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她是为了争那个领唱的位子,不如说是想要证明自己,现在刘好好把她说通了,她也承认自己不如刘菊花,何况刘菊花还那么可怜,这个领唱的位子对她来说自然就可有可无了。
刘向上蹲在屋外,觉得自己真的不懂女人的世界,刚才还哭得昏天暗地,要死要活的,现在又嘻嘻哈哈地笑成一团;刚才还哭着闹着要做领唱,现在说不要就不要了。
女人的心果然是海底针啊。
赵老师和他肩并肩蹲在一块儿,幽幽叹了口气,“你大姐哄人还真有一套,不过她下次哄人的时候,别捎上我啊,老头子年纪大了,自尊心都挺强的……”
刘向上无语,觉得这个口音奇怪的怪老头儿刚才贼头贼脑地不肯进门,躲在门外偷听,现在又啰里啰嗦的,也不知道在唠叨什么鬼,简直是怪到了极点。
他才懒得搭理他,低头数着地上的蚂蚁。
刘好好端着水盆出屋,见到这一老一小蹲在屋前,不由得笑开了,“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你们合唱团那个嗓子特别好的小姑娘要辍学了?”赵老师不答反问。
“是啊,下个学期应该就不会来了。”
“可惜了那把好嗓子,你这个做老师的也不劝劝?”赵老师半真半假地埋怨道,“那孩子好好培养,你们这儿说不定能出个歌唱家。”
“在咱们农村这种事太常见了,又不是什么不合常理的事情,怎么劝?”虽然觉得可惜,但刘好好却很看得开,这是一个社会进步必经的过程,就算是在几十年后,还是有一些孩子没有机会到学校接受教育,何况是现在?
就算她再圣母,也不可能跑到刘阿石的家里,逼他们让刘菊花读书,她所能做的尽可能保护她的童心和天赋,为她寻找合适的机会,再多的已经超越了她的能力范畴。
第一百一十九章 笔
赵老师也知道自己的要求不合理,长长地叹了口气,“农村的孩子苦啊。”
“所以您得想办法为他们做些什么啊。”刘好好顺势笑道。
“你这孩子,这也要扯上我。”赵老师嘴里嘟囔着,眼中却带着沉沉的忧虑。
赵老师带着对南省现在的忧虑和将来期待,结束了这次的调研,回到了省城,临走时送了一支钢笔给刘好好,“这支笔跟了我很多年了,送给你做个纪念吧,你聪明,字也写得好,送给你不算辱没了这支笔。”
刘好好接过笔,吓了一跳,这竟然是一支派克笔,要知道这年头钢笔都还是奢侈品,国人更不知道什么万宝龙,派克笔就是相当于几十年后万宝龙这个档次的高级奢侈品,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拥有的,赵老师一出手就是这么贵重的一支笔,虽然是二手的,年代也颇为久远了,但还是让她受宠若惊。
“不行不行,这太贵重了,我真的不能收!”她态度坚决地推拒。
“相识一场也算是有缘分,你的很多想法都给了我启发,我没有什么可谢你的,这也就是一点心意,不过是一支破笔,没什么贵重的。”赵老师也同样坚决,“拿着吧,拿着它好好写东西,你还年轻,将来有无限的可能,我还指望你用这支笔描绘金花公社、永乐县、H市,甚至是我们南省的未来呢。”
“这笔还是在您手上能发挥出更大的作用,赵老师,您别灰心,失意都是暂时的,很快就会越来越好的,您别放弃,为了咱们南省,您可得时刻准备着啊!”
赵老师狐疑地看着她,“你老实说,你到底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
他从头到尾都是以语言学家的身份出现的,可是刘好好却从头到尾都一口咬定他能为南省的将来作主,这也未免太奇怪了。
刘好好和他大眼瞪小眼,瞪了好一会儿,才憋着笑开口,“我过去在南省日报上常看见您的名字。”
赵老师气结,“你这个鬼丫头!真上鬼精鬼精的!那过去得是多少年前的过去了,你那时候才多大?竟然也记得住?”
这孩子真是成了精的,他离开重要岗位都五六年了,她竟然在报纸上看过他的名字?那时候她才多大?十几岁的农村孩子不仅识了字,还成天研究报纸上的领导,这不是成了精是什么?
“赵老师,您也甭抬举我,我就是不久之前在生产队帮忙整理档案资料的时候,在过去那些发黄的旧报纸上看到的,你还真当我小小年纪就关心你们这些省委领导的动向啊,再说了,您当时也不是主要领导啊,要不是我眼尖,一般人还真注意不到。当然啦,我也没刻意记您的名字,就是觉得您的名字挺耳熟,想来想去就给回忆起来了。”
“小丫头,你这是褒我,还是贬我啊?”赵老师哭笑不得。
“这是鼓励您啊。”
“行,咱们互相鼓励吧。”赵老师大笑,“收下这只笔吧,好好学习,好好工作,也算对得起你自己的名字和这支笔了。”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她也不再矫情地推却,她现在在用的那支钢笔是刘大力之前买给她的,用了好几年了,现在已经开始漏水,的确是需要一支新笔了,赵老师这支笔送的十分及时。
赵老师走的时候,正在六一儿童节之前,县里搞了一个庆祝儿童节汇演,金花公社就把他们大目小学的合唱给推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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