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意年当初嫁给这样的人,还要忍受他在外面养女人,最后还主动要求离婚。
在这个社会,女人主动要求离婚,那是少之又少,而且还是会跌破人眼球的,起码会被人指指点点,在乡下,肯定都已经被人的唾沫泡子淹死了。
幸好的,她已经度过了那一段日子。
可是,这个男人,竟然还不放过她。
今天唐其臻也没打算瞒着自己是谁,直接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张恒深还在细细想着这到底会是自己得罪的哪家有钱人的公子哥,还被这样暴打,冷不丁听到‘唐其臻’三个字,整个人都愣住了,目光呆滞地看向眼前的人,这才想起之前好像是在报纸上看到过这位唐家三公子的照片。
虽然当时只是看了一眼,不过还是有些印象的,毕竟像唐其臻这样俊俏的人,让男人都禁不住多看几眼。
可是,唐其臻怎么找上了自己?
难不成是因为自己的报纸,因为自己编排了梁意年?
不应该啊,自己的表弟慕容城西明明说了会妥善处理好这件事,他也仔细看过了,报纸上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到自己半个字。
张恒深逼着自己冷静下来,鼻青脸肿的他舔着脸,扶着墙站了起来,弯着腰赔笑道。
“原来是唐三少爷啊,失礼了失礼了,不知道唐三少爷找张某有什么事情呢?”
张恒深知道自己刚刚是被几个人围着打的,这会儿虽然记恨被打了,可是也知道那帮手还没走远,不敢造次,毕恭毕敬地看着唐其臻。
而且,他也想蒙混过关,如果唐其臻问他梁意年的事情,他就抵死不认,反正他觉得对方没有证据。
“如果你识趣,也还想继续在上海滩混下去,就不要再给她泼脏水。是个男人,就不要靠着出卖女人过活,那不配叫男人。这是警告,也是劝告,不然,到时候别怪我不客气。”
唐其臻并不想和这张恒深多说一句话,自然是说完了直接转身就走。
他可不打算和张恒深讲究什么证据,也让后者打算抵死不认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张恒深听了唐其臻的话,整个人心里警钟大作,而且也不敢叫住离开的人,在他走过,整个人都虚脱了,倒坐在地上,心有余悸。
他自然是知道自己都做了些什么事情,可是他真的被迫无奈,他要是知道会暴露,那他还会为了利益这样出卖梁意年吗?
答案毋庸置疑,他还是会出卖那个女人。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梁意年竟然还真的找到了这么矜贵的一个男人护着她,还真的是走运。
不过,想起她现在是百乐门当红的红舞女,听说会的技艺可不少,跳舞唱歌下棋,听说连弹琴都会。
其实当初他有这么听说,毕竟之前就听他家死去的老头子说过给他娶了一个才女。
他张恒深经常自诩自己是才子,本来娶了一个才女是好事,可是比自己厉害的女人,他可不喜欢,总感觉压了自己一头,好像没有什么出息一般。
那后来,张恒沈也问过自己,这么漂亮的女人,他碰都没碰过,现在整个上海滩的男人都恨不得能够和她共舞,能够当她的男人,他是否后悔?
其实,张恒深内心深处是后悔的,特别是许露卷了他所有的钱,抛下了孩子跟别的男人走了之后。
不过,他死不承认,事情到了这么一个地步,后悔药吃了也没用。
在巷子里待了一会儿,张恒深拖着浑身是伤的身子,也没有再回洋行,只是在门口撞见了一个同事,让他帮忙请假,便坐了黄包车回家休养去了。
浑身是伤,他哪里还敢回去上班,脸都丢光了。
回到住的那个小破屋,还没进门口,就听到了他母亲骂孩子的声音。
他母亲张老夫人年纪大了,不过她命好,有个伺候了她几十年的老佣人。
现在张家都没了,也没了从前的张公馆那样的小洋楼,住在这样又破又旧的宅子里,还有人帮忙煮饭看孩子。
想到自己的那俩还小的孩子,张恒深想到自己满身是伤,转身眼神黯淡了下来,决定这两天找个地方待着,暂时不回家吓着母亲和孩子了。
他抬步之前,伸手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这才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家门。
屋内,张老夫人抱着孙子哄着,可是哭闹着的孙女却是看也不看,恨不得一巴掌招呼过去,还骂骂咧咧地对着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说着难听的话。
骂完了孩子,继续骂她的母亲许露是狐狸精,怎么不带走她这个拖油瓶,转而又开始怀疑她不是张家的种,而是许露和外面的男人生的。
家宅不得安宁,如果张恒深听了,估计得更糟心。
慕容城西并不知道还发生了唐其臻来找张恒深晦气的这么一出,他从各处得来的消息,都十分满意,就等着梁意年和唐其臻掰了,最好百乐门她都没法去了,走投无路,然后投入了他的怀抱。
可惜了,慕容城西的如意算盘最后落空了。
梁意年接连几天都没有上百乐门,可是百乐门的客人们虽然八卦,却还是一如既往喜欢听她的歌,百乐门这样晾着客人,更显得梁意年的重要。
潘大班就想要看到这样的效果,她一开始其实也有些担心梁意年暴露了身份之后,是不是就不那么受欢迎了,便也寻了缘由,让她休息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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