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内,一个仙娥都没有,应该是被支出去了。
走到他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问道:“我能进去看看她么?”
此话一出,涂山忆先是猛地摇头,可在看到秦凤兮后却又是无奈而认命的点了点头,那颓废衰败的样子让秦凤兮以为里面的阿蛮没了一样。
可明明那小厮说,阿蛮不是只昏过去了吗?
得到了允许,秦凤兮也不疑有他,提着裙子便拾级而上。要走到门口时,身后的涂山忆才出声:“阿蛮现在受不了刺激,一会儿还烦请帝姬能够镇定一些。”
秦凤兮轻轻点点头,便推门进去了。
屋子里,那好闻的檀香应该是刚刚点上的。一切的陈设竟然与东帝府邸的差不多,屏风后秦凤兮甚至还能听到那躺在榻上人的呼吸声,绵远悠长,呼吸均匀,应当是睡熟了的。
绕过屏风,看着榻上人的容颜,秦凤兮只看了那一眼,便觉得从脚到头那血液竟然在倒流。
她找了个支点好让自己可以靠着,又看了一遍,确实是阿蛮,但又不是阿蛮。
她竟然已经结魄了。
是因为刚刚被刺激到了吗?
秦凤兮不敢想,她颤抖着双手,离得更近了一些。难怪,难怪阿忆刚刚把院子中所有的仙娥都给支了出去,难怪刚刚自己进来的时候,他要劝自己悠着点。
榻上躺着的少年明眸皓齿,眉眼间却是带着英气,那英气比刚刚更甚,让人看了却不得不联想到东亭的眉眼。
生魂结魄从来都是固定值间的转变,除了灵力的飞升和身体上的成长是不可能会再次带来其他的影响的。而这在阿蛮身上却成了一个特例。
那少年现在仍旧睡得很熟,只是眼角边却一直有泪珠在往外渗。
秦凤兮不敢给他擦,看了一会儿便默默地退了出去。
她站在涂山忆的身边也像是没了知觉一般,那时已经皓月当空。
晚上的风吹过来的时候,激的秦凤兮一个机灵。
缓了好一会儿她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明天一早儿,我就带阿蛮回去。”
“好。”身边的人想都没想便答复了她,只是那声音暗哑的哪里还像一个少年的嗓音。
当阿蛮悠悠转醒的时候,秦凤兮早就带着他在马车中,而那马车也早就在九重天上腾云驾雾。
他现在一看见这个女人就来气,再好好看看竟然不是自己的房间。顿时火气就更大了。
自己的双手双脚被绑着,那心中的怒火更是蹬蹬蹬的往上蹿。
“放开我,你这个……”话一出口阿蛮便懵了。
“我……”
阿蛮不可思议的瞪大双眼,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女子。眼泪是簌簌的往下落,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该说些什么,只是一个劲儿的往下落泪,连抽泣的声音都没有。
秦凤兮喝着茶,在旁边等了好一会了。感觉那茶凉的差不多了,这才把茶盏送到他的嘴边。
“再过两天的路程就到了。”
“阿蛮,没事儿。东亭或者白眉小桃他们会有办法的。”
闻言,那边的阿蛮早已经呜呜咽咽的哭了出来,泣不成声。
第五十章
揆叙从偏殿回来的时候东亭已经坐在团蒲喝了两壶茶了。
见他面色无异,揆叙的心里更是忐忑,话不知道该怎样说出口,一旁的秦凤梧也跟在她身后,不敢看那边的东亭一眼。
三人就这么对坐着,谁都不肯先开口。
过了一会儿,揆叙轻咳了一声。启唇刚刚打算说点儿什么的时候,外面的仙使却进来通报了。
“殿下,乱年一族的鸾慕殿下想要见您。”
揆叙看了眼仍旧自顾自喝着茶的东亭,没说话却是做了个请的手势。
不一会儿,那殿门却是开了又关上。
进来了三个人?揆叙看着那三个身披黑色斗篷的人,有点儿诧异,但也没说什么。
“看座。”
只是那三个人不坐,自顾自的将披风解了下来。
“伯季?!”旁边的桑佩倒是没沉住气,喊出了声,随即便向揆叙看了一眼,往后又退了退。
“你来干什么?”一旁一直冷冷淡淡的东亭帝君倒是发话了,只是他不说话还不要紧,一开口这大殿里的温度明显又降了降。
“是我邀他过来的,还请帝君看在鸾慕的面子上切勿动怒。”鸾慕说话一向都温温和和的,揆叙看他脸白的厉害。
“先坐吧!有什么事情坐下来再说。”
闻言,鸾慕点了点头,顺着商陆便坐了下来,扭头对着紧张的伯季,笑笑:“河神,您就挨着我坐吧!别介意。”
伯季求之不得。
等所有人都坐下了,鸾慕喝了两口热茶,这脸上的血色才恢复了一些。
看着为首的揆叙道:“女帝,这次我来其实是有事情想要和您商量一下,只是……”说着,这目光却是向东亭帝君的方向看过去的。
本以为东亭帝君会明白其中的意思,只是那一袭紫衣的人仍旧坐在那里喝着自己的茶,当做没感受到那目光一般。
许久,他才缓缓放下自己的杯子,“你们,不就是想说,兮儿不是兮儿,是良娣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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