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今天说是关心我来看我,呜呜……其实也不过是想要来看我的笑话罢了。我知道你讨厌我母亲,也讨厌我和哥哥,才不会有这样的好心。”
因为眼泪掉下来,宋允宜说话的声音带着哽咽,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所以,你现在想吃想喝了吗?”
有些女人,真的很麻烦,不过宋子蒙还自动将梁意年排除在外。
“我不想啊,我吃不吃喝不喝关你什么事,你肯定就是猫哭耗子假慈悲,你怎么可能关心我?你小时候离开家的时候,我叫你别走,你还说以后不许再叫你哥哥了,我这辈子都记得。”
宋子蒙看宋允宜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
这高高在上的宋大小姐,怎么现在看起来像一个被抛弃的流浪猫,而且说的话还充满了控诉,这似乎不太像她平时的风格。
“你少用这样的眼神看我,这是我最后一次对你这样客气了,以后我不会再对你这样客气了。”
“如果这是客气,我还真的希望你别给我这样的客气。”
宋子蒙说着,便要起身离开,看她似乎在不知不觉中燃起了斗志。
既然不能死了,那么就好好活着呗,他这个当哥哥的,也算是问心无愧了。
“宋子蒙,你为什么来?真的因为所谓的血缘关系吗?”
宋允宜还是忍不住问出口,虽然她任性惯了,不过在内心深处,却是一直惦记着曾经离家的二哥,曾经对她特别好的二哥。
宋子蒙开门的动作顿了顿,却没有再回头回答她的问题,径自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病房。
宋中业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一些什么,只不过多一个劝宋允宜,也总归是一分的希望。
看着宋子蒙和他道别,却没有要和妻子说话的意思,他也有些心酸,终究是他这个当父亲的不好,让自己的儿子受了那么多的苦。
宋太太看着离开的宋子蒙,不屑地冷哼一声。
原本她虽然不同意让宋子蒙来看女儿,但是为人父母,宋太太也希望女儿好,便允许丈夫叫他过来了。
允许归允许,宋太太却是不认为一个宋子蒙能说出什么来。
宋允宜的性子执拗的程度,她这个当妈的最是了解,那一贯是十头牛都难以拉回来的,毕竟家里那么多人,说什么她都是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
只是,曾宝珠去看宋允宜,却很快从病房里跑出去告诉她,她女儿想吃东西,也愿意喝水了。
宋太太一脸的惊奇,连忙冲进病房去看女儿,却发现病床上的被子有斑斑血迹,而且女儿手上也没了输液管,还没来得及生气,便看到女儿一脸泪汪汪地看着自己。
宋太太总算看到有生气的女儿了,也顾不得质问,连忙过去坐下安慰她。
“好,愿意吃饭就好,天涯何处无芳草,我就不信我找不到比那个唐其臻还好的女婿。我的女儿这么好,上海滩想要追求你排队求娶你的男人,肯定能从这会儿排队到黄浦江去。”
“母亲,对不起,让您担心我了。”
“只要你开心,母亲就开心。只是,你这手怎么回事,还有这些被子上的血,是不是宋子蒙那个杂碎把你的输液管拔了?”
宋中业刚刚推门进来,听到妻子用‘杂碎’形容自己的儿子,脸色马上沉了下来。
宋太太还就是故意这样和宋中业说的,她看到这被子上的血,感觉就是割了她的手流了她的血一般,自然是生气的,却是丝毫没想过是宋允宜自己拔的。
“母亲,这是我的自己拔的,不管二哥的事。”
宋允宜虽然有时候嘴上不饶人,但是宋子蒙来这里看她,还说了那么多的话。
她并不是分不清好歹,只是有时候不愿意承认,总是口服心不服罢了。
而这声二哥,她好像说得,比想象中的要简单许多。
“二哥?你叫他二哥?允宜啊,你只有一个哥哥,那就是你的亲大哥宋北连,可不是谁都有资格当你哥哥的。一个野种罢了,在宋家待了几年,还是野种。”
宋中业没想到宋太太说话越发难听了,他脸色完全沉了下来,黑着脸走了过来,宋太太也知道他走过来了,却是故意视而不见。
宋允宜叹了一口气,上一辈人的恩怨,她无能为力。
只是,她却不想和宋子蒙继续僵下去了。
“美淑,你在说什么?野种?杂碎?他也是你的儿子,是允宜的亲哥哥,你就是这样和孩子们说话的?所以当年子蒙会离家出走,你怎么可以那么狠心?他那时候还才十多岁出头。”
宋中业脸上的青筋暴起,似乎忍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宋太太也没看他,觉得这个就是事实,自己也是在实话实说罢了。
而且事情过去那么多年了,再旧事重提,也没有什么关系、没有什么要紧了,便点头称是,她就不信宋中业敢给她脸色看。
“他不是野种不是杂碎吗?我现在说错了?宋中业,你少在女儿和儿媳妇面前对着我大呼小叫的!”
“你……”
宋太太站了起来,她哭的时候,是柔弱的女人,可是一直却是宋家,是她娘家章家最强势的女人,从来就不愿意受半点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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