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是不知好歹,只是对这样的示好,她真的不想接受,好像带着一种看不穿的意图。
话说完了,梁意年也没有再去看绿珺。
只是,手上捧着饺子的绿珺这会儿已经因为她的‘伤人’的话泪流满面。
“红粧姐姐,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自作多情自取其辱了,以后不会了。”
“绿珺姐姐,你干嘛和她说对不起?以为自己是红舞女就了不起,就可以肆无忌惮地欺负人吗?”
“就是,去叫潘大班过来评评理,是不是红舞女就能随便欺负人了!真的以为自己能够在百乐门横行霸道了啊。”
“好心没好报,不想吃别人好心送来的饺子就不能好好说话吗?还说什么一二三四,显摆什么呀,再有才华,也不是千金小姐不是才女,还不是一个舞女,真的以为自己比我们高尚很多吗?”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和这样的人说不清的了,早就看她不顺眼了。”
……
梁意年和绿珺的这一番开诚布公的谈话,吸引了不少来人。
这不,梁意年刚刚那一番听,局外人咋听之下,是认为她的语气和话语的内容都是十分尖酸刻薄的,免不了要为绿珺出头。
当然,她们说的话也不是一般的难听。
本来时间长了,大家看她也没有对自己构成特别大的威胁和利益上的损失,当初的嫉妒也减轻了几分。
可是绿珺今天引她说的话,却是让她在舞女中的印象又落下了。
在百乐门,红粧就是清高的代表人物,对谁都爱理不理。
大家都觉得她那是不屑和她们这些舞女为伍,自然心里也是不忿的。
绿珺是万人迷的代表人物,对谁都和和气气的,大家都十分喜欢她。
舞女们的竞争关系自然是有,可是大家觉得她心善啊,肯定都愿意帮她而不是红粧。
所以,梁意年的话便引来指责。
梁意年就静静地听着,说这些话,其实明眼人能听得出她只是在为自己做澄清。
可惜这里的舞女,都是带着偏帮偏心心理的,是被蒙蔽的。
她都习惯了被人排斥,心底倒是没有什么多大的感觉。
绿珺这会儿心里特别得意,她在百乐门的形象就是和善的,对谁都和气,和谁的关系都不错,这会儿大家也都愿意帮她说话。
而且,这些攻击她讨厌的红粧的话,她听了之后觉得自己是通体舒畅。
不过,她的眼泪停了,脸上是带着惊恐的着急,似乎很为红粧着急。
“姐妹们你们千万不要误会了,红粧姐姐不是这个意思,都是我事先没有问清楚她是不是已经用过晚餐了。饺子我就自己吃了,你们都散了吧,红粧姐姐一会儿还有客人呢,我们可不能耽误了她。”
“绿珺姐,不成,潘大班一会儿就来了,让她主持公道,我们还就不信了,在百乐门还有百乐门的规矩了,欺负了人不需要道歉吗?”
一个平时和梁意年很不对付的舞女义愤填膺地开口,当然也得到了在场舞女的附和。
听起来,她们真的是十分空闲。
妆容不用化,客人也不用去陪,竟然在这里想办法修理她。
梁意年很无语,很心累,才坐下没多久就被人拉来演戏,当恶毒的炮灰角色衬托她绿珺的善良大方。
她看起来真的像是不会反击的,任人欺负的人吗?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在百乐门谁好过了?
潘大班忙活了一天,百乐门置换新的桌椅,她心里惦记着的黄爷都没空去见,这会儿心里憋火着呢。
她听黄爷的跟班说黄爷最近在别的舞厅认识了一个年纪轻轻的,非常有手段的小舞女,经常跑去那里,难怪好几天不见来百乐门了。
她的确是人老珠黄了,跟了他那么多年也被抬为姨太太,这辈子估计也没什么指望了。
但是潘红莲知道黄爷也还是念着旧情的,只能是逼着自己不去想,一门心思帮他打理好百乐门。
心里憋着一团火,连晚饭都吃不下,正休息着,又听到后台那边出事了。
来人是说红舞女红粧和绿珺吵起来了,可是潘大班一个字儿都不信。
红粧就是那种被人打了一巴掌都愿意息事宁人而不是闹大的人,怎么可能和绿珺这个小蹄子闹起来。
她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是谁在挑事,偏偏那群没脑子的舞女还被人当枪使。
她怒气汹汹往事发地点走去,身后跟着两个百乐门的打手。
当然,不是跟着她去打人的,而是跟着她去吓人造势的。
果然,看到潘大班带着俩人过来,本来吵吵闹闹的后台顿时变得鸦雀无声了。
众位舞女除了心底有些许的胆怯,更多的是幸灾乐祸,觉得潘大班终于是明白事理硬气了一回。
只是,这份幸灾乐祸维持不到一分钟。
潘红莲眉眼一扫,朝着在场的十几个舞女吼了一声。
“你们一个个都是死人吗?百乐门是养你们吃干饭的吗?现在什么时间了,不去陪客人,竟然在这里帮着吵架说酸话,是不是想黄爷赶你们出去街头要饭去?”
“潘大班,您都没问什么事儿呢,怎么就赶我们走了,正主儿都没受惩罚被赶出去当乞丐,我们怎么就被您给不分青红皂白地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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