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父王问他,他的额头是怎么了?
他摸摸早就不疼的大包,笑了,“孩儿刚刚不小心在廊上撞到柱子了!”
“那还真是不小心,回去,你母后又该说你了!”看着自己这个文文弱弱的儿子总算是活泼了一点儿,虽然挂花了。但鸾帝的心中却是也因此快活了些。
至此,他一直都没见到凤族的王后和秦凤兮口中的那名小妹妹,也就是凤族的王姬。
三个月后,在鸾鸟族中,他听到父王与母后的对话,才知道凤族的王后于三日前的子夜薨逝了。
豆大的灯光下,鸾慕细细把玩着手中的香囊,那香囊绣的也是十分的精致。只是,这个香囊不是他喜欢的那种,而这想囊中装的是什么,除了他自己却是什么人都不知道。
“商陆,你也去歇息吧!不用陪着我了。”
“诺。”
第三十章
第二天,鸾慕醒来的时候榻旁边的小案几上已经放好了一碗黑乎乎的药汤。不用想都知道这碗药是谁煎的。
鸾慕扶额,“商陆,商陆!”
小小的茅屋,在这偌大的,偌宽的若水河畔显得微不足道。
“在,在殿下。”商陆匆匆掀开门帘显得有些仓促,“陛下是想要回宫了?”
鸾慕摇摇头,只见商陆眼里的小火光便熄灭了。
“你以后不用再给我煎药了,这药我喝不下。”鸾慕的声音虽然轻飘飘的,但他好歹也当了百年的鸾帝,自然说话的威慑力已经渗透进了日常的言行中。
商陆是鸾慕的掌使,自是‘诺’了一声便退了出去。
鸾慕摇头,他自己的身子自己向来是最清楚不过的。岂是用药草便能吊住的?
若真能吊着他这条命也才真是可笑得紧。
手指摩挲在腰间的小香囊上,那绣线都被他摸得有些光亮了。
手腕上,浅浅淡淡的伤痕也已经跟了他近百年。他知道这些纵横交错的勒痕是去不掉的。所幸,他也从未想过要去掉过它们。留在身上,没什么不好。
“吱吱呀呀”的咕噜声,已经把一车鸾鸟的呼唤声给压了下去。
破旧的木栅栏里围了竟有十七八只鸾鸟,它们身上被特殊的绳子绑着,挣脱不得也飞不得。
人间的人类经常会仗着那些有点修为的道士所给的法器便可捕获神兽,虽然都是一些小神兽,但带进宫中能够博得王上,贵族们的青睐自然他们所受到的赏金也是不少的。
本着所谓和平共处的精神,各家族与人间界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
“头儿,头儿。”那厢一个兵痞乐呵呵的指着那一笼的鸾鸟中的一只,满口黄牙,“头儿,您看那只,就那只被护在最里面的那只小鸾鸟是不是颜色最鲜艳了!”
说着,竟伸手还在那漂亮的羽毛上摸了一把。
当即,那只五色鸾鸟却是被吓得大叫起来。若不是那双爪子被紧紧地绑在一起,怕是拼了这身羽毛也要琢瞎那兵痞的眼睛。
被那称之为“头儿”的男子,长得五大三粗像个山野村夫一般,看着那好看的鸟儿自是十分满意地点点头。
“头儿,那,那只鸟儿可是我赵李四抓的,那,头儿,您看……”
“赏金下来自是少不了你和兄弟们的!”
听到这句话,那名为赵李四的兵痞手中的马鞭却是挥舞的更欢实了。那马瘦的皮包骨跑起来却是一颠一颠的。
笼内,鸾慕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被颠出来了。可看着四周同样阉蔫蔫的同类,他确实第一次觉得自己太弱了。
弱到身为鸾鸟一族的王子竟然连自己的子民都保护不了,现如今,竟然还要让他们来小心翼翼的护着自己。
有何用?有何用!自己这一身五彩的羽毛护的再好又有何用!
父王,说的没错!他,怎么就生了自己这么一个窝囊的东西。
木栅栏上早就被那些人找上了黑色幕布,他们分不清这里是东南西北,还是白天黑夜。想逃也逃不掉,只是就这么随着这“咕噜咕噜,吱呀吱呀”的声音没日没夜的赶路。
每次马车停下来的时间若是很短,那是他们在喝水或是休息。若是停下来的时间很长,那必是他们在安营扎寨准备过夜了。
这次,停留的时间这么长,想必已经入夜了。
鸾慕试着催动自己体内的灵力想要将捆在爪子上的绳索破掉。
“刺啦”一声,浓重的烧焦味儿伴着浓重的血腥气在整个木笼里弥漫开来。
“殿下,不要再强行破除了。”那声音悠悠,不知道是谁在黑夜中说话,“那是捆仙索,咱们是解不开的。殿下不要再浪费自己的灵力就我们了,若有机会殿下就逃,逃得远远地别再被人类逮住了。”
那声音压抑的像是千斤顶一般压在鸾慕的心口,让他喘不动气。
他歇息了一下,想要一鼓作气再试一次。他们已经在路上行进得好几天了,想必不日便会到达那所谓的京都。
无论如何,他都要再试试。想着,那爪子和翅膀上的灵力又在积蓄。
“哗啦!”
“鸾慕?”清脆的声音在木笼的上方响起,幕布被掀了开来,一名俏生生的女子出现在他们脑袋的上方,众鸾鸟不由往上抬头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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