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也一眼看到了雅间里的情形,几乎是同时惊惶问了出来:“小姐没有回来?!”
她陪着辛螺一起去净房,刚出门就被端着菜盘子的店伙计给撞着了,泼了半身的菜汤,店伙计哭丧着脸连声道歉,又说马上给杜鹃买一套成衣回来换上,求她千万别把这事闹到掌柜那里去。
辛螺说反正自己就是在二楼女宾的净房净手而已,离这雅间也没有几步路,让她赶紧先去清理一下。
杜鹃拎着自己浸了油汤的裙子,又看了眼就在前面楼道拐角处的净房,再想着这揽月楼里宾客满座人来人往的,也应该没什么,一时心软,也就应下了,跟着店伙计先下去找地方换衣了。
本来以为就是一小会儿的事,没想到夜里不少成衣店已经关张,那店伙计跑了好几个地方才买回来一套衣服,等杜鹃换好以后,净房里早就没有人了。
想到辛螺可能已经净完手回去了,杜鹃急急忙忙地赶回雅间,没想到辛螺竟然不在——
不是不在,是辛螺自出去了以后一直没有回来!出事了!
正跟毛管事言谈欢洽的陆远脸色难看地冲出了雅间:“都别愣着,赶紧先找店伙计问一问!”
揽月楼生意好,也是后头有背景的地方,按说寻常也不会有人在这里闹什么事出来,再说了,上菜上茶的店伙计来往不绝,真要有些什么,难道他们不会第一个发现情况不对?
所以找他们问最来得直接。
幸好几人马上就在一名店伙计的嘴里问到了,不知道为什么,辛螺竟然一个人跑出去了……
门口迎送宾客的伙计还有些印象:“……那位姑娘啊,我记得她一头跑出来,拦了一辆驴车就走了,对了,我记得那驴车,车夫也常在这几条街揽客,应该是叫赵三来着……”
说曹操,曹操到。伙计眼尖,一手指着街口那边叫了起来:“哎哎,就是那辆!看到没,就是那辆驴车!”
陆远和杨树几人急忙奔了过去,一把就攥住了赵三:“刚才是不是我家小姐雇了你的驴车?她去哪儿了?!”
赵三先是被唬了一跳,等听清了话这才一拍大腿:“我就说呢,怎么那姑娘独自一个人,原来还是有下人的啊?你们这些当下人的也太不经心了,连自家小姐一个人出来了都不知道……”
陆远急得冒火,一把扯住了赵三的衣领:“少说废话,她去哪儿了!”
赵三被他那双阴鸷的眼睛给骇得一个哆嗦,一句废话都不敢冒了:“她去了朝阳街平安巷!”
紧跟着赶过来的毛管事不由一愣:“先前罗七姑娘说有人托她带封信给陈大人,难不成这么着急,招呼也不打一声就急着赶过去了?”
陈大人……陈延陵?!辛螺就是这么急着见陈延陵,也不可能一声不吭突然跑走啊?陆远一愣,松开了扯着赵三衣领的手:“陈大人的府邸在朝阳街平安巷?”
赵三一边大喘了一口气,一边嘀咕了一声:“乡下来的土包子,谁不知道朝阳街平安巷里是卫国公府!”
卫国公府……卫国公陈岳?陈岳……陈延陵……
陆远咬了咬牙,飞快地跳上赵三的驴车:“快,去平安巷!”
毛管事也连忙让人取了马车过来,一行人飞奔着往朝阳街驶去。
夜色已深,卫国公府的侧门却突然被人砰砰敲响。
谁啊这是,在国公府的门口还敢这么嚣张?拍个门拍得这动静大的,这哪儿还是拍门啊,这是拆门吧!
门房钱众福心里一阵纳闷和恼怒,绷着脸打开了侧门,一看来人面生,正要开口斥上几句,谁知道因为心急拍门太过用力的杨树根本没顾上瞧他的脸色,一见门开就冲口问了出来:“我家小姐是不是进了你们府里?”
小姐?钱众福打量了杨树一眼,心里冷哼了一声,哟,瞧这架势,这是来不来的先给国公府给栽一顶诱拐的帽子了?
也不知道是哪家小姐想跟府里两位公子结亲想疯了,居然伙同下人想出这等拙劣的招数!这是打量着把事情闹大了,国公府为了名声不得不把人接进府吧?
啊呸!也不想想这是谁的府邸!钱众福一口闲气被激了起来,口气不由恶劣了几分:“你们是什么人在这里胡乱拍门,可知道这是什么府邸!”
杨树正急得要死,哪有心思跟钱众福在这里斗嘴?一手就把钱众福给揪着领子拉了出来:“我问你,我家小姐是不是进了这府里!”
这还耍起横来了?钱众福冷笑出声:“宰相门前还七品官呢,小子,你骨头硬,等我喊了人出来我看你骨头还能有多硬!”
陆远连接拦住暴躁的杨树,急急对钱众福说道:“陈延陵!我家小姐是过来找陈延陵的!她有没有来过?”
原来是觑着大公子这几天回来了,想染指大公子的又一个花痴?居然还胆气足地打上门来泼污水了!钱众福身子虽然被杨树给揪出来,手却是能动,回手一拉,就听到门里头铃声大作,很快就跳出七八个护卫来:“老钱,出了什么事?”
见钱众福被杨树揪在手里,护卫们立即身影一闪,将陆远和杨树这一行人团团围住,居然敢太岁头上动土,一会儿不把这些人好好教训一顿,他们还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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