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夜半,没有人看到有人从衙门出去?”
路巷摇头,“问过也贴了告示,没有收获。”
“知道了,路捕头做的很好,辛苦了。”杜九言拱手,含笑道,“路捕头执业能力相当了得。”
路巷摆手,“都是做捕头的基本能力,担不起杜先生的夸赞。”
杜九言和桂王出了大理寺,桂王问道:“你认为,杀任延辉的凶手,和我们要查的人,会有联系?”
“是,直觉告诉我,是一个人。”杜九言道,“不过,如果线连不起来,也不过是空谈而已。”
“他既然开始动作了,就不怕他还能压得住。”桂王冷笑。
杜九言点头。
第二天,路巷审问的两个人,其中要上茅坑,一头栽到茅坑里,捞上来的时候人已经没有气了。
后院里臭气熏天,钱羽气的不轻,让人搜查狱卒的家。
他赁了一间小院,侧开的门,房间里除了几件衣服鞋袜以外什么都没有。
根本不像一个,在京城住了五六年,并打算长久待下去的人。
“这间屋子的主人,是一个对生活和未来毫无期待的人。”杜九言站在空荡荡的房间外,路巷觉得有道理,“他平时和人相处没看出来,没想到私下里是这样的。”
没米没油,毫无烟火气。
“看来是自杀,而不是灭口。”杜九言很无奈。
路巷窘迫地道:“我太不够警觉了,又将线索弄断了!”
“不是你的错。你再梳理一下他的朋友和来往过的人吧,”杜九言道,“或许,或许能有收获。”
路巷应是。
杜九言和桂王回王府,杜九言百无聊赖地道:“还以为能忙活这一阵子打发时间,现在看来没机会了。”
“既如此,我们回去睡觉吧。”
杜九言咳嗽了一声,“王爷,昨晚睡的人是谁?”
“我,”桂王道,“姿势还要再研究突破。”
“王爷,”杜九言突然想到一件事,“有个人……认一认!”
桂王蹙眉,“什么?”
“我居然忘事了,”杜九言拉着他回去,“我们去看桃红她们。”
从吉安带回来的桃红和玉子她们,大部分人送去新化了,但还留了几个人,想要留在京城读书认字。
因为有人照顾,她事情多,已经有一些时间没有去看望她们了。
现在那边,除了几个小姑娘,还住着一个人。
她当时没有将他送去牢里,而是让他一起住在钱嬷嬷的宅子里。
两人进去,院子里没什么人,有的出去有的则去学堂了,她和桂王直接去了后院。
“杜先生,”小厮小跑着过来,“您和桂王爷突然来,是因为找到我的师兄弟了?”
他告诉杜九言古墓和师兄弟,所以一直在等。
凭他自己肯定找不到,只有等杜九言和桂王的消息。
“你换件衣服戴上帽子,”杜九言道,“我带你去见个人。”
小厮立刻应了,回去抓了个帽子,穿好衣服,跟着杜九言出门。
“你怀疑掉粪坑的狱卒,他会认识?”桂王问道。
“不知道,试试看。”
小厮跟着问道:“是死人?”
“嗯。”杜九言说着,看着小厮问道,“一直没有机会问你的名字,你叫什么?”
小厮回道:“我没有姓,大家都喊我阿事。”
“知道了。”
三个人到大理寺,掉粪坑的狱卒尸体还在验尸房里,身上虽然被水冲刷过,但还是臭不可闻。
塞住鼻子,三个人靠近,杜九言指着死掉的狱卒,道:“阿事,你看看。”
因为掉下去浸泡的时间并不久,所以死者的脸上除了颜色很奇怪外,面容还没有完全变形难以辨认。
阿事若有所思地打量着。
“看着很眼熟,”阿事盯着看了半天,桂王问道,“他是狱卒,你看清楚。”
阿事从吉安回来的时候,其他人跟着怀王一起关在大理寺,唯有他被杜九言安排在宅子里。
“我真的觉得眼熟,”阿事道,“不过我们都是小时候在一起的,时间久了大家都会长变了个样子。”
阿事盯着看,“我觉得像一位师兄,您等等我想一想。”
“身上没有记号吗?”
阿事摇头,“没有的,我们只要离开那里,就什么痕迹都没有。”
还真是谨慎小心。
“看他的年纪也只比我大一两岁,那时候我们一共有七个人,”阿事自言自语,忽然想到什么,“我能不能看看他的后背?”
杜九言点头。
阿事戴上手套,一边做事一边咕哝道:“如果是那位阿标师兄的话,他的左边肩胛骨的地方,应该有个牙印。”
“我看他的脸像阿标师兄。”
“小时候我们打架,他被阿超师弟咬了一口,应该咬在肩胛骨上,阿超师弟的牙磕着骨头,他还疼哭了。但咬的还是很狠,皮都快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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