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意年有些‘受宠若惊’地接过了烫手山芋般的画板,同时看着他结巴地开口。
“谢,谢谢你,也帮我谢谢阿宏。”
“哦。”
梁意年发觉和他相处还会这么尴尬,这是之前从未有过的体验。
而且唐其臻这一次竟然不是转身直接离开,还干站在原地。
为了避免冷场,她只能找话题来打破这个尴尬。
“那个,今天是大年初一,唐三少爷今天也过来拍东西或者画画吗?”
“我听阿宏说,唐三少爷最近在学油画?”
“话真多。”
唐其臻皱着眉,冷冷地说了一句。
梁意年愣住了,不知道他是在说阿宏还是在说自己,一时之间觉得更拘束了,本来准备好的话也噎在了喉咙里。
许是唐其臻也觉察到了气氛的不对劲,倒是开口打破了沉默,只是,惜字如金。
“有事,先走,回见。”
这是唐其臻第一次和她说再见,梁意年感觉特别不习惯。
感觉这短短半个月的时间里,他换了一个人似的。
愣愣地目送他的车远去,梁意年也不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些什么。
可她肯定的是,唐其臻没有以前那么讨厌了啊,起码他不再当假哑巴不搭理人了。
梁意年拿着新画板,即兴画了好些水墨画,也试着在神父的指导下完成了几幅油画。
原本想着送一副自己觉得画得不错的水墨画给唐其臻,却没想到之后将近一个星期,唐其臻都没有过来。
不过,在元宵节当天,阿宏倒是提着东西过来看她了。
第19章 点心
梁意年因为之前阿宏把她从水里救起来那件事,再加上他这个冬天经常跟着唐其臻过来教堂,见面相处熟识了,她俨然已经把阿宏当成了自己的弟弟看待。
在这个世界上,梁意年已经没有亲人在身边。
对于离去的弟弟妹妹,她想起的时候会难过,却也希望他们能好好的,正如她希望阿宏也好好的一般。
见面后,梁意年提起画板这件事。
当时阿宏一头雾水,却也没有多想,还真的以为是唐其臻听了他的话帮的他,从此心里对他家少爷更是死心塌地了,随后还顺便夸赞了唐其臻一番。
“年姐姐,我之前就说过,我家三少爷真的是一个好人。二小姐也经常说,我们三少爷就是面冷心热,虽然总是冷冷淡淡的,可他比谁都热情。”
对于阿宏的护主,梁意年笑了笑,不可置否。
只是,比谁都热情这样的话用在唐其臻身边,真是一个错误的形容。
为了不打击护犊子一般的阿宏,她只能是呵呵地在心里一‘笑’而过,倒是没有说什么。
然而,唐其臻隔了那么长时间没有过来,梁意年倒是觉着有些不大习惯,习惯这东西让她有些烦恼,便状似无意地提起唐其臻的行踪问题。
“阿宏,你家三少爷最近很忙吗?”
“忙?”
阿宏愣了愣,随即懵懵地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这让梁意年也有些糊涂。
“其实算是忙,可也不算很忙。最近唐家出了点事,大少爷受伤了,至今还昏迷不醒。外面有点乱,先生和太太还有二小姐不许三少爷出去乱逛。”
“原来是这样。”
梁意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唐家现在在上海滩的地位,非同小可,那唐二小姐的丈夫可是外交总长的儿子,而唐砚华在上海滩叱咤风云,唐父在商场上更是有不可撼动的地位。
这样的家族,出了事情肯定是非同小可。
阿宏还在继续说,干脆还对着梁意年数起了唐其臻在家的活动项目。
“三少爷每天都在家弹琴、洗照片还有看书。画完国画画油画,弹了钢琴后拉那个搁在肩膀上的什么提琴的。而且陆先生给三少爷送了好些法文书让他翻译,除了睡觉和去看大少爷,三少爷每天好像做功课一般完成他每天的任务。”
梁意年听着,不禁蹙起眉头,这唐其臻还真是个大忙人。
原本她还以为他大冬天的还去拍枯树枯草肯定是无聊到极点了,游手好闲没事干才会那样。
现在,她是得转变观念了?
阿宏想起这几天的无聊日子,都想打哈欠睡觉,却提起精神嘱咐梁意年。
“我也是因为过来这边找个人才顺便过来看看年姐姐你的,差不多也得回去了。年姐姐,你最近尽量也待在教堂别乱走,最好别回城里,城里还是蛮乱的。”
“好,我知道了。”
梁意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即又想起了什么,便问道。
“唐大少爷受伤,那他的伤势怎么样,严重吗?”
阿宏挠挠头,看着梁意年,有点犹豫要不要说出来,却还是选择了信任她,只沉重地点点头,说道。
“嗯,挺严重的。不过幸亏有洋人医生给大少爷做手术,不然大少爷这次真的凶多吉少了,现在情况好转许多了,只是还没醒过来,三少爷这几天担心得都吃不下东西。”
阿宏看看天色,便站起来,把梁意年给他装点心的小篮子递给她,嘴里塞了两块点心,含糊不清地开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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