕锦衣卫的暗谍了,我们现在就把事情给她说清楚,然后求她给我们主婚!”
第358章 肉麻
把她以前的身份告诉辛螺?辛螺会不会……
杜三娘犹疑了片刻,咬着唇点了点头:“好,我们把我之前的事告诉王上……”
丁大柱已经知道了她以前的事,却依然说信她,而她……也不想再瞒下去了。
是死是活,就看这一刀吧,就算辛螺无法接受她之前的身份,按辛螺的性子,也不会要了她的性命,那时她自会坦然离开,心里对丁大柱的念想,该断就断个彻底。
但是如果……
丁大柱是早就跟在辛螺身边的人了,他对辛螺的性子应该比较了解,而据她后来在峒主府做事以后,接触的各方面情况来看,辛螺也确实是个相当能容人的上位者。
如果辛螺真的如丁大柱一口断定的那样,对她以前的身份并不介意呢?那她——
杜三娘飞快地瞥了丁大柱,由着他把自己搂进了怀里,鼻尖轻嗅着丁大柱身上传来的熟悉而清爽的皂角清香,脸颊一点点染上了羞粉。
如果王上并不介意她之前的身份,应丁大柱所求为他们主婚,那她,今后就能安心嫁给丁大哥了,跟他风雨相依,为他生儿育女……
丁大柱和杜三娘虽然做了决定,一时却没能见到辛螺。
加冕过后,辛螺在正殿里设宴款待了七位峒主和土司衙署的一众高官们。
溪州作为王邑,并没有再设峒主,直接由廖管家主持溪州事务,有事直接禀报辛螺。辰州峒由彭珍任了峒主,除了夷州、充州和矩州之外,珍州、应州和巫州都由辛螺指派了新的峒主上任。
夏依经历了这么一场动乱,新旧峒主和衙署的高等官员们第一次汇聚一堂,这一场午宴自然是一直延席到了申时,这才尽欢而散。
这种时刻,辛螺再不能喝酒,也薄饮了两三杯蜜酒,脸颊早飞上薄红,陈延陵眼瞧在眼里,索性一力帮辛螺挡了酒,再加上自己还受人敬了不少酒,饶是他酒量好,这一场宴席也喝得有些醺然了。
辛螺又是无奈又是担心,好不容易等散了宴,吩咐了杜鹃赶紧去端醒酒汤过来,自己上前扶了陈延陵回去,忍不住低嗔了几句:“之前不是都叮嘱过你能躲就躲吗?你倒好,但凡是敬酒的,一古脑儿都喝了,现在好了,看醉不死你!”
“我没醉啊!”陈延陵半倚着辛螺的肩膀,脚步虽然有些踉跄,一双凤眼却像被淬濯过一样,深黑到极致处,竟仿佛闪过星星点点的碎芒,耀花了辛螺的眼,也耀慌了她的心。
辛螺的心跳突然加快起来,连忙撇开了眼,低低嘟哝了一声:“喝醉的人都说自己没醉。”
“阿螺,我真没醉。”陈延陵眨了眨眼,唇角虽只泛出清浅的笑意,凤眸中却像是起了两道漩涡,摄人心神,“就算我醉了,也有我的亲亲阿螺照顾我……”
看起来像是没醉,话也没有打结巴,却是连平常从来不会说的“亲亲阿螺”这种肉麻的词都说出来了。
“美得你!”辛螺一时哭笑不得,轻啐了陈延陵一声,仿佛刚刚急着让杜鹃去取醒酒汤的并不是她一样,“一会儿把你扔回去灌一碗醒酒汤,随你这个醉鬼怎么折腾去,我才不管呢!”
“真的不管我了吗?”陈延陵凤眸微眯,脸上的威胁半真半假,原本搭在辛螺肩头的手已经滑了下来,带了些力道地摩挲在辛螺的腰间,大有她要是敢说不管,就会再往下滑一滑,一巴掌拍上去的架势。
杨树和陆学右、王景为几个还跟在后面呢,这人怎么就这么没脸没皮的!辛螺横剜了陈延陵一眼:“你要是敢当着他们的面乱动手动脚,我就——”
不等她说完,陈延陵已经低低笑了起来:“不当着他们的面,我们回屋时,把门关上!”
这人,都说的是些什么话,还说他没醉……辛螺又羞又气又好笑,好容易把硬说自己没醉的陈延陵给拖回房间,接过杜鹃送来的醒酒汤就递到了陈延陵嘴边,就差没给他灌下去了:“快点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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