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这是什么意思。”沉香抓着她的手一紧,语气突然高涨。
应如墨咳嗽两声,靠在床侧,“是致幻散。凶手手段倒是高明,我这命也不知能熬到何时。”
“当!”
沉香起来得急,以至于一旁摆着的茶盏跟着倒落下来,瓷器破碎之声清脆入耳。又仿佛打破什么。
“国师怎的而今才说。”她面色不佳,原本花容瞬间褪色。
这话似是生气又是担心。
应如墨抓住她的手,上面还有温热触觉,“我中毒一事不能传出去,沉香……这段时日我会交代一些事你帮我去办。”
“不,国师怎能轻易放弃自己。致幻散……致幻散,说不定可以解呢。”说到最后,沉香自己都没有底气。
应如墨苦笑,“可我中毒已深,现在也不过瞒着。终究会有暴露之时,沉香,我不想给人留下麻烦。”
“都这个时候了,国师还念着旁人!?”沉香不解,又气又无奈的模样。
应如墨拉拉她的手,故作轻松的模样,“我是国师,什么毒能解我还不知吗?”
沉香都快急得跳脚了,“到底是何人陷害国师?”她咬着牙狠狠道。
应如墨放开她的手搁置在跟前云被前,“还未可知,但……本国师死之前也会拉他一块儿的。”她压着嗓音,话音如暗夜罗刹,仿佛是来索命的。
沉香紧咬唇瓣,失了血色的脸比应如墨还难看。
直到后半夜,沉香才湿着脸出去。
应如墨许是说累了,揉揉眼睛。
这还没闭上,一道人影便从窗外‘飞’进来。
“国师。”叶天云背对着她,愣愣道。
应如墨打个哈欠,斜睨着白色背影,“你离本国师那么远干什么?”
叶天云悄悄回眸,且见女子半倚在床头,隐约还可窥见其亵衣。
非礼勿视!
叶天云赶紧转过头来,“这个距离刚好。”
应如墨对于他木头一样的反应已经习惯。
“方才的话你都听去了,有什么想说的?”
“国师,真的有性命之忧?”叶天云顺着问出来差点没气死应如墨,她让他听墙角就给她听出这玩意儿来?
“本国师要真有性命之忧,此时怕就不会在这里同你闲聊。”
叶天云撇撇嘴,他只觉得方才国师话语说得甚是感人肺腑而已。
“那为何要试探沉香,她不是一直跟着您吗?比之她国师不是更应该怀疑我吗?”
总算有脑子了。
应如墨挑起眉,“谁要是派你来当细作,可能真是瞎了眼。”
叶天云:“……”
“让白衣卫监视府中之人动向,一个都不要放过。”
叶天云颔首,“是。”准备离开之际,他突然顿足,“国师真的一个人也不信了吗?”
应如墨半阖上的眼闭紧,沉声道:“这个世间,唯有人心难测。我赌不起也输不起,你自小留在山中被你大哥保护得很好,不知险恶,以后行走江湖的话多长个心眼儿吧。”
叶天云捏紧剑柄,“可我原本认为的快意恩仇都变成了人心算计。”
“你是你,初心未变还是你。墨染白纸,依旧黑白分明。”
“谢国师教导。”
人消失在窗外,留下冷冷凉风穿梭在屋中,应如墨睁开明眸,倒映着一旁烛火,摇曳光辉,忽明忽暗。
“我不是不信,是不敢信。”她低声呢喃,带着一分愁然。
现在的她同样是迷茫和对以后未知的。
重生以后,一切渐渐脱离原本的命运。这会不会就是她重生的意义呢?
改变,还是其他?
祭天以后,天凌国师一病不起,不少谣传,都道国师身患顽疾怕是时日不多。
而某个‘时日不多’的人正盘腿坐在丹房内。
丹炉正旺,热意逼人。
不一会儿,应如墨身上衣衫都被侵湿。
门前,樱桃急得来回踱步,“国师身子未好,怎还勉强去炼丹,也不拿自己身子当回事。”
沉香靠在墙边,听见樱桃所言也未搭话。
这边的樱桃总算是发现不对,抬手在沉香跟前晃晃手,直到沉香回神看着她。
“怎么了?”
“沉香姐姐,你近日怎么了?时时发呆,面色不佳,瞧着比国师还要虚弱。”樱桃数着日子,自打国师醒来已经半月,不少朝臣都派人来探望过。
然,沉香姐姐越发沉默。有几次总是一个人大晚上的站在庭院。
沉香抓着衣摆,微微撇头,细看人也消瘦几分。
“我,我在担心国师。”
樱桃不解,担心归担心,熬坏自己可怎么办?这话还是她告诫自己的。
她还记得,沉香最近食欲不佳,忙抓着沉香的手,“姐姐,莫不是国师她……”樱桃说到这,望了望周遭,见没有人方才压低声音道:“我有好几次都见国师咳出血来,她不准我去请大夫,姐姐,我好担心,总觉得不大好。”
“咳血?严重吗?”沉香的反应比樱桃还要紧张。这一瞬间差点吓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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