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兮!”赵煜道,“你给朕出来。”
满朝文武被吓退和撵退在一侧,都惊恐不安地看着赵煜。
此事太突然了,他们不但没有防备,就连此刻也不敢置信。
“为什么?”赵煜看着杜九言,红着眼眶,满面的失望,“我和他一起长大,兄弟情义深重,我从来没有想过,他会做出这种事。”
“为什么,我不相信,不相信!”
赵煜心痛如绞。
寂静无声,落针可闻……赵煜说的没有错,满朝文武宁愿相信今天造反的人九江王,也想不到包围这里要杀赵煜夺宫的人是桂王。
他们是一奶同胞的亲兄弟啊。
杜九言扬眉看着众人,视线落在赵煜的面上,扬眉道:“想知道?”
众人神色怔怔。
杜九言拍了拍手,拂开袍子在台阶上坐了下来,视线讥诮地看着众人,“那听听吧,听一听不耽误多少功夫!”
所有人就听到,“呀……”的一声,一道清脆有力的唱腔,从祈福台的另一边传扬过来,随即,一位十二三岁的少年,画着苍白的戏装,穿着一件大红的戏袍,脚踏浮云般虚弱地出现在众人面前,只见他甩开水袖,唱道:“我的儿啊,你速速出来吧……”
“母后、母后受不住了啊!”
一个更小的孩子,穿着內侍的袍子,扶着另外一位青衣,跟着上来站着,內侍道:“东宫临产在即,圣上闭门炼丹,不容惊扰。恩准刘娘娘全权料理东宫产房收生事宜。”
青衣骂唱道:“你什么意思?”
內侍道:“娘娘!东宫产房由您做主,您就可以偷梁换柱啦!”
“妙哉,妙哉!”青衣阴则则地笑着。
红衣花旦又哭着道:“啊,我的儿……我的儿呢,何以是此等怪物……”
下面,所有人都是面色大变,有人喊道:“这……这是狸猫换太子?”
彻骨的冷,从赵煜的脚底升起来,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喃喃地道:“在这里唱狸猫换太子,她什么意思?”
杜九言坐在台阶上,托着面颊,面无表情地看着大家。
“什么意思?”有大臣低声问道,“什么狸猫换太子?”
“嘘,不要胡说。”
钱羽看向鲁章之,快步走过去站在他身边,低声问道:“大人,到底怎么回事?”
“老夫也不知情。”鲁章之摇了摇头,看着杜九言目露审视,隐隐他已猜到了杜九言今天这么做的原因。
他不敢相信。
“听她说。”鲁章之道,“事情既然开头了,没有个结果,是不可能胡乱结束的。”
这件事可不是小事,随随便便就能结束。
钱羽也很害怕,本能觉得这件事必将朝堂搅动的天翻地覆。
安国公后退了一步,秦万胜扶住了他,他盯着杜九言仿佛不认识,声音沉沉地道:“万胜,此人不是秦九烟。”
“父亲。”秦万胜道,“怎么办?”
“秦九烟!”安国公面沉如水,忽然哐当一身,抽出一直裹缠在腰带里的软剑,一抖发出叮当脆响。他剑指杜九言,怒不可遏,“速速放了圣上,否则我今日定要清理家门。”
“你这个孽障!”
安国公怒发冲冠,脚踏地面人纵身跃起,半空中跛子迎面而上,两人铿锵打在一起。
戏台上,戏还在咿咿呀呀的唱着,声音不高,但要想听,还是听的清清楚楚。
安国公不敌,连退了两步,一转身去攻韩当和顾青山,怒道:“拿开你们的剑!”
顾青山拉着赵煜后退了几步。
“国公爷,人还没死,你激动什么?!”杜九言大声喊道,“请你们听一处青翎老板的狸猫换太子,你就这么激动啊!”
安国公忽然就冷静下来,他将剑一收,转头看向杜九言,道:“在皇陵的祈福台上唱戏!我秦家如何养出你这样狂妄孽障!”
“我相信,先帝也想听一听的。”杜九言道,“狸猫换太子,这太子可是先帝的骨肉。”
“一只被奸人调换过的狸猫,有什么脸面,坐在皇位上,当天下人的君主?!”
“所以,他今天必须让位。”
场面像泄闸的洪水,轰然之后,所有人瞠目结舌的呆滞,好一会儿刘扶余喊道:“杜九言,你造反就是造反,居然为找个理由,污蔑圣上的身上,你这种人定要千刀万剐,遗臭万年。”
“杜九言,你还不快闭嘴,你想要死后被后人挫骨扬灰,尸骨无存的下场吗?”
“太过分了。圣上对他们夫妻如此宽待仁厚,却不想养出了一个白眼狼。一奶同胞的亲兄弟,居然反兄长,还编造出这样的谎言。”
安国公剑指杜九言,道:“杜九言,你还不快自刎谢罪!”
杜九言看着赵煜,“皇室子嗣不容混淆,所以,赵煜就更加不能继续做皇帝,该自刎的是他。”
安国公道:“混账,闭嘴!”
“国公爷,稍安勿躁!”赵煜失望地看着杜九言,冷声道:“你说我是狸猫,你可有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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