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脾气再好,也是个人,是个君主。泥菩萨还有三分性,何况圣上。
“嗯,不简单啊。难怪鲁阁老和桂王爷不出手,有她在,根本不需要他们帮忙。”缪征道。
薛按上前来,将任延辉道乌纱摘下来,任延辉磕头求情,满殿上所有人静默,只有他一人哭喊求饶。
侍卫上来,一人一边压住他。
任延辉被拖拽了起来,他满脸的泪,一转头看到杜九言……不可能,他不可能输的。
他还没有坐上首辅,他还没有辅佐圣上开创盛世,他还没有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他怎么可能输,怎么会输给杜九言。
不可能!
“杜九言,”任延辉一字一句道:“你陷害我,你这个卑鄙小人。”
杜九言道:“不送!”
任延辉喊着,“圣上,老臣冤枉啊!”
声音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大殿上,这期间大家都静默在原地。
赵煜扶额靠在龙椅上,头晕目眩。
杜九言站在远处,目光一扫落在任党众人身上,被她一看,大家心头一缩,顿时目光四处溃散,东躲西藏地垂着头避开。
原以为,鲁章之必输,可短短几个时辰风向斗转,任延辉却成了阶下囚,丢官甚至将要丢命!
这……他们还在发懵。
一时回想,居然不知道杜九言是怎么做的。
杜九言收回目光看向牧琰。
牧琰满头的汗,无声无息地后退,像一只斗败的硕鼠,跼高蹐厚!
他站在门口,垂目垂首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还站着干什么?”赵煜指着所有人,“要朕留你们午饭吗?”
“退朝!”
赵煜说着,怒气冲冲地走了。
大家擦了汗,任党不敢逗留,迅速出门而去,牧琰混在人群中,几乎是小跑着出宫门。
“九言今日很好。”安国公上前来,拍了拍杜九言的肩膀,“祖父为你骄傲。”
杜九言拱手,道:“是鲁阁老安排得当,不然许多的证据,我一时想查也查不到。”
这里面,许多的证据都是鲁章之一直握在手中的,好几年了,他一直隐忍不发,就是为了等今天,不能一击必中,就索性忍他让他!
“嗯。”安国公冲鲁章之拱手,“化险为夷,否极泰来,恭喜恭喜。”
鲁阁老摆手,叹气道:“不提也罢,朝中事伤的还是圣上的心,若非逼不得已,还是不要发生的好啊。”他说着,看向杜九言,欣慰地道:“辛苦九言了!”
“没有你,事情不会这么顺利。你最后那几句,铿锵有力令人湿了眼眶,我的心中也是感慨万千。”
杜九言道:“您别这么说。”又道:“我送您回去,您住了几日的牢房,要回去好好休息几日才行。”
赵煜没有提桂王和鲁阁老,这结果自然就是装傻充愣,过去就过去了。
“不用你送,你和王爷去陪陪圣上。”鲁阁老道。
“我送阁老回去。”安国公道:“你们去吧。”
杜九言也正有此意,和桂王对视一眼,两人目送他们离开,则去了后宫。
安国用和鲁章之并肩出去,安国公道:“我本以为她辨不成,毕竟桂王爷的事并非全部杜撰啊。”
“嗯。”鲁章之颔首道:“我也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拉着任延辉一起,给后来人让位。”
安国公笑了起来,“没想到她刁钻的很,抓着兄弟情不放。一直谈情而不提律法。”
“不在公堂,自不用非谈律不可啊。”鲁章之失笑道。
她抓着情不放,还偏说是对手起头,她不过跟从。
这丫头,真是又聪明又刁钻。
两人都是一副与有荣焉的表情。鲁阁老一上街,街面上就沸腾起来……
有大胆的人问道:“阁老,您和桂王也没事了?”
“托福托福,没有事了。”
“恭喜您啊鲁阁老,否极泰来,大吉大利。”
“同喜同喜。”
“杜先生出手,那肯定稳赢。”有人哈哈笑着道:“以后可再看不到任阁老穿着补丁衣服虚伪做作招摇过市了。”
大理寺差役迎了过来,冲着两人行礼,道:“鲁阁老,任延辉说他要见您,您若不去,就一定会后悔的。”
“你去告诉我,我回去换了衣服就去。”鲁章之淡淡地道。
差役应是回去。
“你别太辛苦。”安国公和鲁章之道:“若有需要,就遣人去找我。”
鲁章之道谢,和安国公分开上了轿子,各自回家。
在几条巷子的后面,有个门面不招摇的茶馆,此刻茶馆外面挂着歇业的牌子,老板坐在门口,跑着一壶茶,不急不慢地对着茶壶喝着。
随即,从巷子的一侧来了一位穿着官府的官员,紧接着又来了一位,不过一刻钟的时间,陆陆续续进了十几位官员。
老板左右看看,迅速将门关上,就听到里面传来低低的说话声。
“各位大人,快想想办法,圣上今日是真的动了杀念了。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救阁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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