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皇宫,本以为凌未总算要休息了。哪知道小安子一个汇报就把凌未往天牢引。
无奈,应如墨跟着他而去,还好怎么走都不会累。
天牢暗潮,守卫森严,冰冷至极,踏入其中就好像没有回头路一般。
凌风一身囚衣,目光涣散的靠在墙角,手上脚上都带着铁链。听到皇上来此的消息,凌风顿时回了神跑到门边。
“皇上……皇上,我是你亲叔叔啊。”
啧啧,应如墨都不敢承认这是那个王八羔子,竟然落魄至此,胡渣在脸上明显,好似苍老二十岁。
凌未负手而立,“朕只听有用的。”
凌风抓着牢门的手青筋暴露,他眼里血丝通红,好似渗血一般。
“杀死应如墨的真的不是我。”
应如墨挑眉,她看了看凌未一副明显不相信的模样。其实在墓碑前她就知道,凌未不是害她的人,或许也是最想替她报仇的人。
“不是你还有谁?”凌未逼问道。
凌风舔了舔干涩唇瓣,眼里几分犹豫,就是这犹豫让凌未抓住机会。
“听闻皇叔侧妃已查明有孕……”
“你想干什么?”凌风激动道。
凌未勾起一抹邪笑,让一直跟着她的应如墨心儿颤了颤,怎么说呢,好看是好看,就是好看得过分了。
没想到兔崽子这么耐看啊。
“这都要看皇叔的,背后的人是谁,否则朕可不能保证皇叔的孩儿……”
“你……”凌风恨着眼却什么也不能做。他现在是阶下囚,面前的人是他侄儿可也是天凌的君王。
“朕的耐心越发不好了。”凌未缓声道。
凌风捏着牢门的手紧了几分,“你……你可记得我还有一个孪生哥哥。”
这句话无疑是个惊雷,应如墨迅速想起来,凌风的确是有一皇兄同他乃是孪生,只是出生之时夭折了。
可凌风如今提到就表明……
凌风叹口气,似乎豁出去一般,“他没死,而且一直在京城。我入狱的消息想必他已经知道,估计我是活不长,看在我好歹是你皇叔份上,那孩子尽力帮我保住不要落入他人之手。”
“他在哪儿。”凌未问道。
凌风苦笑摇首,“我不知,每次都是他派人来联络我,或许……”他看了眼凌未继续说道:“太后会知道。”
凌未半挑剑眉,“你为何要听他的,他为何要杀国师!”
话语带着怒气,应如墨听得也是疑问。
“身为皇子生来漂泊,看到自己的亲身弟弟享受荣华富贵,心底就没有怒气?更何况他是有野心有欲望之人,他要的……是天凌。至于我……不听又能如何,他是我兄长,而且还掌握着摄政王府的命脉。”
这话把他自己说得何其无辜,应如墨和凌未大也是半信半疑。
“至于应如墨……谁叫她挡了道呢,更何况她手里有他需要的东西。”
一番话透露许多,细闻却又发现没啥根本线索。
“你犯了大罪,留不得你,至于那孩儿,朕会尽力。”
凌风闭上眼,满脸沧桑,“不止你留不得我,他也不会放过我。”
回到长乐宫,应如墨感觉到阴冷阴冷的。
是只有她自己的感觉吗?应如墨跟在凌未其后,发现他衣着单薄并没有任何瑟缩。
在她疑惑之时,小安子拿着衣衫过来,没走几步就被凌未止住,“退下。”
“皇上,殿里冷您还是多加些衣裳免得着凉。”小安子不放心道。
“朕不想重复。”凌未背对着说道。
小安子愁着脸,犹豫半响大着胆子说道:“恕奴才多嘴,自打国师去世后,皇上在寒山寺跪了三日三夜之后身子一直不好,太医诊脉皇上也一直推辞,有几次奴才还见着您独自咳血,皇上您还大好年华,就算国师在天之灵也不会放心的。”
这一番话好似一道重锤,应如墨呆呆的站在那里。
凌未突然低眸看着地上黑影,“若不是朕自作主张罢官于她,她又怎会出此祸端,在天之灵大抵也是怨朕的。”他的话低哑入心。
听得小安子不禁也跟着愁然。
“可皇上也是为了国师好,为了将摄政王搬倒又不想累及国师不得已为之啊。”
就是就是。
应如墨自己点头,可惜兔崽子看不到。
“下去吧。朕的身子自己知道。”他一挥袖便折了方向,去了偏殿。
小安子无奈,只得命人在凌未歇下时偷偷点上暖炉。
去了偏殿,凌未坐在桌案前。只是坐着什么动作也没有。
应如墨借着窗外月光将偏殿瞧得一清二楚,这墙上挂满了画卷,最关键的是全是她!
从第一次相见,到最后一副她无声无息躺在血泊中。
看得她自己都害怕了。
“为什么,连最后给予我温暖的人都要夺走,老天就真真如此看不惯我吗?那为何不让我死于胎中!”
凌未眯着双眸,里面全是不甘,说着好似撑不住一般咳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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