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听到西西呜咽了一声,从狗窝爬出来,跑到她的脚边,伸出爪子扒拉了她一下,用头蹭蹭她的小腿。
她微怔,把西西抱在怀里,轻声道:“原来你是怕我丢下你么……”
*
皇宫。
崇元帝送走了严谦,坐在书桌后面的椅子上沉思半晌,吩咐道:“去传知危进宫来。”
汝阳侯府杨慎行,杨知危。
*
公主府。
闻人笑和西西玩了一会儿,觉得有些无聊,就想找点别的事做。
她笑眯眯问道:“西西,我们去找哈哈玩好不好呀?”然后在心里补充道,去找严将军和哈哈玩。
她摇了摇西西的爪子,自说自话道:“好的,你同意了那我们就走吧。”
然后抱上西西,带上玉罗出了公主府,走到几步之遥的镇远侯府。
侯府守门的侍卫朝她行了礼,低头禀道:“公主请回,将军不在府中。”
“诶?”公主愣了愣,“他去哪了?”
侍卫答道:“回公主,属下不知。”其实他知道,只是没有将军的吩咐,即使是对公主也不能随意透露。
公主倒也不气,反而觉得严将军训练的侍卫就应该是这样,于是有些遗憾地嘟了嘟唇:“好吧,玉罗我们先回去。”
二人一转头,却看见严谦正骑着一匹黑色的骏马朝这边过来,身后跟着骑了一匹棕马的江风。
她远远看着只觉得严将军骑马的动作还是和从前一样那么潇洒,不由微微笑了起来。
严谦显然也看到了她,挥鞭加快几步,勒马停在她面前。
她仰头看他,模样有一丝呆:“你回来啦?”
严谦翻身下马,问她:“公主怎么来了?”
“来找你……和哈哈玩。”
侍卫将府门打开,严谦略微犹豫,还是冷声吩咐道:“以后给公主开门。”
公主闻言看了那侍卫一眼,露出一个得意的笑。
第19章 坦诚心扉
闻人笑和严谦并肩走进侯府。她知道他将哈哈养在住处,两人自然是走向了定风阁。
走在花园里,闻人笑将西西放到地上,它就乖巧地跟在她脚边。她好奇地问:“严将军刚才去哪了?”
严谦并不瞒她,告诉她自己方才进宫去见了陛下,禀报了西瑱公主的事,还有他以后要在刑部当差。
闻人笑听着他低沉的声音缓缓讲述,不由吃惊地张了张嘴。她曾以为他会就此卸甲做个闲散侯爷,甚至担心他因为落下残疾而消极避世,可他就快要回到朝廷,以另一种方式为国效力,让她满心都是羞愧和敬意。
生儿当如严时远。
从她很小的时候,他在她心里就是一名英雄,也许他如今不再在战场上威风凛凛,却仍旧如她印象中一般顶天立地。
可她却用一颗弱者的心去揣测他。
闻人笑用脚尖踢了踢面前的一块石子,低着头细声道:“严将军,对不起,其实那次我去找你,是怕你心情不好,想让你多出门走走,才要把哈哈送给你。那些话都是我骗你的。是我错了,不该自作聪明,不该对你没有信心,你能原谅我吗?”
严谦猛地停下脚步朝她看来,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她仍旧低着头,声音几乎轻不可闻:“你能不能别不理我……”
许久没听到他回答,她小心翼翼抬眼看去,却见他正看着她,露出了一个笑容,笑着笑着,竟红了眼眶。
“你你你……你怎么了?”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严谦低笑了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心上开出一朵花。
“公主,多谢。”
原来也有人会为他担忧,为他煞费苦心,想要用纤细的手抚平他的伤痛。
而她也确实做到了,就像个小太阳一样给他温暖,给他希望。
公主愣了愣,有些困惑道:“你不怪我吗?”
严谦轻轻摸了摸她的头,没有说话。
我怎么舍得怪你。
*
皇宫,御书房。
面容英俊,严肃稳重的青年走进来,利落抱拳道:“姑父。”
崇元帝放下手中一封刚批好的奏折,温和道:“知危来了。”
他看着这个寄予厚望的侄子,不由想起了才离去没多久的严谦。两名年龄相仿,同样出色的青年,一人正是意气风发,另一人已饱经伤痛却仍然坚强。
“知危,你在礼部待得够久了,再待下去反而是再埋没你的才干。”
面对可能擢升的机遇,杨慎行淡定如初:“一切听凭陛下安排。”
崇元帝沉吟片刻道:“那你便去城防军历练一番。要对京城的方方面面了如指掌,尤其警惕近期出现的生面孔,务必确保京城安稳,可能做到?”
杨慎行沉声道:“臣必不负所望。”
君臣二人又密谈了一阵,当杨慎行走出御书房,他嘴角勾起了一抹势在必得。他会成为崇元帝的心腹之臣,也会成为崇元帝的女婿。他的父亲不是做官之材,那就由他来重现汝阳侯府的荣光。
御书房里,崇元帝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沉思半晌,对侍候在旁的内侍吩咐道:“传二皇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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