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的眼睛中满是雾气,而眼前近在咫尺的东亭却是闭着眼睛享受一般的留恋缠绵,
彼时那好看的眼睛已经闭住,正专心致志的品着她那发涩的唇掰。长长的睫毛扫过她的眼睑,痒的她只想躲过去。
甜滋滋的味道从一张嘴中渡给了另一张嘴,临了了还不忘用舌尖再带着那颗糖在齿内唇间游走一圈。
“可还发苦发涩?”东亭的脑门顶着她的额头,有点烫。只是不知道是他的烫还是她的烫。
“不,不苦了。”秦凤兮现如今的脸上却是泛着淡淡的桃粉色,那气色哪里像是一个生过大病的人。
自然是不苦了。现如今真的是一点也不苦了。
两人就这么静静的待着,谁也不说话,那纤细苍白的手指玩弄着东亭衣摆下的穗子,便已经胜却了千言万语。
“过几天,我的身子差不多了,我要回一趟朝凤城。”手指在那细细的紫线上绕来绕去,却是怎么也打不成一个结。
“好!”
“那,过几□□凤城的事情处理完后,你,来接我可好?”来接我与你同去,一起将那过去的三百年时光补回来。
“好!”东亭吻着她的发心,将她紧紧地拥了个满怀。有些事情,有些人,即便过去,但不管有多久,却总是最任何时刻能够勾人魂魄,摄人心脾。
伏在那胸前,她也同样能够听得到那颗心脏在胸腔中有力的节奏。亦如他给她的每一个承诺都会让她心甘情愿,为此沉沦。
岁月静好,愿与君同。
第三十二章
实际上,秦凤兮与秦凤梧并没有等到第二天早上。当夜,刚过子时一架由六匹天马拉着的座驾便从青蛟帝宫的上方离开了。
马车宽大而舒适,揆叙已经用女帝的座驾将秦凤族的两位王姬送走了。
“阿姊?你累不累?要不吃点儿点心再睡会儿?”秦凤梧觉得阿姊的脸色比刚才又白了几分,这座驾在宽大舒适,终究比不上脚踏实地的感觉。
闻言,秦凤兮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仍旧专心致志的看着手里的那卷竹简。
秦凤梧在旁边又加了一灯,“足够亮了。你也歇一歇,还有三日咱们才能到朝凤城。”
“我不累,阿姊。你若有事叫我便可。”那边秦凤梧递过来茶杯,看着秦凤兮,那眼睛却是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傻丫头,我又不会跑了。”秦凤兮被她看的不自在,笑嗔着在那小妹妹的脑袋上来了一下,可打完了自个儿心里但是有点儿心疼了,“阿姊不走了,这些年辛苦你了。”
怎么能不辛苦,母后走了,父王便把所有的过错都堆在了这个刚出生的小妹妹身上,说是因着她的出生才耗尽了母亲的灵力,凤凰一生只有一妻。从那时开始父王的身体也每况愈下,三百前自己被打成了散灵,终是耗尽了父王那早已油尽灯枯的身体。
秦凤梧,秦凤一族最小的王姬,从来都不曾被作为王储一样尊为帝姬。当年她一力扛起了整个秦凤一族混乱的大旗,虽然有揆叙和东亭帮衬着,但远水救不了近火。
当年的小姑娘是如何一步步的走到今天,怕是她比谁都不易。
想到这里,那手已经被秦凤兮紧紧地攥着了。
“阿姊,别担心!最难得我已经熬过去,以后,没事了。”
“我信你!”说着,秦凤兮的口气微微轻松了些,开玩笑的命令道:“那现如今还不赶快去休息,到时候你病了,我这个重大病号可是顾不得你的。”
“诺!”说着,面前老是故作老成,面若冰霜的女子倒是笑了,麻溜的抱了一条被子硬是要和阿姊挤在一张榻上才行。
许是这两日累着了。秦凤兮才看了半卷,那边小小的鼾声已经响了起来。
抬手,给她掖了掖被角。摸摸自己的脑门,叹了口气,离得被中的那人儿又远了点。
整整一百八十卷竹简,秦凤兮硬是用了三天时间便看完了。
座驾落地的时候,秦凤兮那额头还是烫的。
秦凤帝宫的偏门只有几个身穿黑袍的人将两位女子给迎了进去。
此时,也早就入夜了。
秦凤一族地处南方,与那青丘之国离得倒是不远,现如今南方湿冷。
秦凤兮走了这一小段路都觉得自己的指尖要被冻僵了。看着身后那几名默不作声的人,不知道他们在这寒冷的门外又站了有多久!
进去的是一座小偏殿,为了不让帝宫里的其他人注意,除了这座小宫殿以外外面全都是黑压压的。
一进去,那身穿黑袍的的三名随从便将袍子给褪了下去。灯光下,那三位却都是老者的面容,干枯却精神,尤其那眼神,仍旧犀利,像是能把在场的人都看穿,看透了一般。
秦凤兮不动声色的看了眼秦凤梧。
秦凤梧立马会意了阿姊的意思,上前一步,亲自将三位老者的衣袍接过,搭在臂弯里,笑盈盈地迎上去,“三叔,四叔,离将军!”
像是打了个招呼,便转向秦凤兮,“叔叔们,阿姊这两天还未大愈,很多任何事情并没有想起来。还望您们不要见怪。”私下无人时,秦凤兮总是喜欢管他们叫叔叔,现在在整个秦凤一族元老级别的一共八位,却只有他们能够支持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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