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以为自己没能赶上,让辛螺死在了眼前,幸运的是那名中弹的女孩儿只是辛螺身边的侍女杜鹃。
杜鹃只来得及跟他说了“芭茅山”三个字就断了气,任华只一分析就明白,杜鹃是伪装成辛螺往敌人所以为的最有可能逃的这条路上跑,吸引那些偷袭者的注意力;而辛螺则是先跑到芭茅山上躲起来。
“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计划明明很好,可是万万没想到乌舍士兵竟然也选择了芭茅山这边撤退,更糟糕透顶的是,还发现了藏在山上的辛螺!
要是辛螺有什么意外——
任华被茅草绊了一个大跟斗,顾不得脸上被茅草叶划拉出来的几道长长的伤口,一骨碌就跳了起来:“快点,加快速度给我追上去!”
天边终于露出曙光。
被炸得一片狼藉的小岛上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仿佛在应和着海平面上那一片如血的朝霞。
穆拉德战死,一万多乌舍士兵也死得只剩下了两三百人,完全就是一面倒的屠杀。
半夜里弹药突然爆炸就死了不少人,等他们从伏击中拼死逃离到战舰上后,才发现自己的战舰要么漏水,要么想攻击时火炮就炸了膛。
而本以为是一起逃出来的两艘战舰却突然掉转炮口,毫不客气地冲着毫无还击能力的他们发射出一枚又一枚的炮弹……
血水染红了海面,挣扎着从沉船上想游回小岛的乌舍士兵全然成为对方枪下的目标,可怕的是血腥味还引来了成队的鲨鱼,从第一个人发现了鲨鱼尖声惊叫开始,仿佛拉开了盛宴的序幕,可是这次被摆上餐桌的是他们自己!
已经被缴了武器、用绳子绑成一串串儿的残存的俘虏脸上带着惊魂未定,耳边似乎还响着同胞们此起彼伏的惨叫,被枪杀,或者是落入鲨口。
可以想见这个夜晚将是他们一生都抹不掉的噩梦。
立在船头的方信宽注目看着那一片还在漂荡着残肢的海域,不时游弋过的露出海面的鱼鳍,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难怪老话说宁欺山,莫欺海,我想我以后再也不会吃鱼翅了,昨天晚上……就是修罗场也不过如此了!”
陈延陵目光冷静地扫视着那些被押解上船的俘虏:“这是战场,敢来犯者,必诛!”
方信宽点了点头,又用力揉了揉脸,声音也回复了些轻快:“这一场战争,是不是就这么结束了?”
“结束了。”陈延陵的嘴角悄悄染上了一抹笑意,“乌舍国要组织这么庞大的一支舰队,也是要大量财力支撑的,结果却有去无回,你觉得他们在听到海商传回去的消息以后会怎么做?”
让海商在海贸的时候把消息一路传过去,外洋会发现原来大燕拥有强大的武力,凛然不可侵,会心生忌惮,而作为战败方的乌舍国,还很可能会被其他国家当成可以试着下口的肥肉,估计很难再有精力再来玩这套帮助流亡公主复国的把戏了。
方信宽不由冲陈延陵竖了竖大拇指:“厉害,攻心为上!”
陈延陵挑了挑眉正要开口,陆学右已经三两步跑近前来:“报告大将军,岛上已经搜查完毕,没有发现辛秀竹的踪迹,也没有发现她的尸体!”
陈延陵的眉头不由拧了起来。
第411章 还追?
辛螺审问过那名俘虏,那名俘虏交待辛秀竹是跟在穆拉德身边一起过来的,为什么会找不到人呢?
穆拉德是在岛上战死的,陈延陵还折了不少人手才击毙了那名被侍卫们拱卫在中间的主帅。
按说遇到突袭的这种时刻,辛秀竹不是最有可能呆在防卫最大的穆拉德身边吗?为什么不仅清理的时候没有发现她人,现在搜查了岛上也没有发现她的踪迹呢?
方信宽倒是不以为意:“也可能这女人非常奸滑,见势不妙就偷偷跟着人上了战舰跑了。”
除了被暗中侵入后单独留出来的几艘战舰,其他的战舰都被陈延陵带着人先动了手脚。辛秀竹要是上了战舰,不是随着那些战舰沉没了,就是落入了鲨鱼口中,自然是死不见尸了。
辛秀竹已经对辛螺恨之入骨,这一回能抓着机会把这祸害铲除了以绝后患,才能绝了以后她对辛螺再耍出什么阴招。
听了方信宽的话,想着凌晨的那情况下辛秀竹确实绝无幸理,陈延陵心头稍安,分出人手押着俘虏上了战舰,打出大燕的旗号洋洋往莲花港驶去。
没想到才航行到一半,远远就看到另外两艘打着大燕旗号的战舰急急驶来,看旗号正是陈延陵第一回 缴获后修补的两艘战舰。
按命令,这两艘战舰是应该游弋在莲花港附近守卫的,为什么会擅离职守往这边来?
陈延陵心头一跳,几步走近船头。
远远瞧见是他,不等两船靠帮,对面船上的任华就一脸急色地开了口:“大将军,乌舍偷袭新城,辛大人被抓走了!”
“咚”的一声,陈延陵像被一记铁锤重重锤上了胸口,胸臆一片血气翻滚:“穆拉德这边已经被歼,他们人呢?”
任华一路追击,却又投鼠忌器,让艾比带着辛螺乘坐小船回到了战舰上,他手边并没有船只可以追击,只能掉头赶回莲花港,紧急调用了那两艘战舰追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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