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未抬眸, 眼中清澈明朗,染着三分笑意,直勾勾的盯着应如墨。
“皇上这般看臣,倒叫臣有些不好意思了。”应如墨说得真心实意,方才心头一片愁云,同兔崽子说过几句话以后, 倒是云开见明月。
“国师也好看, 阿未也忍不住多看几眼。”凌未抿了口热茶, 这话说得脸都不带红的。
对此,应如墨嘴角微抽。
“不知国师何时入宫, 如今谣言在朝中泛滥,国师再不露面,怕是举荐新国师的朝臣都要排满了。”
应如墨想想, 自己确实修养许久,不少大臣都曾派人来看过她,这来探虚实的还真真不少,她不愿理,便由着那些谣言四起。
而今确实该露露面了。
“看来微臣是清闲不了几日了。”
凌未眉眼生笑,愈发柔和,“国师养病这些日可听说太后也病了之事?”
“噢?”应如墨面上惊奇等着凌未下文。
“说来也怪,太后在御花园赏花之时突然晕过去,太医诊脉道不出个所以然来,后来柳将军寻了一民间大夫出了一偏方,说要以心头血为引,连着数日方可痊愈。”
“心头血?”这一听就是胡诌,应如墨倒也没反驳。
凌未觉着好笑便继续道,“然事实上的确有效,原本不能安睡厌恶进食的太后病况渐好。”
“这心头血取自心上血,取时疼痛难忍,若是虚弱之人怕是会丢性命。”应如墨道出,原本就是无稽之谈,以前在书卷上瞧见过,古来有君王信奉长生不老,道人出法子,取民间童男童女心头血,练就丹药方可。
最后,童男童女皆是归天,而这所谓长生不老不过是天方夜谭罢了。
“是啊,可耐不住太后身边就有忠心之人。”凌未勾起一抹淡笑,淡到好似不见。
“太后安好便好。”应如墨不再询问此事,见她不感兴趣,凌未便止住这话题。
“时日不早,太医备了一些药,阿未已经让人送于府上,国师一定要吃。”
“是。”
应如墨无奈,兔崽子哪次来不是带一大堆药材,真当她是药罐子吗?
是夜
沉香醒来,脑子沉沉的,眼前一片黑,身上也被人绑着,一动不能动,全身脱力,连呼吸都是费力的。
她被人用黑纱蒙着眼睛,只能感受到身边还有人。
原本她在国师府的屋子里,想着自己该了却性命,也好不叫国师为难,可当她准备去做的时候,脖子被人从后重击,醒过来便在此。
“是谁?你是谁?”她有气无力问道,鼻息间弥漫着潮味。
等等,她好像,好像听到了水的声音。
她在船上!!!
来人听到她的问题,没有说话,只是脚步离她越来越近。
沉香的心紧紧提着,直到黑纱被人扯下来。
当她看到眼前人的时候,面色咻的惨白,双目惊恐骇人,仿佛失去神志一般。
“怎么,怎么会是……会是你!”
……
“沉香!”
应如墨喊出来,双目睁开,步入眼帘的只有空寂屋子,徐徐微风从窗外钻进来消除她心中燥热。
掀开云被,应如墨来到窗棂边,鬓角的青丝皆被汗水打湿,好不容易喘匀呼吸。
想到方才做的梦,她梦到沉香被人劫走带去一个很遥远的地方,日日遭受折磨。
一时间,指尖颤栗,口中干涩。
“国师。”
樱桃从外而入,见她站在窗边,衣着单薄赶紧寻了外衫替她披上。
“你没睡?”应如墨冷静下来,转身对着樱桃。
“樱桃睡不着。”樱桃小声回道,她半低着脑袋,露出洁白额际。
“是不是吓着了。”应如墨坐下来饮下一杯凉茶。
樱桃将大开的窗扇关上一半,免得国师吹多了风着凉。
回身之际,她是想点头可却没有只是老实乖巧说站在那里,好似做错事的孩子。
“过来。”应如墨唤她。
小丫头犹豫着,抓着衣袖慢慢走到应如墨身边,对方拉过她的手,轻叹道:“樱桃,我从来都不是心地良善之人。”
樱桃反抓住应如墨的手,两撇柳眉紧紧锁着,“樱桃只是,只是担心沉香姐姐。”
应如墨拍拍她手背,“傻孩子,我的心也不是铁做的,沉香消失我又何尝不担心。”
“那为何国师……”她说到一半咬住唇瓣。
她还记得国师说的话,她没有怪过国师,因为沉香有错在先。可现在沉香被人劫走,杳无音讯,她真的很担心,偏偏自己又无能为力,恨极了自己的无能。
“在我这个位置,不能给予她人太多信任,一次足够。”应如墨道出真言。
樱桃心底沉沉,她知道也明白。
“能跟着国师,是樱桃的幸运,此生此世樱桃都不会背弃国师。”她似在起誓。
应如墨笑进眼底,伸手将她额前散下的碎发捋至耳后,“我只希望你能一直单纯善良下去。”
所以,有许多事她都不会让樱桃知晓。
樱桃眼眶酸涩,鼓着腮帮子重重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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