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良娣想要她全部的灵魄吗?到底还是自己太大意了!
无所谓了,这样也好,又不是没死过,死一次和两次貌似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区别的。
只是……又看了一眼那躺在地上的凤羽,那微微的银光在眼中变得越来越迷糊了。
对不起了东亭,揆叙。到底是死过一次的人,总觉得自己没有以前那么聪明了呢!
整个人都在剧烈的下降,好像失去了所有的法力一般,身体已经不再收到自己的控制了。
“想什么呢?这么不专心。”耳边,那轻轻的声音再次将秦凤兮给唤回了现实。
一睁眼,便看见良娣的鼻尖几乎已经贴着自己的鼻尖了。
“良,良娣?”秦凤兮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良娣,那么虚弱,甚至……那么脆弱。
一袭白衣就这么披在她身上。
可那白衣明明应当是穿在自己身上的。
良娣整个人就好像是失去了光泽一般,整个人迅速的干扁下去,衣袖下的手臂如同花草一般快速的枯萎着。陶土捏制的身子当然受不了这么强大的灵魄来回转换,眼角,唇边,鼻上已经看见了裂缝,丝丝的灵力从那小小的裂缝中一点点的渗漏着,本就缺少着灵力的滋养,良娣的头发从上至下开始不断变得灰白枯萎……
秦凤兮看着面前的人儿马上便要因为灵力而香消玉殒,一把抓住了她的命门,急急地吼道:“良娣,良娣!你疯了吗?!”说着,便要去推开她的手,只是没想到就算对面的人儿已经虚弱无比了,但反应却比秦凤兮还要快!
“没,没关系的。”二人浮在半空中,“真的没关系的。我,我这一生最珍惜的两个人,一个是女帝,另一个,另一个便是花道。”
“可是,可是我知道花道已经不会再回来了。这个阵法,原本是为了花道而设的,现如今给了你,也算还了女帝的一个心愿吧!”
“良娣,良娣你别说了!别说了!快停下来,停下来,有办法的,我们有办法找回花道的。”秦凤兮整个人已经哭得开始发抖了。
闻言,良娣却是一笑,干裂的唇瓣微启,“我……”刚说了一个字,一道银色的光影便从她的胸前穿了过去。
瞳孔渐渐放大,秦凤兮看着她扑倒在自己怀中,伸手便接住了她。
二人下落时,良娣也已经先她一步倒在了地上。
眼睛看着山洞的门口。那边桑佩以剑指地,还在强撑着自己,不让自己倒下,可东亭和揆叙已经渐渐逼近了门口。
感觉自己的衣袖被人用力的攥了攥,她低头看着躺在怀中已经面如白纸,如同朽木的良娣。
“我,我知道帝君和女帝会来找,找到你的……”眼睛却是看着那凤羽躺着的方向。
“帝,帝姬,答应我,对,对女帝好一点儿,以后,以后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伤了,女帝的心,好不好?”那大大的眼睛看着秦凤兮,好像要将她所有的表情都尽收眼底一般,在那怀中人的期望中,秦凤兮还是点了点头……
手臂顺着她的衣袖滑落下来,搭在地上,而那最后一眼却是看向了山洞门口,秦凤兮知道良娣想看的人是谁,只是,那人到现在却还是没有进来。
外面,桑佩和东亭还在胶着着。
东亭现如今已经有点儿打急了眼,正想着要下杀手时……
“哐当!”一声,那柄银色的重华剑便直直地插在了他们二人的中间。
剑身上不再是平时闪耀着的银色的灵气,取而代之的便是耀眼的血红,跳动着,闪烁着。
“是,是九天凤火!”身后的揆叙不可思议的叫出了声。
火光中,山洞的深处,每走一步便照亮一处。
强大的灵力甚至令东亭都感到了压迫,起剑在手,警惕的看着洞中的情况。
一步一步……
待到众人看清后,却是惊讶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衣物已经被烧毁,秦凤兮抱着怀中的女子,那女子甚至都有点儿看不清她的模样了,枯萎了,就像是已经枯萎了很久的绛珠百草。
一步一走,火焰包围着他们二人,几乎将这暗夜的半边天都给烧红了……
眼睛看着东亭的方向,嘴巴没有张开,却是传出了空灵的声音,“东亭,把剑放下。”
秦凤兮,她带着自己曾经的替身。她,从火光中走来。
至于自己是怎么回来的,秦凤兮是一点儿记忆都没有了。
看着端着药碗的东亭,她也只能不解的摇了摇头。
喝完药,东亭又为她把了一次脉,确定身子上已经没什么大碍了这才肯放下心来。
“好好休息。”又为她掖了掖被角,刚想要放下帷幔时,手臂却是被榻上的人儿给一把抓住了。
看着她指手画脚的样子,东亭却是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背,“放心,揆叙没有把桑佩怎么样,只是桑佩伤的也很重,现在已经变成一块扶桑木在扶桑林中呆着呢!”
闻言,秦凤兮倒是轻轻松了口气。但随即又比划了一阵子。
这次,倒是把东亭也给逗笑了,东亭握拳,半掩着唇,“我也没事,桑佩和你那两下子的‘九天凤火’还伤不到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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