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池有点好笑,给她指了旁边一个方形帐房:“休息间这个点人挺多, 你到我房间睡吧。”
魏舒曼哦了一声,唐池眼角带笑,话还没说完:“只要你不怕我这个老流氓去骚扰你的话。”
这人还特地咬重了‘老流氓’三个字,记仇呢。
魏舒曼打了个哈欠,看了他一眼,咬重字眼:“求你来!”
“……”唐池愣了一下,好笑:“皮的你!”这胆子是越变越大了。
————
唐池的房间出乎意外的干净,连魏舒曼预想中毡包房的气味也没有,二十几平米的小间,一张床,旁边是一张小木桌,上边全是画稿一类的东西,前面放了台老式电视机,地上是灰绿色的毡毯,角落里放了一些拍摄设备,连着线,有台显示器正开着,头上空调开着冷气对着吹呢。
魏舒曼新奇的逛了两圈,看的出来显示器上是《庙堂》的镜头,全导在剪辑软件里,进度条上全是点和各种记号。
魏舒曼知道这是剪了一半的东西,自己专业课也学过一些,印象不深,但眼前这个显然复杂多了。
时间是半分钟一条,足见用心。
魏舒曼到门口看了一眼,顿了顿,这么多天,第一次拨通了魏国明的电话。
魏国明接的不快:“喂,哪位?”
这明知故问又带点嘲讽的口气,尽管很久没听到,魏舒曼还是一听就知道事情到了哪个程度。
满肚子话到了喉咙口全部顿住,魏舒曼突然有点疲惫。
魏舒曼又看了一眼外头忙碌的剧组,这么远,唐池在哪儿也看不清楚。
放下帘子:“爸,是我。”
电话那头的魏国明冷笑了一声:“哦,魏大小姐有什么事?”
屈辱的感觉又一点一点从心口冒出来,魏舒曼全部咽下去:“爸,我想请你,放了《庙堂》的投资。”
“投资?”魏国明没想到居然是为了这事,火气更大了几分,嗤了一声:“魏舒曼,你不是看不起我吗?你和唐池不是假的吗?怎么现在打电话求我了?”
魏国明永远会把魏舒曼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儿记得清清楚楚,生意上那些本事,在她低头之前全部用上,拿出来百般刁难计较。
魏舒曼垂眼,太过习惯魏国明这种语气,很想把手机甩到墙上,一忍再忍,脾气还是上来了,语气不自觉有点硬了:“是,我来求你了,你就说能不能帮我吧!”
几乎是脱口而出的那一刻魏舒曼就知道一切都没商量了,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子。
连后悔的时间都没有,魏国明的声音就传过来了,没有一点情绪:“等你想好你是在跟谁说话再说吧。”
“我……”电话“嘟”的一声被挂断了。
“魏总,这…待会的会还开吗?”秘书看着脸色不好的魏国明,心里有点没底。
“推迟半小时。”魏国明脸色阴沉,挂了一个又打过来的电话:“你去公关那边一趟,《庙堂》撤资的事情公布了。”
“啊?”秘书有点懵逼:“您不是说留点余地…”后半截话在魏国明冷厉的眼神里全部咽下去:“是。”
倒是瞄到了魏国明不断亮起又被挂断的来电显示,心里明白了一些。
自从魏总那位弟弟走后门来了公司做了运营总监之后,魏国明的情绪波动一直很大,这段时间又是撤资《庙堂》,又是被那个魏国栋搅黄了不少生意,净瞎折腾呢。
他也看出来了,这是后院起火了,但他作为秘书,也没资格多问多说什么,其实他心里是不赞同撤资《庙堂》的,因此也同意魏国明一直压着没把消息公关出去,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这下都凉了。
魏国明这对父女真的是他见过最迷的了。
“沈叔,马上开会了,你去哪儿?”
沈威苦着脸,看着魏朗,把魏国明的吩咐说了一遍,魏朗的眉头就没松开,想了想说:“公关出去就没回转的余地了,你先别去,我去劝一劝爸。”
沈威求之不得,看他手上一沓文件,也问了一嘴:“你这是怎么了?”
魏朗的脸色也不好看,随口说:“运营部又出幺蛾子了。”
沈威秒懂,两人相视无言,叹了口气:“你劝一劝魏总吧。”
……
再说魏舒曼这边,真真正正上演了一场风水轮流转,打电话都打出了火气,还有强压着的委屈。
想想就知道魏国明之后会做什么,公关消息,她越不想让它发生的事情他就会让它发生。
魏国明给她的爱是把封在刀鞘里的刀,平日里对外护短给尽安全感,起了争执以后却最是见血封喉,用尽手段,是永远不能僭越的权威。
魏舒曼火气难言,悔不当初,又觉得讽刺,怪自己太不能忍,怪自己干嘛要打这个电话。
魏朗的电话就是这个关头打来的。
魏舒曼几乎是下意识接起来:“哥…”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你一定要劝住爸别让他公关消息…”
电话那头有一秒的停滞,似乎有点没反应过来,半晌,魏朗的语气更加温和:“我会的,你别担心,曼曼,你在哪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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