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被人骂不要脸还是生来头一遭,懵了一下之后,便是反应过来。可不是男女授受不亲,以前阮清扮作男儿,一些礼数有意无意的还可以忽略,可现在她已然换上了女装,大庭广众之下确实不适宜拉扯。
想到刚刚一时欣喜忘了顾忌,李恪也不由的羞恼,可自打认识起,他从来没有见过阮清穿女装,即使有时深夜里暗自描绘阮清换回女儿装时的模样,也没有眼前亲眼目睹来的震撼惊艳。
一时间倒是忘了去计较白雀的怒骂,只目光灼灼的望着阮清,不知该说什么好。
到了这时,阮清也知遮掩不下去了,只好硬着头皮打断了白雀一连声的叫骂,上前一步,问李恪:“你怎么会在这里?”
李恪听到那熟悉的绵软嗓音,适才猛地回过神,一方面为见到阮清而欣喜激动,一方面又为此来的事情气怒不已,但想到阮清有可能是被苏贼所逼,气怒的同时又心疼的看着阮清道:“我来带你回去。”
阮清虽早有了些心里准备,却也没想到皇上会专门派了李恪前来。
想到还在书房的王爷,阮清垂下眼睛,低声道:“我不回去,还想在这儿多玩一阵子……”
李恪没想到阮清会拒绝的这么干脆,一时难以置信,抓住阮清的手腕,急急问:“为什么?我知道你不舍得定……不舍得他,可你要知道你离开京城有多少人为你担心着急,而且你来这里也有一段时间了,回去之后又不是再见不到,偏要留在这荒凉之地受苦做什么?”
阮清可不就是怕回去之后就再也见不到苏辄了才会坚持留下,便是将来还能再见,然而身份不同了,还能再像现在这样无所顾忌的面对吗?
阮清不想跟李恪说起这些,默默的低下头不作声。
殊不知她这副情状却是令李恪心口狠狠一痛。
而李恪的话听进一旁的白雀耳中,也衍生出来另一番意味,立时跳出来指着李恪的鼻子叫道:“什么叫荒凉之地,你没见识就别乱说话,西北怎么就是荒凉之地了!还有,告诉你不要随便动手动脚了,赶紧松手!否则别怪本小姐不客气了!”
“闭嘴!”李恪忽然怒喝一声。
这一嗓子没吓到白雀,倒是把阮清和身后的凌风给吓住了。
两个人是最熟悉李恪的,何时见过李恪这般发火,虽然这火不是冲他们发的,但素来明朗温和的翩翩少年公子突然雷霆一怒,还真是令人耳目一新。
果然不愧是虎威大将军的儿子,甚有乃父之风。
李恪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失态,见阮清脸色白了一白,顿时愧疚心疼的不行,抬手就要安抚的摸向阮清的头,只手抬到一半,一道阴冷沉郁的声音乍然传来。
“放手!”
这独特的嗓音除了王爷还会有谁。众人愣怔之下齐齐转头,就见苏辄一脸寒霜的快步走来,一把打开李恪抓在阮清手腕上的手,便将阮清拽到怀里。
阮清生怕苏辄误会了什么,再当众跟李恪干起来,她可是记得先前李恪被打了个半残的经历,连忙开口解释。
可嘴还没张开,就被苏辄一个冷眼给瞪了回去,连看都不看李恪等人一眼,拉起阮清就走。
李恪气的脸都青了,抬脚就要追上去。
苏辄头也不回的冷冷道:“你再跟过来一步,本王立马打断你的腿!”
凌风刚刚抬起一半的腿顿时缩了回去。李恪倒是不惧,怒喊一声:“有本事你就直接将我打死!我今日无论如何也要带阿阮走!”
苏辄霍然转身,当真是二话不说,抬手就是一掌挥出。李恪没想到王爷一点江湖规矩都不懂,说出手就出手,连个招呼都不打,等到反应过来时,便是觉得胸口狠狠一痛,被一股强劲的内力打退了数丈,还是幸被凌风从后面一把捞住,才没有跌倒在地。
“既然你那么想死,本王便成全你!”苏辄凤眸如冰,松开阮清就要上前再补一掌。
阮清何时见过这等场面,当即吓得脸都白了,来不及多想就扑上去一把抱住苏辄的腰,“我不会跟他回去的,苏叔叔不要再打了!”
“阿阮你……”李恪正欲擦嘴边鲜血的手僵住,嘴唇动了动,却再发出不一丝声音。
阮清深吸了口气,不敢松开苏辄,免得一时阻拦不及真叫苏辄将李恪打死,就那样紧紧抱着,惶急的冲李恪喊:“恪哥哥不要再说了,我说了我要留在这里陪着苏叔叔,你若是想要在这儿多玩几日那就留在这里,若是不想就赶紧回去吧。”
相比李恪,凌风还算镇定,脑筋一转便拉住李恪,小声劝道:“你先冷静一下,莫要一时冲动坏了事,就先听我的且在这多留几日。如今已经找到保平了,日后有的是机会劝她回去,又何必在眼下闹得这么僵,令保平也难做。”
凌风的话顿时提醒了李恪,虽然心有不甘,可他也清楚凌风说的有道理,只恨恨的瞪着苏辄,眼神里尽是绝不会放弃的意味。
苏辄脸色越发阴沉了几分,直到阮清再次乞求的拽了拽他的袖子,这才冷冷的收回目光,拉开阮清抱在他腰间的手,尽量心平气和道:“今日这宴也不必吃了,我带你回去。”
阮清乖巧的点了点头,又回头看了李恪和凌风一眼,便主动牵住苏辄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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