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与玫瑰_诺言【完结】(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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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笑被激怒了少女心中的羞愧,让她恼羞成怒,大声回答:“我就是穷人家的女孩子,怎么样?你觉得丢脸就别来找我!”

  林以墨莫名其妙地看着她:“难道你敢说你不喜欢么?你明明很喜欢好看衣服的,我没有觉得丢脸是你自己觉得丢脸来着……我喜欢你,送你喜欢的东西有什么不对?为什么要生气?”

  笑笑长久以来坚qiáng维持的自尊被击垮了,她有些无力:“不能这样,小墨……唉,你怎么不懂呢?”

  “我不懂,反正我要送给你。”

  “反正我不要!”

  “我偏要送!”

  “我偏不要!”

  两个人争吵得不可开jiāo的时候,Cindy已经开始给百货公司打电话,等他们偃旗息鼓的时候,chuáng上已经摆满了大堆的衣物。林以墨瞬间忘记头先的争吵,心花怒放地推她 “去试……去试我喜欢这件。”

  笑笑跌坐到垫子上,她越来越看不清林以墨这个人,有时成熟得可怕,有时又天真得可爱,明明有一双纤尘不染的清澈眼睛,但是当他深深凝视别人的时候,又让人觉得深不可测。笑笑开始惧怕与他对话,他的一针见血总是将她包裹在身上的厚厚盔甲残忍地刮开……那是一种令人战栗的天真的残忍。

  她忍不住问他:“小墨,你到底是不是这个星球上的人?你是外星来的吧?”

  结果他偏头想了想,很认真地回答:“不是!”

  笑笑想要抗拒这个美丽古怪又任xing的少年,可是越抗拒他就离得越近,粘得越紧,他的一切 ……已经像绕住大树的藤条,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

  临到快开学时,发生了一件让整个大学校园轰动扼腕的大事——康雷带领的登山队在攀爬尼泊尔南麓的一座山峰时发生意外,两名队员丧生、队长失踪、生还的只有一位同学。

  得知这个噩耗时,笑笑正和婉怡一起有些尴尬地在婉怡姑母家里清理剩下的东西。她们接到学校里含含糊糊的电话,电话里说得不是很清楚,笑笑隐隐感觉出了事,但总觉得不会是什么大事,不过还是马上放下手中的物件,揣着一颗七上八下的心和婉怡一起赶到了学校。

  到了以后,笑笑才醒悟事qíng远比她想像得严重。谁都知道她是康雷的女朋友,围在办公室里其它登山队的社员和学校领导都用同qíng而怜悯的哀伤目光看着她,康雷导师的嘴巴一张一合说出的话几乎让她听不懂。

  “当天的气候并不适宜,能见度很差,……但是康雷坚持……中段一路都不错……绳索事前也有检查……可是……”

  怎么会这样呢?好好的人就这么没了,不爱说话的李政、每餐无ròu不欢的段帅,还有可能已经永远埋葬在那座雪山之中的雷雷…那个总是顶着一头乱蓬蓬头发、笑起来又开朗又傻气的男孩。笑笑头晕眼花,伸手抓住旁边的门框,才没一屁股坐到地上,她觉得自己心中有个地方正在轰然倒塌,到处都是喧嚣的尘埃。

  她几乎什么也听不到、看不到,若不是婉怡的嚎啕大哭或许便会永远地沉浸到自己的世界里去。笑笑醒了醒神,努力地吞咽了一口口水,让自已可以顺畅地呼吸出来,她低头深深看了一眼瘫软在地上婉恬,拖着脚步、慢慢的、疲惫地走了出去。

  办公室外面是一条林荫道,因为冬天的缘故,树上的叶子已经掉得七零八落,光秃秃的,在这yīn寒的下午天色暗沉,更加显得萧条落寞。笑笑忽然产生幻觉,她不知怎的看到路的尽头有一行三人正朝她走来。中间是个高大qiáng健的男孩,穿着破破烂烂的牛仔裤头上还包着一条印花的登山头巾,一手拿着书包,一手抱着一堆书籍,旁边的两个女孩一个高挑俏丽、一个娇小清秀,正是自已和婉怡。那三个人对她视而不见,他们那么开心,打打闹闹地嬉笑着从她身边擦了过去,笑笑茫然地伸出手,触到的却只是一片虚无。

  没有了,他不会再回来了……永远都不会了……再也听不到他的山歌……再也不会有三个人在一起的欢乐时光。

  “雷雷啊!”笑笑突然爆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声,凄厉而悲痛的尖叫声久久地萦绕在学校cao场的上空。

  开学前一天婉怡披头散发苍白着一张脸去笑笑家找她。

  在笑笑那间小而局促的房间里,她一言不发,扑通一声跪倒在笑笑的脚边。笑笑看着她泪流满面:“对不起,婉怡,我不能原谅你……我没办法原谅你 ……”

  婉怡的眼睛肿得像胡桃,不知道是不是眼泪已经流gān这时竟然一滴眼泪也没有了,沙哑着声音说:“我知道……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们……对不起……”

  笑笑从她身边走过去,抽泣着打开门:“求求你离我远点,我真的不想再见到你。”

  婉怡一把抱住她的腿,悲凉说道:“我宁愿死的是我,真的,为什么死的不是我?”

  笑笑站住了,过了一会,她把腿从婉怡的箍抱中抽出来:“我们谁也不该死…你应该早点告诉我……你明明知道……只要你苦诉我,我什么都可以让给你。”

  笑笑妈妈这时已经出去买菜,走的时候忘记关录音机,有个不知道什么人在唱着歌儿:“多承你伴我月夕共花朝,几年来一同受煎熬,实指望和你并扇共欢笑,谁知晓寒风无qíng糙芜凋,从今后失群孤雁向谁靠,只怕是寒食清明啊,身边再无人靠。”

  笑笑呆呆地想再也没人可以靠了,自己……是什么都没有了。世界上每天都在发生悲剧,天灾、人祸,动辄就有数以百计的人死亡,可是看到那些新闻也不过就在心里感叹一下,真是人世无常……若能有恻隐之心,便已经是个慈悲之人。原来只有发生在自己身边,方能明白有多痛、多恸。

  人生变化无穷,前途永远无法预料,原来天空里的湛蓝,这时统统变成了灰色。

  这天晚上,笑笑在林以墨住的酒店里喝得酩酊大醉,卧室里的灯光柔和地流泻在他们身上,像是给他们披上了金色的外衣。

  她终于把埋藏在心底里深深的疑问问了出来:“雷雷……如果回来,到底会给我一个什么样的jiāo代?”

  原来不管嘴上怎么说已经不在意,其实心里还是在意,哪怕已经存了无论如何都打算成全他们的心里,心中还是有疑问。

  他真正爱的到底是谁?

  因为可以给答案的人或许已经长眠在雪山脚下,这件事便成了千古之谜,即便金田一来了都不能解开,所以就更让人疑惑,也将这个伤害永恒地持续了下去。

  “我是不是很卑鄙很自私?这个时候了,竟然还念念不忘这个。”她流着泪问林以墨。

  林以墨面无表qíng地盘腿坐在地毯上,低头望着地上的空酒瓶不说话。

  “我只有他们,我这样爱他们,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因为太想不明白,以致终于哭叫起来:“康雷、何婉恬他们对不起我!”

  林以墨终于抬起头来看着因为酒jīng已经满面通红的笑笑,似乎是勉qiáng压抑着qíng绪,缓缓说道:“你就这么不顾及我的感受么?”

  笑笑的喋喋不休被骤然打断,没能反应过来,张嘴傻傻地看着他。

  他身边的空气似乎一瞬间变得冰冷,有如刀刃般锋利,笑笑下意识地往后一退,林以墨已经飞快地伸手捏住她的下颌:“你!你为他们流了一个晚上的眼泪,你的心里只有他们,你只爱他们!那么……我是什么?”

  面对这样yīn暗冰冷的眼神,笑笑突然打了个寒战,酒也醒了一半,她只不过在最艰难悲痛的时候想要找个熟悉的地方依靠,却忘记了这个地方原本是最危险的。

  “我要回去了。”她láng狈地想要挣脱他。

  “留下来!”

  “不……”笑笑手忙脚乱地抵抗着:“放开我!”

  “不放!”林以墨的眼睛黑得极度危险,冷冷地拒绝她:“你必须留下来,身体、心灵,统统留下来!”

  不同于任何时刻的恐惧席卷了笑笑,她害怕地挣开他的桎梏,连滚带爬地跑向门边。

  “太晚了……跑不掉的……”林以墨突然轻笑一声,像是在跟大人玩捉迷藏的孩子似的一把抓住她:“跑不掉了……”

  笑笑还没来得及反应,已经一把被他打横抱起来扔到柔软的chuáng上,她尖叫一声“林以墨,你要gān什么!”

  “讨厌你为别的人流泪,讨厌你心里有别人……不准你心里有别人,只能有我!”

  近乎发誓的低语伴着笑笑的耳边响起,湿热温暖的气息抚到她的面颊上:“我才是最重要的!”

  酒jīng和燥热揉合到了一起,让笑笑手脚无力,她努力挣扎尖叫,却无济于事。

  在没有任何征兆地qíng况下,林以墨已经吻到了她的唇,激烈、莽撞、生涩,笑笑脑子里一片空白,想也不想一口便咬了下去,很快,一股腥甜的味道弥漫到了口腔。

  可即使这样林以墨也没有放弃的打算,他伸出舌尖舔了舔嘴角,一手箍住笑笑的手,一手便将她毛衣上的扣子噼里啪啦地扯落下去。

  “我生气了,笑笑,我很生气。”他认真地说,眼里竟然还是一片冷静,或许因为太过认真冷静,甚至让人感觉不到任何邪念:“你为了别的男人流眼泪,为了别人咬我、打我,我很生气。”

  惊恐铺天盖地地包围着笑笑,她再次泪撒当场,林以墨怎么可以这样对她?这个看似柔弱的男孩怎么会有这样无穷的力量?

  林以墨俯下身子轻轻吻去她的眼泪:“不要哭了,不喜欢你哭,你笑的样子才好看……”

  他的声音温柔清凉,秀丽的眼角微微上挑,美丽得让人觉得无尽的危险:“放松一些,不要怕……”

  虽然这样安慰着她,动作却是青涩而不熟练的,他的吻没有任何技巧可言,只是疯狂、热烈、执拗。笑笑不论如何挣扎都不能撼动他的动作,她感觉到自己身上的衣物在一件件脱落,心里明白自已再也没办法逃离,绝望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下去。

  林以墨身上的白色暗花棉纱衬衣从肩处滑下去,露出雪白瘦削的肩膀,笑笑感觉他的锁骨紧紧贴住自己的颈子,勒得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赤luǒ的肌肤紧紧溶合在一起,空气也一下变得暧昧而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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