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道出事实,朕定然保住你性命。况且,你除了相信朕还有其他路吗?你身体的毒还能撑上几日?”
“你……”凌湛激动的站起身来,应如墨快一步挡在凌未跟前,下一刻就被他拉到身后,转眸低声道:“这种事交给阿未便可。”
应如墨抿了抿唇,只是微微颔首,静观其变。
虽然她现在还有些糊涂,相信凌未会同她解释的。
凌湛揉揉脑袋,方才起得太过用力,没站多久就倒退重新坐下去。
“你说得倒是不错,方才太医前来想必把情况已经告诉,我这身子撑不了多久。”
“你就既有求于朕,许是想活的。”
凌湛看向凌未,当年小儿已然是腹黑君王,目光移向应如墨,“这天下想必只有国师和他能救我了。”
应如墨不解,却不曾开口。静待他的下文。
“凌风其实还在摄政王府,不过他也被那人控制,我们两个都已经沦为傀儡,只不过我比较听话一点才被他放出来冒充凌风。”
“你们何时调换的?”凌未问道。
“很早了,大约七八年前。”
这么早,应如墨惊骇,这么多年他竟然能做到与从前的凌风无二,这其中功夫下得不浅吧。
“那么……他是谁?”凌未似乎没兴趣听他说其他的。
凌湛目光一凝,看向应如墨,那目光饱含深意。
“你看本国师为何?”
“国师没有怀疑过谁吗?那密室国师和皇上不是进去过吗?”
应如墨目色渐冷,暗藏锋刃直逼前方,“你到底想说什么?”
“国师真的没有怀疑过?这算命之术,这炼丹秘诀,还有这蛊虫……”
应如墨眼前闪现一个人影,一个和蔼温和的人影,她想要打破,可却寻不得借口。
气息渐渐不稳,凌未发现她的不对,瞬时握住她有些拢紧的手指,似乎有了支撑力,应如墨瞥下目光不敢去看凌未。
“不必打哑谜了,到底是谁?”凌未反问凌湛。
只见他轻启唇齿,“看来国师是不愿面对,或者说不敢相信。”
“我凭什么相信你。”应如墨抬首丝毫不惧凌湛戏谑的目光。
“这些事在这世上还有谁能办到?国师比我有底吧。”
“国师……”凌未捏捏她手指,应如墨舔舔干涩的唇瓣,不知道该如何同他说与。
“看来国师还是不敢说出来,也罢,照顾自己数年的师父,如父如兄,换了任何人都不敢相信。”
“老国师还活着?”凌未倒没有过多惊讶,仿佛只是知道一个真相,一个他需要知道的真相。
凌湛闭上眼,靠在椅子上,“他想要的——”
“是长生丹对吗?”应如墨说道。
凌湛讽刺一般扯起嘴角,“世人皆知摄政王贪心狠辣,却不知有的人心比天高,意在改命,更是有违天道。”
“既然过去这么多年,你为何突然背叛他?”凌未冷静道。
“自然是忍无可忍,再怎么说你也是我皇侄,虽然关系表不算亲厚,也算是我看着你长大的,这皇位落在你手上也比落在我或者凌风手里强做傀儡来得要强。这凌家的江山岂是让给旁人说三道四,指手画脚。”
这话听来似乎很有大义,连凌未自己都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
“所以,藏书阁失火,盗取《星命图》,祭天换玉牌,檀香沉香刺杀一事都是你们所为?”应如墨忍着心里惊涛,这些事,一桩桩一件件她都记着。
“炼就长生丹便是需要秘方,换玉牌不过掩人耳目怕被你发现,至于那两个丫鬟之事我插手不多,想必是你那好师父一手操办的。”
“既然你有反叛之心,为何现在才想清楚,看你样子早已不想被操控了吧。”凌未的话让凌湛苦笑。
“皇上真以为我不想?他对我和凌风所下之毒便是掌控,之前他承诺的皇位无疑是诱惑,我虽为傀儡可不代表没有野心。这两样足够钳制了。至于为何此刻投诚,不过是因为看清那老头的私心,不仅要炼长生丹,连我的孩子都不肯留下,试问这般的人,我还敢继续听命,怕是他得到想要的,这天凌就要易主了,还谈什么皇位不皇位的。”
这话当着凌未面说,已是大逆不道,可都到了如今境地,也没什么可以藏着掖着。
他的话无疑翻出一层又一层波浪,只是在提到孩子的时候,凌未的眼睛眨了一下,眼中闪过波澜,仅仅是那么一刹那。
从那屋子里出来已是后半夜,这景语园静得出奇,那寒风大有席卷之势,应如墨回想方才的话,以至于走路之时都不看脚下,跨过台阶的时候一个没注意崴了脚。后面跟着的凌未只抓住她一片衣角,这疼痛感当真是……
应如墨刚想要扶着一旁栏杆起来,结果身子一轻,腰间顿时多了一只手,抬眸便是凌未紧促眉头的模样。
“还是放微臣下来,此处人多眼杂,对皇上名誉不好。”她的话失了往日神采,凌未却当做没听见。
就近拐进一处院子,屋子里燃着冷香,倒是安逸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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