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笑低头用脸蛋蹭蹭他,忽然发现他的黑发里竟掺杂了白丝。难以置信地伸手拨了拨,那几根刺眼的白发就更加明显。
“怎么会这样……”
听出她微微哽咽的声音,严谦忽然意识到什么,猛地抬起头,声音带了几分小心翼翼:“你要是不喜欢,我用乌豆染黑……嗯?”
“没有,”闻人笑不知哪来的力气,抱着他翻了个身便压到了他身上,一口重重亲在他的嘴唇上,“你什么样我都喜欢。”
承受了她所有重量,感受到少女柔软、凹凸有致的身子紧紧贴着自己,严谦闷哼一声,眸光忽然发绿。
闻人笑还在一下下安慰地亲着他的唇,注意到他脸上似乎有些痛苦的神色才停下,歪着脑袋问道:“你怎么了?”
严谦的声音又低又哑:“我难受。”
如今的闻人笑当然已经能够立刻明白他的意思,又羞又心疼,红着脸不知所措。
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他拉住,闻人笑下意识挣了挣,忽然听见门外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他抬头一看,就见两只黑白相间的大狗摇着尾巴冲了进来。
她瞬间把严谦忘到了脑后,欢呼一声跳下榻去,险些被扑上来的西西和哈哈扑到了地上。
摇摇晃晃地抱着两只大狗,闻人笑一边撸毛一边躲避它们热情的亲吻,还是很快就被弄了一脸口水。
严谦坐在原地微眯着眼,脸色憋屈得铁青,看着那两狗一人的笑闹,忽然又勾唇露出一丝笑意。
至少他终于……有家了。
*
第二天早晨。
闻人笑感觉到有一条手臂横亘在胸口上,压得她喘不过气。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忽然听见一阵清脆的铃声,吓得她瞬间清醒了过来。
抬手一看,她白皙的手腕上用棉线系了一只精致的小铃铛。
她吃惊地睁大了眼,恰好对上严谦警觉的目光。
“你……啊!”
身子失了重心被重重地搂到他怀里、压在身下,耳边传来他低哑的质问:“你要去哪?”
闻人笑眨眨眼,茫然又委屈:“我,我不去哪儿啊。”
严谦似乎松了口气,“别乱跑,知道吗?”
闻人笑这才反应过来,他为什么要在她手腕上系铃铛。
美丽的桃花眼露出几分难以置信,在昏暗的屋子里波光粼粼:“为什么要这样。”
“别生气,”严谦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她的唇,“你不喜欢就解下来。”
闻人笑闷闷地往床边缩了缩,以示自己的不悦。
“我怕我不小心睡着了,”严谦凑过去抱她,声音微微颤抖着透出一丝无措,“醒来你又不见了。”
两年前就是这样,他只是上了个朝,再回府的时候就是人去楼空。所以在她手腕上系个铃铛,动一动就能便知道。
闻人笑隐约觉得他有些魔怔,心里却又酸又软实在生不起气,轻叹一声回抱住他:“我不会的。”
像是想要确认什么,严谦在黑暗里寻到她的唇便亲了上去,用力地吮吸,手也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游走。
昏暗的环境里,这样亲密的触碰轻易就能让他浑身发热。
“公主,帮帮我……”
闻人笑红着脸欲哭无泪,也知道他正是疑神疑鬼的时候不能轻易拒绝,只好闭上眼自暴自弃地由着他拉了她的手纾解。
一个个滚烫的吻接连落在她的脸上、唇上、脖颈上,耳边是严谦喘着粗气、意乱情迷的呢喃:“公主,我的公主。”
他竟真有这样的一天,能对她做尽世间最亲密的事。即便不是……从前也只会出现在梦里。
闻人笑另一只手搭在他的腰上,只觉得自己羞得都要烧起来了。
过了许久,窗外的天色隐约从帘子透过一丝阳光,闻人笑小声道:“你怎么还没好。”
严谦听到她的声音显然有一瞬间更加激动了几分,在她颈侧吸出一个淡淡的红印。
想起上回,闻人笑试探着喊了声:“夫君!”
“嗯,”严谦包着她的手紧了紧,动作却更快几分,红着眼咬牙道,“夫人。”
闻人笑:“……”怎么没用了。
*
严谦神清气爽地上了朝堂,一身喜意就连站得很远的官员偷偷打量他时也看得一清二楚。
不由都在心里嘀咕:真是走了大运,也不知陛下是作何想法,竟真舍得如花似玉的宝贝女儿嫁给这样毁容又残疾的严谦。
严谦也知道别人在看他也毫不在意,面色如常站得笔直。
下了朝,他便去御书房向崇元帝谢恩。
崇元帝打量着老老实实跪在地上的严谦,后者眉梢眼角显然不自觉地比平日少了几分锐利,甚至说得上温和。
他既觉得有些满意,又有些看不顺眼,冷冷道:“这下你得意了?”
严谦感激的神色十分真诚,垂着眸道:“多谢父皇成全。”
“父,父皇?”崇元帝一愣,继而勃然大怒,“笑笑还没嫁给你呢!”
这人的脸皮竟能这样厚,才刚订了婚便与他套近乎,以女婿的身份自居。听到那称呼从严谦口中唤出来,他实在是有种说不清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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